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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朝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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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最好的時代,前有范仲淹、歐陽修、王安石等眾多大家揮斥方遒;後又有司馬光、三蘇、二程等引領風騷。整個北宋王朝文人墨客如過江之鯽,繁花著錦,烈火烹油。

這是一個最壞的時代,先丟燕雲十六州,又失河湟之地,文人掌軍事,又連年歲幣,顏面盡失。

日子一天天過去,諾大的宋帝國也沒有什麼事情發生,趙熙依舊平淡的生活,沒有去發難舊黨。現今尚有遼國夏國虎視眈眈,大宋只有平穩改革才能強大,大刀闊斧只會讓整個大宋王朝天翻地覆。

舊黨人員看到趙熙並未有改革之意,便也沒有了最初的惶恐,一切還和高後再世之時一樣……

這日,趙熙坐在書房內,端著茶盞,一口一口,輕輕的啜著。“生活,彷彿太過平靜了,這些元祐黨人只會墨守成規,卻不能銳意進取,於國雖無害,但也無益。”趙熙輕嘆,看著桌邊的奏摺,這些大臣們一心想要一個清平盛世,不能說他們是錯的,只是時代在變,華夏沒有時間了。

“如此,就讓朕給你們燒一把火,也讓你們急一急”。

第二天的早朝,趙熙在一應宦官宮女的服侍下穿好皇帝冕服,看著銅鏡中的自己,頭戴平天冠,身著淄衣袞服,面容堅毅,皇氣十足。

“開始吧,讓這天地傾覆,再現漢唐榮光。”趙熙一步一步,走向紫宸殿,這一刻,唯有初升的太陽照射在他前進的路上。

“上朝”

趙熙坐在龍椅之上,看著下面的文武大臣山呼萬歲。為首的正是尚書僕射兼門下侍郎蘇頌,當今宰輔。元豐年間,官制改革,恢復唐時的三省制,卻又不設三省長官,以尚書僕射兼門下侍郎為宰相,又以門下侍郎,中書侍郎,尚書左丞,尚書右丞為副宰相。

此時的朝堂,既可以說眾正盈朝,也可以說黨爭混亂,既有新舊黨爭,當然,舊黨處於優勢,然而舊黨又分為洛黨,蜀黨,朔黨,亂成一鍋粥。

“有事早奏,無事退朝。”李安喊道。

能有個屁事,眾人看著蘇頌都不說話,誰也不敢做出頭鳥。

“哼,既然如此那就讓朕走出這第一步”。趙熙從龍椅上站了起來。

“既然諸位臣工都不說話,那朕就說幾句吧。”趙熙開口“現遼、夏兩國屢次犯我大宋邊境,可有良策”。

大臣們你看我,我看你,不知皇帝何意,這遼夏兩國哪一年不打草谷,大宋往往都是息事寧人,幾乎很少追究。

“哼,怎麼都啞巴了,我堂堂大宋居然軟弱到被人當成待宰的羔羊,朕的大臣居然一言不發,朕要爾等何用,大宋百姓要爾等何用。”趙熙怒了。

“臣等萬死。”不是他們不說,這些大臣很多都能夠出將入相,只是不願做出頭鳥罷了。

“臣蘇軾,奏請陛下,召回章惇。”誰也沒想到,蘇軾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連趙熙也沒有想到。

這句話一出,對舊黨眾人可以說是晴天霹靂,就是新黨的人也是滿臉怪異。

章惇,新黨的領袖人物,可以說,王安石之後是他一手扛起了變法的大旗。

“臣等附議。”還是新黨反應快,朝堂內僅留的為數不多的新黨李德鄒,吳安詩等人馬上站臺。

“傳旨,召章惇回朝述職。”趙熙直接降事情定了下來。

此時舊黨眾人才反應過來,不是他們反應慢,而是提出召回章惇的人竟然是蘇軾,二人在年輕時是好友,後來因為變法態度不一樣而割袍斷義。

眾人好似看到了天下最不可能的事情。

然而事情已成定局,再說皇帝並沒有給章惇安排官職,只是回京述職。

宰相蘇頌等人在表達態度上都有所改變,除了當初的司馬光和一些投機份子之外,眾多有識之士都看到了變法的好處,就連章惇都曾指出新法的弊端。

兩派都看到了新法的利與弊,現在需要的就是趙熙在新舊兩黨沒有徹底撕破臉皮的時候消弭衝突,因勢利導,這次黨爭或許還有轉機。

畢竟諸如蘇軾、蘇轍、範純仁、曾布等人都不是目光狹隘之人,不得不說,現在的大宋文風鼎盛,治國安邦之人數不勝數,缺少的就是一個機制一個掌舵人。

“退朝。”

“那就讓我來做這個掌舵人吧。”趙熙沒有停留,在眾人的跪拜聲中轉身離去。

此時的蘇頌,拉住剛剛走出紫宸殿的蘇軾,沒等蘇軾反應過來,直接問道:“子瞻,你這可是讓老夫莫測高深了,今日為何突然奏請召回章惇,可否告知心中所想?”

“蘇公,章子厚也的確該回來了,何況陛下他……”蘇軾沒有說下去。他知道,身為當今宰輔的蘇頌知道什麼意思。

“哎,看來,這朝堂又要進入多事之秋了。”蘇頌輕嘆“罷了罷了,老夫也只有盡力而為了。”

蘇軾看著緩緩離去的宰相,內心亦是不平靜。“哎”一聲輕嘆,蘇軾也向宮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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