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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這水平，也敢說保護我。”
張君面如死灰，劍哐當掉地。
陸少凝心裡清楚，自己是佔了利刃和他不敢放手去博的好處。
看這男人的身手，其實應該比自己還強上一點。
刺史要他來保護自己，肯定也是有用意的。
不說別的，現在自己的確很缺人，但收人之前要讓他徹底地臣服自己才行。
張君蒼白著臉，眼睛閉上，硬氣地悶聲道。
“主人既然覺得某無用，那請殺了某。”
陸少凝卻笑了，把匕首收了起來。
這張君倒是個硬漢，就是腦袋有點軸。
“殺你？你想留下也行，現在給我跪在門口去。不得我吩咐不許吃飯不許起來。”
張君詫異地抬眸看向陸少凝。
他不明白明明剛才自己感受到了來自這人的殺意，怎麼就突然改變了主意。
眼前的郎君不怒自威，明明俊美得如同脆弱的鮮花，怎麼就讓人感到此人比刺史還要讓人害怕。
張君站起來，抱拳悶聲道。
“是。”
陸少凝看著他出了門，轉身走到床前，看著裹在被子裡只露出一個頭的菜菜子。
她一臉的驚訝和崇拜之色，手緊緊地捂住嘴。
“我會功夫這事不要告訴別人，你先下去休息吧。”
菜菜子乖乖點頭，眼睛裡卻流露出一絲失望和委屈。
陸少凝走到窗邊，手摩挲著下巴。
本來滿腦子的迤邐被張君這一折騰也消散了。
“奴告退，郎君也早點安歇。”
陸少凝轉身，低頭看著比自己矮了一個半頭的菜菜子。
他彎下腰，雙手捧起菜菜子的小臉，在她的額頭親了一口，然後笑道。
“乖，以後我們找機會再學習男女之術。”
菜菜子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櫻桃般紅潤的小口微張。
這可愛的小模樣！
陸少凝乾脆把她一把舉高，在她嘴上輕嘬一口。
然後不等她驚訝地叫出聲把她抱到門口放下，又摸了摸她的頭，溫柔的說道。
“明天見！”
菜菜子羞紅著臉出了門，陸少凝眼角看向挺直身軀跪在門口前的張君。
毫不猶豫地轉身關門。
......
陸少凝被屋外的驚呼聲驚醒。
他迅速穿衣而出，看到陸雲堇驚訝地站在張君面前。
“不用驚慌，他叫張君，是刺史送我的護院。”
陸雲堇更驚訝了，她忙走到陸少凝身邊，小聲問道。
“弟弟，既是刺史送的人，你怎麼罰他跪著？”
“他做錯了事當然要懲罰，你不用管他。”
他看了一眼雲堇的臉上還殘餘的春色，和她身後低頭站立的蘇蘇調侃道。
“雲堇昨晚可休息好了？以後蘇蘇就幫你一起管理賬冊，你可要把他管好了。”
陸雲堇害羞地輕拍了陸少凝一把，
“大白天的你瞎說什麼呢，蘇蘇很是聽話，他必不會背叛我們的。”
到了下午，吃過午餐的陸少凝靠在躺椅上，斜對面東廂房門口端端正正地跪著張君，他抿著嘴一動不動，不仔細看還以為是個雕像呢。
一旁連線兩處作坊的小門跑出來一個男人。
“郎君，出大事了。”
那人臉色發沉，正是陸少凝竹紙作坊的組長。
他急吼吼地跑到陸少凝面前，喘著氣說道。
“郎君，我們組少了兩個人，就是上次李劉氏介紹的兩個表弟。”
陸少凝心道，終於來了哈，我正等著呢。
他不慌不忙地起身。
“到辦公室去說，不要慌。”
到了辦公室，組長看著陸少凝一點也不驚訝的樣子，心情也放緩下來。
慢慢把事情一五一十地道來。
“前幾天我們竹紙作坊不是要招人嗎，按郎君吩咐的，我們就在內部詢問。
李劉氏就說他家兩個表弟很老實，李劉氏平時也是個老實本分的，我就同意先看看。
可沒想到，”
說到這，他臉色漲紅。
陸少凝倒了兩杯茶，指了茶水笑道。
“別急，先喝口茶再說。”
男人恭敬的雙手拿起，猛地喝了一口放下，又道。
“沒想到，他們昨天沒來。
我問了李劉氏，說是他們家有事，我想家裡有事倒也可以請假，可也應該讓李劉氏說一聲吧。
看在李劉氏的面上我只扣了他們一天的工錢，可今天他們還是沒來。我就讓我家小子去他們家找。
我家小子卻聽到那兩人和一個陌生人的交談。”
他雙手重重地拍了一下，氣憤地說。
“那兩人居然把我們竹紙的做法告訴了那人。那人還給了他們銀子。”
“郎君，你一定要報官抓他們。他們太過分了。”
陸少凝挑眉，那天看到劉端的媽就知道不是好貨。
沒想到她居然打的是竹紙的主意。
他笑道。
“報官就不用了，讓他們去。”
“可......”
男人瞪大了眼睛。
陸少凝在做竹紙安排時早就掩藏了幾道重要的工序，就算在竹紙作坊做上幾十年也不可能知道。
可缺了這幾道工序，竹紙不但會發黃，就算做出來也儲存不久，不到一個月就會一扯就破。
陸少凝冷笑，到時她做出多少就會虧多少，不光虧錢信譽也會受到影響。
偷雞不成蝕把米，就是她最後的下場。
“這事我自有安排，等下雲堇寫一份通告，會貼到作坊佈告板上。”
他拍著組長的肩膀。
“你幹得不錯。最近有沒有跟著公告板學認字？”
組長擾頭，不好意思地回道。
“倒是常學，就是我有點笨，過幾天認的字就會忘記一些。”
他突然抬頭，眼睛發亮，很是高興地說。
“郎君，我家小子倒是比我聰明，安郎君教得好，我家小子雖比我晚學，認得字倒比我多。”
“嗯，你家小子還很聰明，他也算立了功。你在外也不要說這件事了，以後我自會安排他。”
組長驚喜地搓著手，突然就向陸少凝跪下磕頭。
陸少凝把他扶起，又鼓勵他一番讓他去做工。
夜深人靜，陸少凝開啟房門讓張君進來。
張君白著臉，踉蹌地站起身朝陸少凝拱手行禮，跟著進了房間。
一股濃郁的肉香撲面而來，只見桌面上擺著三菜一湯，紅燒肉色澤紅亮，清炒小白菜綠綠蔥蔥，張君喉頭滾動，肚子突然響了起來。
他尷尬地捂著肚子，低下頭站在陸少凝面前。
陸少凝做在桌前，給自己倒上一杯綠酒，拿到鼻前聞了聞，皺眉放下。
他冷冷地看向張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