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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回來了!”看著眼前的山門,白錦堂不由得一陣唏噓。
“怎麼了,後悔跟我跑這一趟南陽城了?”朱新均看到白錦堂的表情,有些好笑的問道。
“那倒沒有!
有道是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
何況我們墨家傳人,有豪俠之風,行走江湖乃是尋常之事。
這次跟著你出去,能夠見識到很多以前不曾見到過,和不曾注意到的事情,我受益頗多。”
白錦堂和李元芳,跟在朱新均的身邊半個多月,基本上成了朱新均的秘書。
朱新均有時候想問題時,也會問一下他們兩個。
雖然李元芳大多數時候,一副沉默寡言的樣子。
但這段時間的相處,他還是幫助朱新均做了不少的事情的。
走在上山的小路上,路邊的野草溼噠噠的,有晶瑩的水珠,在順著小草的葉片,滴落在青石板的縫隙裡。
朱新均等人一路行來,都是晴天,然後此時山道上的水汽,說明了這裡之前下過一陣小雨。
傍晚時的志遠書院,顯得很是冷清。
這個年月,夜生活本來就不是很多,何況這還是書院。
還是那個扎著籬笆的院子,還是那環形的長廊,還是那假山和小溪。
然而此刻,志遠書院的院子裡,卻空無一人。
“有人嗎,我白錦堂又回來了!”
看到書院的冷清,白錦堂也有點好奇,不由的大聲對著書院的青磚瓦房大喊道。
“吵吵什麼,你不是走了嗎,連招呼也不打一聲,還回來幹嘛?”
“張老師,原來您在啊,學院的其他人吶,怎麼這麼冷清。”從書院的屋子裡走出來的,是上次脾氣很火爆的那個老頭。
他一看到朱新均,瞬間又一股無名火,他也顧不上回答白錦堂的問題,而是惡狠狠的瞪著朱新均道。
“是你!你還來我們學院幹什麼,還嫌我們書院不夠慘嗎?”
“我來看看,你們有沒有攢夠找我報復的力量。”朱新均的話,差點沒把老頭氣死。
白錦堂看到這一幕,也很無奈。
好在此時,書院的屋子裡,又走出來了一個人,是書院的山長,尚德先生。
尚德先生這次見到朱新均,不像上次那樣,雖然很是剋制,卻想要朱新均給個說法。
此時的尚德先生再也沒有了想要和朱新均,一爭長短的心思。
因為志遠書院在上次朱新均走後不久,周圍的幾個村子,就全部被一股叫護衛軍的匪寇給佔領了。
嚇得支援書院的學子們,一個個都老老實實的呆在城裡,再也不敢出城跑到書院來了。
而此時的書院,又剩下尚德先生等幾個年老的夫子。
“原來是朱會長大駕光臨,快裡面請!
光耀,不要在那裡站著了,你啥時候能改改你的臭脾氣。”
很顯然,白錦堂被忽略了。
不是說兩人眼裡沒有白錦堂,而是朱新均實在是太招人惦記了。
無論是理想派,還是現實派,都不能忽視朱新均的存在。
火爆老頭叫張煜聰,字光耀,他對於朱新均上次無端攻擊儒門的事,一直耿耿於懷。
李炳心,字明睿,號尚德,學院山長。他的人就和自已的名字一樣,心裡亮堂,明白事理。
他能夠讓自已清醒的面對現實,把自已的想法,放在現實後面。
這兩個人的性格完全相反,卻又是一對至交好友。
“朱會長怎麼這麼晚來到鄙院,不知可有什麼急切之事?”朱新均被請進了書院的正房,這裡是書院待客的地方。
學院還有一些打雜的長工,在朱新均坐下不久,就給眾人沏好了熱茶。
“尚德先生客氣了,我們路過貴院,想要邀請尚德先生前往清風峽。
明天是端午佳節,我們民族會邀請了不少的朋友,也準備的不少的活動。
有曲藝表演,也有角力競技,當然也有詩詞歌賦琴棋書畫。
還請尚德先生能夠撥冗賞光,出席我們民族會的端午活動。”朱新均也不客氣,晚上還要趕路,能早點解決就早點解決。
“這,朱會長,不知貴組織,此次舉辦端午活動,可有深意?”
尚德先生一臉的遲疑。
雖然尚德先生表面很客氣,說心裡話,尚德先生對朱新均和民族會,還是很介意的。
朱新均的直接,並沒有達到快速解決問題的目的,反而加重了對方的猜忌之心。
“端午佳節,是紀念屈原的節日。
屈原是一個偉大的詩人,但他更是一個偉大的愛國者。
雖然我對他選擇自殺的方式,感到不能認同。
但他的愛國情操,卻是我們後人,應該學習的。
在現如今這樣一個家國板蕩的時刻,我們更應該大肆紀念屈原,喚起國人的愛國之心。
每當我們看到一個個無恥文臣武將,就那麼不要臉的甘心給異族做奴才,或者主動給異族做帶路黨,我們都氣憤不已。”
朱新均說著說著,就下意識的拍了一下桌子。
尚德先生剛有點認同朱新均的話,又被他一巴掌給拍沒了。
而張煜聰則更是瞪著銅鈴大眼,一副想要吃了朱新均的表情。
“如果所有人都認同了他們的做法,我們這樣一個上下五千年的華夏民族,遲早有一天,會湮滅在歷史的長河裡。
那麼你們文人的最高追求,三不朽也就成了空談不是。
我們希望利用這次機會,凝聚大家的共識,喚醒大家的愛國之心。
也希望利用這次機會,成功的樹立起新的儒家,或者其他思想,來代替程朱理學。”
朱新均知道,如果民族會舉辦的端午節,跟志遠書院沒有任何的厲害關係,那麼他們說什麼也是不會去的。
畢竟雙方的相處,實在算不上融洽。
然而在民族會的主持下,建立新的儒學,甚至是其他學派。
而志遠書院作為民族會的鄰居,在得知這一訊息的情況下,卻選擇漠視。
如果最終這個學派建立起來了,那到時候,志遠書院可就成了整個儒家的敵人了。
因此當朱新均說出要建立學派時,尚德先生心裡已經開始詛咒朱新均了。
暴脾氣的張煜聰,更是忍不了,直接站起身,指著朱新均的鼻子罵道。
“豎子,安敢如此辱我志遠書院?安敢如此辱我儒門?”
尚德先生一看老張頭,暗叫一聲要壞菜了,趕忙跑到老張頭面前,把他按在座椅上。
一邊回頭向朱新均一臉歉意的道。
“朱會長見諒,見諒,他腦子有點問題,您別和他一般見識。”
一邊還要安撫暴走的老張頭。
一旁的白錦堂看到眼前的這一幕,心中真是五味雜陳。
平日裡志遠書院不說是趾高氣昂,那也是眾人都要忌憚三分的地方。
這個書院不知道走出了多少進士舉人,一般人,他們又怎麼會放在眼裡。
然而此刻朱新均的勢力,僅僅是佔領了山腳下的村子,志遠書院就不得不低眉順眼的對待朱新均。
這更加讓白錦堂認定民族會,面對強權,平日裡張牙舞爪的所有人,要麼玉石俱焚,要麼只能忍!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