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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審判之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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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暉在課桌上面盯著一道數學題,陷入了沉睡之中,而他如同往常一樣,做了一個古怪的夢。

夢裡面,他來到一個小島邊緣,小島上面迷霧重重。

他隻身站在一個小船之上,孤獨的佇立著…

而有著一個大大露著兩個圓滾滾眼睛黑色生靈,正站在對面的彼岸之上。

伸出沒有手指的雙手,等待著楚暉的降臨。

但是楚暉並不想和這個黑色的生靈握手,主要是是因為他不喜歡握手,或者有著什麼深入的原因但是楚暉懶得去想了。

五年來他一直重複這個夢境,但是楚暉從來沒有想要登上這個島嶼,沒有一點點和這個黑色生靈握手的意思。

那個小生靈極其的失望,低垂著腦袋,悶悶不樂。

而楚暉卻是坐到了小船之上,小船晃晃悠悠。

手中驀然浮現出白日看的試卷,目不窺園的沉心觀看下去。

認真的閱讀起來,若是被他的同學看到一定會感嘆一句卷王,在夢裡還在學習。

不知道過了多久,楚暉緩緩睜開有些疲憊的雙眼,盯著窗外廣場一處人群聚集處。

揉著太陽穴,微微皺眉,而他的影子則是在興奮的抖動。

青嵐城青岡中學廣場

一群高中男生正對著一個報廢的報亭暴力的拆解,為首男人高大無比,長相很是兇悍,他有些憤怒道

“還真是難拆!小蘭,你真在裡面聽到野獸叫了嗎?”

身旁一個燙著黃頭髮女生點了點頭,有些恐懼的回憶著

“好幾天我晚上在這裡打掃衛生,都聽見有東西在這裡嘶吼,我後來發現就在這個廢棄的報亭裡面。”

而一旁一個瘦弱的眼鏡男生卻是有些警惕提醒道

“為什麼我們廣場會有這麼一個報亭,學校還一直沒有拆除,我們不如先跟老師說吧。”

高大男生惡狠狠瞪了他一眼,他叫趙華是這裡的校霸,做事非常果斷隨性。

他繼續用手用力扯著舊報亭上面覆蓋著的鐵皮。

馬上就要完全扯下來,忽然真的傳出一聲低吟沉悶的響聲,隱藏在這塵封以久的報亭內。

所有圍觀之人都是露出了好奇的目光,還帶著興奮。

正要完全將這個鐵皮被拉開的時候,驀然傳來一個青澀無比的男聲

“不要動!不要打擾祂!”

所有人都側目,就看見走來一個身穿棉袍的蒼白男孩,走的很是緩慢。

趙華有些驚訝,而身旁的瘦猴卻也是鄙夷著

“這不是那個三班啞巴嗎?怎麼今天說話了,真是出奇了。”

趙高華身子猛地一停,氣息變得無比粗魯,面龐上露出憤怒色彩,而一旁小蘭則是撫慰著他,讓他不要動怒。

他還是在嘴邊用粗重聲音道

“你算老幾!你說不讓我動就不讓動,你知不知道這裡的東西嚇壞了多少女生!”

趙華向前兩步,眼睛狠狠瞪著楚暉的雙目,右手握住他的衣領,他的手臂上肌肉湧動便把楚暉提了起來,露出一個不屑的笑容,道

“你個小癟三,就不要管了!”

楚暉漆黑如深淵的眸子迎上那雙憤怒的眼睛,沒有一絲絲感情。

趙華提著楚暉在半空,看著那張沒有任何色彩的如同死人的臉,心中莫名的升起了恐懼,甚至感覺渾身陰寒無比。

他卻不知道,他的影子此刻已經少了一小半,正被什麼蠶食著。

趙高咬了咬牙,猛地把楚暉扔到了地上。

楚暉被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泥土沾染了他的白色的棉衣。

他卻未動,只是輕輕撫摸他身旁的土地,那裡正有一個扭曲大快朵頤的影子。

小蘭趕忙檢視楚暉情況,而趙華卻頭也不回,帶著無盡的憤怒雙臂用力扯下了鐵皮覆蓋最後一塊地方。

陰冷的寒風撲面而來,一聲低沉的嘶吼驀然迴盪在空曠的操場上,而舊報亭裡面的場景第一次展現在趙華的眼前。

只是看了一眼,趙華張狂臉上瞬間呆滯,大腦瞬間的一片空白。

就看見在報亭裡面正有一個人…

不,應該說是一個類人的生物盯著他,貪婪的盯著他。

這是一個頭發散亂的女人,可是身上卻佈滿了猙獰的傷疤,面板泛著乾裂無比的黃色。

而她卻毫不在意,裂開一張人類絕對無法做到的大口,嘴角完全的開裂,裡面的森森牙齒鋒利在陽光下面泛著寒芒。

如同在笑著,在慘烈卻興奮的笑著。

她嘴邊流下來暗紅色的口水,整個人如同一隻野狗,四肢匍匐在地上就要…

趙華想逃跑,卻根本來不及了,她再次看見這個女人就在他的臉龐,因為這個那個女人已經跳到她的身上。

用她血紅的紅唇親吻她的脖頸,而她的脖頸已經半塊掉下,被唇帶去了……

鮮血在他仍舊滾燙的身體上面噴灑著,給這個女人身上黃色多了幾分紅色斑點。

這一刻,女人無比滿意眼前發現他的人送上的紅衣。

緊緊抱著已經瞳孔渙散的趙華興奮再次開始啃食下去。

所有人,包括小蘭瘦猴都是被突發的變故嚇的呆在原地,可是下一刻只剩下了難以名狀的恐懼。

逃!

