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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戰前的誓師大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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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降臨,不知不覺,天慢慢黑了,朱新均帶領大家,全部訴說了一遍自己的不公和苦楚後。

“兄弟們,大家都知道,敵人又來了,又來霍霍,甚至是虐殺咱們平頭老百姓來了,我們為了躲避戰亂,都躲到這深山老林裡來了,可是還有人想要肆意的蹂躪我們,你們答應嗎?”

朱新均站在小方桌子上,剛剛燃起的篝火,照亮了他還略顯稚嫩的,堅毅的臉龐。

“不答應。我們決不能再讓他們隨意殺戮和掠奪,決不能再讓我們的女眷被他們侮辱。”

徐永江粗獷的嗓門,高亢的回應著朱新均的提問。

“對!我們不答應,決不能再讓親人受辱。”臺下眾人也激情的附和著。如果放在訴苦大會以前,他們從來沒有思考過,也從來沒人跟他們講過,他們這些遭遇都是不公和屈辱的。

但現在不一樣了,一個又一個真實發生過的悲慘遭遇,在他們面前被講出來,有些相互認識的,甚至也是別人悲慘遭遇的親歷者,這麼多人的每一次講述,臺下就群情激憤一次。

“不答應?那我們怎麼辦,敵人也是不會同意的。”朱新均表情威嚴的再次引導的提問著。

“我們要反抗,就算是死,也要保護家人,不再受到兵匪流寇的凌辱。”一個不斷擦拭淚水的青年,扯著嗓子大聲喊道。

“對,我們跟他們拼了,不就是豁出命去,大不了一死,就是死也要死在妻兒前面。”又一個漢子緊接上一個青年的話,滿臉絕望和悲憤的吶喊,火光中,他的口水噴的到處都是。

“拼了,都是兩隻胳膊一個腦袋,大不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臺下眾人接連響應,戰意逐漸高漲,絕大多數人都有了拼死一戰的心理準備。

臺上的朱新均看到士氣已然高漲的四五十人,嚴肅的表情也逐漸被欣慰所取代。

“弟兄們,我們的命都只有一條,絕對不能白白和敵人拼了性命,敵人畢竟是流寇,作戰經驗是碾壓我們的,所以我們不能與敵人硬拼。”

朱新均的話無疑是一盆冷水,雖然眾人覺得這一仗大機率是死定了,但一方是經驗老道的山匪流寇。

一邊是平時連打架都很少的普通老百姓,除了這幾天受徐永江僱傭,練習的簡單佇列,和平時為了饅頭對領班的服從,可以說是毫無依仗,巨大的實力差距,自然地,他們心裡自認沒底。

“不過兄弟們放心,你們的東家,也就是這次抵抗兵匪入侵的首領,提出了利用一線天這個地形的狹窄,站在孟家堡眾人搭建的木樓上,居高臨下的阻擊敵人。”朱新均走下方桌,把徐永江推了上去。

“由於一線天的狹窄,敵人進攻的人數必然有限,我們一次面臨的敵人可能也就幾十人,加上這幾天大家制造的地雷和手雷,我們完全可以利用小型投石機和標槍,跟敵人打遠端戰。

即使敵人頂著巨大傷亡的代價,打到木樓下,我們也可以及時炸燬一線天外的木樓。透過連線內外的木橋,進入我身後的這個木樓,對更加狹窄的一線天內的敵人展開阻擊。”

朱新均大概的和眾人介紹了一下他和徐永江商量的戰術。

“另外,弟兄們即使開始和敵人作戰,非必要也一定要保護好自己,不能為了死亡而死亡,我們一定要爭取一個人不死的打退敵人。

我不是再說大話,只要大家服從指揮,我們是有很大機率不用犧牲大家,就能獲得勝利的。

我說的不僅僅是防住敵人的進攻,而是我有辦法把這次來入侵我們的敵人,全部消滅在清風河兩岸。”

眾人聽了朱新均的話,心思各不相同。

有人心思簡單,很相信朱新均的話。

有人心裡沒底,大部分人對朱新均的話半信半疑。

更有少部分人對朱新均的話嗤之以鼻,這部分人大都是受過一定教育,甚至是社會閱歷比較豐富的人,他們見過的世面和知識儲備,自然讓他們對不瞭解的新鮮事物產生懷疑,更何況此時的朱新均還只是空口白牙。

“我知道大家對我現在的話可能很難理解,不過沒關係,時間會證明一切。”朱新均看著臺下竊竊私語的眾人,信心無比堅定。

“另外,大家都不是軍人,我們這次戰鬥,因為事先沒有徵得大家同意,只是徐永江臨時通知大家要來作戰,大家願意來,我很感激大家,我替我的家人,以及此時已經超過兩萬進入清風峽的百姓們謝謝大家。”朱新均帶著徐永江對著臺下的四五十人抱拳深深一禮。

“至於此戰的報酬,大家放心,在大家作戰期間,一日食三餐,每人每餐半斤肉食,米飯饅頭管夠。只要是清風峽此刻擁有的食物,一切以各位作戰的勇士優先。”

聽完朱新均所說的戰時福利,眾人一個個都猛咽口水,實在是大家都很久沒有嘗過肉滋味了,甚至大部分人,長這麼大就沒吃過肉,原因不過是大家為了能夠更好的生存下去,平時都把能弄到的肉食,換了糙米和食鹽等生存必需品。

“另外,每人每天再發十斤乾糧。”

臺下眾人聽後更是一個個瞪大眼睛,眼裡滿是不可置信,十斤糧食,不管是大米小麥還是黃豆製成的乾糧,摻點野菜,能讓三口之家吃上好幾天飽飯了,節約一點吃個十天半個月也不是問題,畢竟此時的窮苦老百姓,大都是一天兩頓的稀飯湯。

“至於後勤保障,我會讓孟家堡和李家的人全力保障各位的所需,長矛和火藥此時正在一刻不停的繼續生產著。

如果各位中有人不幸負傷,李家三爺爺和孟家堡的石大夫,以及之前清風河兩岸逃進來的幾位郎中,他們都會一天十二個時辰待命,會全力為大家醫治傷病。”

朱新均繼續向大家介紹著,目前清風村為大家做出的各種保障。

此時外面的流民已經基本進入了清風峽,但柳森平卻派人來報,外面的流寇見天色已晚,全部都停止了對外面村子的掃蕩,而是開始埋鍋造飯。很多流寇把揹負的行囊,都放進了村子裡,一個個土坯房裡,看樣子今晚是不準備進攻了。

朱新均也趁這個空檔,讓李家把能收集到的物資,全部收攏到一起。特殊時刻,一粒米都是很重要的,為了生存,也只能勸說大家把自己好不容易積攢的物資,交到李家祠堂。

而個別不願意交出物資的,也被朱新均命令,將他們驅逐到西坡的十個居民會,那裡還處於半混亂狀態。清風河上游一點的還好,下游的人由於最先遭遇兵匪洗劫,很多人連一點吃穿都沒帶,匆匆逃到村子裡。

朱新均也讓川子等人在十個居民會招募了一些婦女,負責給眾人熬粥做飯,每人半碗稀粥限量。免得這些剛逃到村清風峽的這些流民,吃飽了胡思亂想,不服從軍管,甚至鬧事。

朱新均要求居民會的人必須吃飽,且要輪流訓練,隨時替補徐永江的四五十人,到前線戰鬥,畢竟徐永江等人就四五十人,可能發生意外減員,更重要的是不能讓他們每天十二個時辰不停地戰鬥,畢竟徐永江他們只是一群沒有經過訓練的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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