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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章 就默默走別回頭(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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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這麼不急不慢的過著,他們每天在一起顛鸞倒鳳,好不快活,直到一個月後,馮采薇計劃之內的懷孕了。

黃雨煙記得那是一個天朗氣清的日子,風光明媚,雲朵皎皎潔白。

白樺說今晚有百年難得一見的流星,我們去燈塔看流星許願,順便來個浪漫的約會。

黃雨煙笑他天真,搖了搖頭表示自已並沒有什麼願望。

白樺說她太悲觀,黃雨煙嫣然一笑,你都在我身邊了,我哪裡還需要什麼願望。

我對著你許願就可以了,你總是會想方設法滿足我的,你是全世界最好的金主爸爸。黃雨煙笑得嬌俏,白樺望向她的眼神柔情蜜意。像是初春的池水,盪漾無邊。

直到馮采薇打來電話,這份靜謐小美好,如泡沫瞬間化為烏有。

白樺看了來電顯示,皺了皺眉,不禁喃喃自語道,她怎麼會給我打電話?

黃雨煙故作好奇的問道,誰?

她自然知道電話是馮采薇打來的,早前馮采薇已經給她透過氣,事情循序漸進,一切順利。

白樺臉色沉了下來,有點支支吾吾。她並不想對黃雨煙隱瞞,只是不想再引起任何誤會。好不容易才哄好,安生日子還沒過上幾天,他可不想因為馮采薇,又鬧出一堆么蛾子來。

他算是怕了,黃雨煙又是個鐵石心腸說一不二的人,再這麼鬧一次,估計兩個人就再無任何可能了。

接吧,容易讓黃雨煙胡思亂想,不接吧!更容易令人胡思亂想,白樺神色張皇在接與不接間猶豫不決。

黃雨煙輕挑眉毛,故作疑惑道,難道是馮采薇?一雙顧盼生輝的眼睛滴溜溜的轉,過分精明。

白樺無論是談生意還是跟父母通電話都不會避著她,她這樣猜自然也合情合理,也不會引起白樺的猜忌。

白樺驚得花容失色,顫顫巍巍,你怎麼知道?

“女人的直覺,白先生,你看你這副做賊心虛惶恐不安的樣子。”

“我沒有。”

“既然沒有,那你為什麼不敢接電話。”

上下兩難,左右為難,強人所難。

白樺在心裡默默想,天啊,女人簡直太可怕了。能掐會算的,得罪不起。

黃雨煙耐人尋味的眼神,簡直令他如坐針氈,迫不得已的接起電話。

一雙眼睛還在黃雨煙的身上試探,打量著黃雨煙的微表情。

“喂,采薇…什麼?這怎麼可能?會不會是醫院搞錯了?”短短的時間,白樺的臉色如七色龍變了又變,白樺再一次心虛的看向黃雨煙,只覺得心裡拔涼拔涼的如泰山壓頂般壓抑。

難不成那天晚上,他真的對馮采薇做了什麼禽獸不如的事?

不可思議不可置信,白樺只覺得腦子一片混亂。

小心翼翼的看向她,“馮采薇…”

欲言又止,幾經反覆,黃雨煙就那麼一本正經的等著他說話。

“馮采薇說她懷了我的孩子。”

“是嗎?那不正好,你不是挺喜歡小孩子的嗎?”黃雨煙淡淡的笑著,神色一如往常。內心卻早就翻起了滔天巨浪,明明是自已預謀的事,聽到這裡卻仍舊覺得無比失落。

眸光暗淡,像是起了霧。竟是那般心痛,好像真的親手把他推給別人了,好像真的開始失去他了。

她就像一個溺水的人,拼命的想要抓住些什麼,後來才發現什麼也抓不住。

黃雨煙呆若木雞,似乎在消化馮采薇懷了白樺孩子這件事。

白樺氣急,抓住她的臂膀,手指在她白皙的臂膀上按出了紅色印記“黃雨煙你聽聽,你說的是什麼人話?我是喜歡孩子,但我從頭到尾至始至終我只想過和你生孩子,沒有想過別人。且不說我完全不記得和她發生了什麼,就算是真的是我的孩子,我也不會要的。我只要你,我只要你你明白嗎?我不要別人。”

