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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均和,屠浮王宮
寬大的宮門處擺放著一架玄鐵打造的刑架,年歲不大的孩子一絲不掛吊在刑架之上,刑架前後皆站著一個揮著鞭子的人。
藤條板子和鞭子三種不同的刑具已經捱過兩輪。
渾身是傷的南宮辰安已昏厥多次,鮮血順著腳尖滴落,在地面凝了一灘。
“王君,五王子又暈了。”施刑的侍衛向南宮明月彙報著。
“這還沒到一半,潑醒繼續。”頌涵呵斥著,她怎會這般輕易放過他,這小畜生不變成一灘爛泥她絕不罷休。
二王子南宮拓巍出言反對,“父王,就算五弟生來有罪,他也受到了懲罰,您若是不想要他可以給個痛快,為何要這樣折磨,他只是個孩子。”
往年這天他都沒來,今日見到南宮辰安的慘狀,覺得太過殘忍,而且南宮辰安已經九歲,怎能當著女人的面一絲不掛。
“二哥這話說的不對,母債子償,他受不了也得受,除非他死。”二公主南宮希反駁著愛管閒事的南宮拓巍。
“希兒說得對,潑醒了繼續打,往死裡打。”南宮明月一想到代亞雅雅在這小畜生降世當天跟阿達阿苗跑了就很來氣。
雖然他和代亞雅雅互相看不順眼,但她既然嫁給了自己,就是自己的妻子,追求真愛也要和離之後。
就那樣跑了,不僅讓嫡王子變成罪人,更是讓自己成了六界的笑話,他怎能輕易放過這小畜生。
“二哥,別的日子還能饒過他,這個日子是恥辱,得用他的鮮血來洗。”南宮拓堯並不覺得他可憐。
南宮辰安雖然隔三差五挨慘打,卻和王君同住屠浮宮,當初的王世子南宮天佑都沒有這特權。
南宮傾越並不說話,南宮明月偏愛南宮辰安是事實,對他嚴苛同樣是事實,不會因為誰的一句話就放過或者處死。
“辰安,醒醒。”一個極盡溫柔的聲音在南宮辰安耳邊響起。
“誰?誰在叫我?”南宮辰安很是激動,除了彌雅舊地的幾人,從沒有誰叫過他的本名。
孃親,是你來救我了嗎?
頗為吃力睜開雙眼,身體各處立即傳來疼痛,看到那熟悉的一群人,南宮辰安失落的閉上了眼。
原來他還在受罰。
今日是他的生辰,更是他多年來的噩夢,只因多年前的今天,他的孃親拋棄了他,更是在這一天給他的王君父親戴了綠帽子。
這一年新添的刑罰是剝皮。
匕首劃過脊背,南宮辰安痛的慘叫,嘴唇上的血洞也相繼冒出血珠子。
他快要堅持不住,而面前那堆刑具才堪堪用了一半。
自三歲受罰以來,每長一歲,他的受罰刑具會多出一個,到如今,已有六件。
背後的面板被生生剝去,胸前的鞭子不停的颳著胸膛,南宮辰安嘴角的血越來越多,他看向南宮明月的眼神中帶著質疑,哀怨,微微上揚的嘴角又有些許自嘲。
也許,他後悔成了南宮明月的孩子。
不想再活的南宮辰安正要自斷心脈,一個綠色的身影便出現在他面前,出手殺掉那兩個對他用刑的人。
靈力自頭頂蔓延到全身各處,南宮辰安能清晰的感覺到傷口在癒合,“孃親,是你嗎?”