圍觀好事之人四散開來,逃到他們能夠到達任何地方,只要能離開這個宛如魔鬼噬人的舊報亭。

只剩下了小蘭拉扯著倒在地上的楚暉,她想把楚暉拉起來,一同逃跑,明媚動人的眼眸中滿是焦急與驚恐。

楚暉卻一甩手,對著小蘭輕輕的搖了搖頭。

他跑不掉了,他因為身體原因連走路都很緩慢,怎麼走的掉。

而那個女人一口口吞噬著這具屍體,舔了舔嘴唇。

嘎吱嘎吱,骨骼移動的聲音。

祂的頭顱詭異扭動三百六十度,眼睛成了臉的下方,兩個凸起的遍佈血絲的眼球盯上小蘭。

眼神中露出了濃濃的貪婪以及怨恨的嫉妒!

他在趙華身上跳起,向著小蘭撲去。

小蘭已經看見她的牙齒沾染著一抹紅色,鼻中充斥血腥無比的刺鼻氣味,耳邊是風聲夾雜著女人嫉妒的嘶吼。

她只剩下了絕望。

死一般的絕望!

而下一刻,一個消瘦身上沾滿泥土的身影撐開雙手擋在她的面前,他的影子無比高大將她籠罩,而那個身影第一次有了情緒,焦急吼道

“跑!”

小蘭顧不得別的想法,立刻跌跌撞撞奔逃出去。

內心卻無比的掙扎,最後還是生存的貪念,讓她沒有再次回頭。

而她的身後,是獨自面對瘋女人的勇士。

楚暉拖著沉重的身子迎著撲面而來的女人,露出一個悽慘的微笑。

就到此為止了嗎?

也好,至少我不會再禍害他人了。

他沒有父母,所以父母不會為他心疼。

他沒有人類朋友,所以沒有人會為了他而悲傷。

他一無所有,將告別一切凡俗也沒那麼多牽絆。

楚暉已經坦然迎接自己的死亡,閉上了雙目。

就到此為止吧。

可是下一刻,當眼皮合上,瞬間飄渺的霧氣瀰漫眼周。

他再次站到那一葉扁舟之上,彼岸的黑色的生靈焦急向著楚暉搖動手臂。

楚暉露出一個微笑,差點忘了還有你呢?

罷了,你既然那麼想與我握手。

死之前我便滿足你一次吧!我唯一的朋友大黑。

他伸出有些蒼白的纖細手掌,與大黑有些虛幻的黑色大手緊緊握在了一起。

驀然間,楚暉睜開雙目。

他的瞳孔之中蘊含著深不見底的黑暗,攝人心魄。

一股難以名狀的力量湧入他的體內,他的影子不再湧動而是靜止不動,與楚暉開始徹底同步。

而撲面而來的女人彷彿靜止一般,安靜的停在半空之中,呆滯著等待楚暉。

一股無形的力量禁錮住這個瘋狂的女人。

楚暉看向他的右手,已經不是熟悉手掌,而是變成一把黑色的鐮刀。

鐮刀有著美妙的弧度,半透明夜色漆黑刀體,沒有開刃卻寒光凜然,優雅與殺戮在鐮上交織矛盾。

這是一件精美的藝術品。

這是審判之人的刑使工具。

鐮刀悄然與他的手掌融合,密不可分,宛如如魚得水,散發著一股壓抑沉重的威壓。

楚暉有些迷茫,但是無比熟練舉起右臂,黑色的鐮刀被橫在半空之中。

然後輕輕在半空之中滑動,鐮刀上散發起耀眼的漆黑的光芒,宛如黑夜傾倒在白日的長河,夜晚與白晝的界限此刻混淆。

審判已經進行了,罪人應受責罰!

下一刻,時間恢復正常。

女人難以理解在半空中跌落,發出兩聲同時的悶響。

她遍佈傷痕的身體此刻多了一道最大的傷疤,這個傷痕甚至超過之前所有的總和。

面前那個瘦弱的少年,弱如雞崽的少年。

將她攔腰斬斷!

她在地上趴著,掙扎著。

如同卑微的蠕蟲一般扭動著上半身,其他向著她的下半身移動著…

而少年無情的俯視她,帶著一把無情的審判之鐮。

如同一個公正的法官,在確定她的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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