黃雨煙冷笑,白樺最討厭她這副漫不經心目空一切什麼事都無所謂的樣子。十分討厭,這個樣子會讓他覺得他在她眼裡沒有任何位置,無關緊要的如同細小的塵埃。

他誠惶誠恐,她卻不縈於懷。至始至終,好像是他一個人的獨角戲,讓他的自尊潰不成軍。

“人命關天的事白先生說的未免太過於輕巧。如若我是你,我便會承擔起屬於自已的責任。敢做不敢當,又算得上什麼男子漢大丈夫。”

“那你怎知她不是在誆我呢?在你眼裡我就這麼不值得你信任?懷了孩子就一定是我的孩子?會不會是馮采薇做了什麼手腳?我記得我三十歲那年在她們家醫院凍過……”

“白先生。”黃雨煙打斷他,不敢再放任他胡思亂想。

“白先生,既來之,則安之吧!何必再去做無謂的的掙扎,你年齡也不小了,有了孩子是好事。”

白樺不敢置信的看著她,竟不敢相信這是從她嘴裡說出來的話。

悵然若失,滿目瘡痍,追問道“那你呢?那我們呢?你是不是從來就沒有想過跟我好好在一起,我總覺得你離我好遙遠,即使你每天都躺在我身邊。你就像水裡的月亮,明明看上去很近,近的我以為我一伸手就可以抓住你,可是偏偏卻什麼也抓不住。我越靠近,你越遙遠。”

白樺只覺得心裡堵得慌,他難道非要去為她摘天上的月亮嗎?才能證明他的心裡從來沒有別人。

“黃雨煙,你到底為什麼和我在一起?你愛我嗎?或者說你愛過我嗎?你竟然大方到讓我和別人去生孩子,你想過我的感受嗎?”

黃雨煙被白樺的目光刺痛了瞬間也心如刀絞起來。她並非草木孰能無情。

“白先生,您大概忘了我是從哪裡出來的,我們這種人向來認錢不認人。感情都是可以演出來的,您給的實在太多了,沒有人會拒絕和您在一起,包括我也不例外。您也不是說過嗎?戲子無情婊子無義,您都有了孩子,還讓我怎麼跟您一起愉快的玩耍。”

黃雨煙最是會陰陽怪氣。

“孩子我不會要的,如果真是我的孩子我會和馮采薇談後續賠償的事。黃雨煙,至於你…”

白樺停頓半刻,抬頭看了看天空。明明是晴空萬里豔陽高照,白樺只覺得頭頂烏雲密佈。

沒有風,呼吸都會痛。

“你我也不要了”

“不,孩子你必須得要,白樺你怎麼能連自已的親生孩子也不要?”

“什麼時候也輪得到你為我做主?”白樺神色清冷的走到她的身邊一把掐住她的脖子,膩著眸子打量著她,眼裡盡是自嘲。

“黃雨煙,我捧你抬舉你,你就是天上的月亮,我不踩你,你不過就是玻璃碴子。也敢替我拿主意,你配嗎?你以為你是誰?”

以前只聽說過女人變臉比翻書還快,現在只覺得男人亦是如此。

白樺的恨意濃烈,掐得黃雨煙快要窒息了。黃雨煙只覺得天色變得昏沉,眼淚不爭氣的從眼角滑落。

她看著他,淚水漣漣,倔強又可憐。

白樺怔了下神,不由自主的鬆開手。他終究還是會心軟,比不得她狠,都快被掐死了硬是一聲不吭。

怎麼,在古代經歷過十大酷刑啊!

罷了罷了,感情這個東西,從來都勉強不了。

是他自作多情了。錢財可買虛情假意,終究買不到人心。

“你還想要些什麼,說吧!我們這次就一次性算個清楚,免得日後在糾纏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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