只聽南宮明月一聲令下,無數埋伏在附近的人全部現身,頌涵大方得體站在南宮明月身側,看著那隻身闖入王宮的女子。
“南宮明月,二十年前你父親滅我全族,如今你又要斷了我家族的血脈,你們南宮家,當真惡毒。”代亞雅雅摟著懷中的孩子,雙眼怒視南宮明月。
“你這女人好不要臉,這小畜生出生不到半日你就和那姦夫去過快活日子,若非本王收留,他早就在亂葬崗被野狼分食。”南宮明月到如今都不明白,代亞雅雅當年為什麼要離開,也從未查探到,她在何處落腳。
看著懷裡的孩子,代亞雅雅渾身都在顫抖,她當初就該多等一個時辰,帶著他一起離開。
“我如你的願回來了,你放了他。”自知逃不了,代亞雅雅也不打算逃,阿達阿苗也同意她的決定。
南宮明月轉了轉手上的扳指,輕笑一聲,“前王后彌雅兒,罪不可赦,即可打入冷宮,終生不得離開,五王子南宮辰安貶為平民,不得踏入王宮半步。”
“他是你的孩子!”代亞雅雅一臉不可置信,南宮明月自己不要孩子就罷了,還不讓她要。
南宮明月看了看他的幾個兒女,“地均和不缺王子王女。”
“既然你不缺我就帶辰安離開!”代亞雅雅說完,化作光點帶著南宮辰安朝宮外跑去。
“錦澤,一起抓回來。”
南宮明月看了眼血淋淋的刑架,吩咐人將宮門清理乾淨。
代亞雅雅帶著南宮辰安跑的很慢,南宮明月實力強大,很快,一群靈力不弱的靈將她們母子二人圍在了棲霞山。
“你若是再敢逃,本王即刻弄死他。”這個他,自然是指南宮辰安。
“娘,我不會死的,您趕緊離開,別再回來了。”南宮辰安伸出滿是血跡的手,摸著代亞雅雅的下顎,將緊貼在她胸口的腦袋挪開。
要是南宮明月想殺他早就殺了,怎會留到現在。
代亞雅雅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王君,我沒有求過你任何事,看在我曾經救過你的份上,求你放我們一條生路。”
“你若離開,他將失去嫡子的身份,朝廷沒有勢力,後宮沒有母親,他會死的很慘,就算跟著你,阿達阿苗也容不下他。”
“我當年離開確實不對,可你不該這樣對辰安,他很無辜。”
“你走後,他最後的依靠沒了,格拉爾世家把持權力太久,根深蒂固,想篡權奪位的人不計其數,本王憑實力控制地均和,他們掀不起風浪,要是本王哪天渡劫成功離開了,南宮辰安能否撐得起地均和的重擔。”南宮明月言罷,用靈力替南宮辰安療傷。
感覺到熟悉的氣息,南宮辰安看著南宮明月,萬分不信,這些年給他療傷的竟然是南宮明月!
怎麼可能!不應該是錦澤嗎?
“你是王君,你想讓他過的好沒有誰阻止。”遠在多夫利亞的她都知道南宮明月極為寵愛頌涵,更是由著她三番五次去招惹天蘭貴,卻不肯給她的辰安一個好臉色,甚至連住處都不給,讓他睡在屠浮宮外的狗窩裡。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你要明白,是你給本王戴了綠帽子,能容忍他活著已是本王的極限。”收了靈力,南宮明月扒掉南宮辰安的衣服,看到他後背上那顆紅痣時,眼中意味非常。
“那你至少給他一個棲身之地,冷宮也好,破屋子也罷,可你竟然讓他住在狗窩,他是畜生,你是什麼!”若不是曾經受過恩惠的宮女給她傳信,他都不知道南宮辰安過的是這種日子。
聽了代亞雅雅的話,南宮辰安面露驚訝,南宮明月則一臉陰冷,“何人如此大膽,竟敢汙衊本王。”
“娘,你聽誰說我住在狗窩。”南宮辰安小聲地問著代亞雅雅。
“本王的寢宮在你眼裡竟然是狗窩,代亞雅雅,你怎麼不上天!真是個不折不扣的蠢貨,別人說什麼你都信。”
“既然你那麼喜歡他,那你為何要折磨他。”
南宮明月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