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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生長〔四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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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了肖小小也漸漸閒下來了。因為之前肖小小生病王母就把工作辭了專門照顧肖小小,現在一家人都搬到了鄉下老家。王母和肖父在家種了幾畝玉米,養了些雞鴨。

因為天氣炎熱,再加上現在生活水準都有所提高,家家戶戶基本都安裝了空調。一到集中供電量大的時候,線路又比較老化,整個村子都陷入了停電的困局。這一停不像之前,停一會就來了。現在是整天整天的停,包括晚上也是。

肖小小本來就怕熱,再加上停電這麼一弄,手搖扇根本不給力,晚上一家人把涼椅搬到院子裡,看著天空中的月明星稀,也依舊難以入睡。最嚴重的時候,一連兩天,就來了半小時不到的電,肖小小在家待得有點絕望。

好在現在路邊都安裝了太陽能路燈,有時候實在是晚上無聊,大人小孩都出來納涼,肖小小想出一個主意,把自己的書桌搬到路燈底下,擺好幾張凳子,一村子的人便聚在那裡,打會牌。

肖小小看著手機僅剩百分之30的電量,在備忘錄裡記錄下這一刻:

“2022年8月13星期六晚

將近40度的夜晚,意料之中的停電

鄉親們開始聚在一起

於路燈下,擺好牌桌

此時無風,蟲子瘋鳴,深巷犬吠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小孩在旁邊嬉戲,大人一邊打牌一邊談笑,倒也其樂融融焉。”

結束後肖小小回到涼椅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從回來以後,已經幾天晚上沒有跟李恆打電話了。一方面是因為手機沒電,還有一方面是因為王母和肖小小一起睡,肖小小自然是不好意思在母親面前給李恆撒嬌抱怨的。

李恆倒是每晚依舊會給肖小小錄個故事,肖小小戴著耳機,聽完之後也久久不能入睡。太熱了!熱到心情煩躁,沒有一絲涼風,晚上10點了也是將近38度的高溫,肖小小很絕望。

唯一的慰藉,可能就是看李恆給自己發的訊息吧。讓肖小小覺得,有人記著自己,想著自己。有人說,男生戀愛腦加女生黏人精是情侶絕配。肖小小現在做不了黏人精,只能藉著來電的時候把手機電充上給李恆發訊息,表述相思之苦。

肖小小走後李恆上的是白班,晚上能休息。本以為晚上可以跟肖小小煲電話粥的,結果因為肖小小面臨的條件不允許,也只好作罷。

後面好不容易轉為了夜班,因為白天休息,自己的小小應該有空餘時間了。結果又是停電又是幫家裡幹活,肖小小和李恆打電話的時間被無限剝奪,兩人都感到很難受,但迫於現實,也只能就平時發發訊息和語音,慰藉心裡的想念。

8月30日,肖小小踏上了回小學上課的路途,終於告別了家中疾苦的生存條件,肖小小心情也變得好了不少。但又想到家裡的父母,還有一大堆農活要做,又開始為父母的操勞感到心疼。好在肖靜懷孕,說好了等孩子出生就把肖父王母接上去幫忙照看孩子,肖小小這才心裡沒那麼堵得慌。

“父母之年,不可不知。一則以憂,一則以喜。”這次暑假回家,肖小小心疼地看著,父親明顯比之前多了的白髮,母親臉上又增多的皺紋,兩人不再利索的手腳,只覺得自己應該更加努力,讓父母不再操勞。

坐上返校列車的那一刻,肖小小突然想起了之前偶像江南在《此間的少年》裡寫過的一句話:“沒有人願意被關在籠子裡,問題是給你一片無邊無際的天空,你是不是真的敢要。”初讀的時候,還不知天高地厚愛自由,現在閉上眼一想,卻有種老鳥倦飛欲歸巢的蒼涼。

每一次離家遠行,其實都是一場歷練。大多數人,只有當獲得足夠多的底氣,才能心安的返回故里。

都說上帝送給年輕人最好的禮物,就是擁有無數次試錯的成本。因為在外面拼得頭破血流撞南牆,所以給家裡的電話是一次比一次時間長,害怕家人的擔心,想要證明自己的決心,卻忘了合適的陪伴最打動人心。

肖小小來到學校的時候,之前住的教師週轉房正在翻新。給王主任聯絡說是先讓肖小小住在之前本校區的老教師公寓裡。

學校來了新的頂崗實習的老師,一女兩男,都是肖小小的學弟學妹。肖小小和名叫王佳樂的學妹住在了一間屋子裡,兩名男生住在隔壁。

本以為之前和大家共同買的洗衣機,鍋碗瓢盆等東西會留下來,結果等肖小小回週轉房找的時候,只剩下了一地破碎的垃圾。肖小小想過問王主任那些東西呢,得到的回答是因為學校週轉房改造的緣故,房間裡的東西都被當成廢品被工人們回收了。

無奈之下,肖小小隻得和三位新夥伴商量購置新的。新來的前兩週週轉房都還一直處於施工狀態,到了第三週,一切裝修等工序完成後,學校開了個教師大會,商議週轉房入住問題。因為學校現在有本部和北校區,大部分學生都搬到北校區來了,本部的教師也比較少,而這次週轉房的房間數是供大於求,所以肖小小和學弟學妹都獲得了入住機會。

肖小小依舊是住的之前那個房間,剛搬進的那天,肖小小被學校的大手筆給震撼到了。新房間不僅有獨立的衛浴,還配套了書桌衣櫃大床等等物品,達到了酒店的入門標準甚至高一層級。

肖小小由於上個學期所任教科目學生成績突飛猛進,排到了年級第二。謝雯老師因為身體原因辭任教導處主任一職,肖小小便又被孫校派到了教導處和新主任唐讀敏共同處理教導處的工作。唐讀敏主任是這個學期新來的老師,看起來慈眉善目,圓潤的臉盤和腦袋,說話時聲音比較小,年齡看上去比較大,肖小小很尊敬他。

新的學期,肖小小由之前的四年級(4)班,換成了現在的五年級(2)班,開始和新的年輕班主任張琴搭班。之前4班班主任周楊就告訴過肖小小,2班的孩子比4班聰明些,肖小小上手任教的時候,發現確實如此。之前上晚自習的時候,都是一個年級一個年級合班一起上,5年級的學生,出名的那幾個,肖小小多多少少也都認識。

就像這個2班,就有一個學生和4班的兩個孩子重名,叫王子涵。肖小小覺得既然這名字這麼大眾,決定直接把語文課代表一職交給這名學生。就這樣,既含蓄又害羞的一個女娃娃,被肖小小委以了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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