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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天府四怪,驚聞八陣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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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龍聞言,慌忙從夫人懷裡起來,擦乾臉上的淚水轉身就罵道:“好你個不要臉的丁老二,無端端殺了我家僕人,還敢上門譏諷老子,信不信我弄你。”

“馬老三你這個不孝子,你動你爺爺一個試試?”

馬龍與馬伕人走出廳堂迎接來客,來者一共四人,從左到右,一名頭髮花白,腰間配著長刀,帶著斗笠的刀客,面色冷峻不苟言笑,對馬龍夫婦的笑臉也視而不見。

他身邊便是殺了阿福的丁二月,一身華服,頗有貴公子氣質。

丁二月身旁是一名妖嬈的女子,下身露出一雙大白腿,上身赤著兩條胳膊,雪白的細腰上纏著一條不明金屬長鞭,腰間還挎著一柄劍,眉眼如笑,攝魂奪魄。

最右邊的是一名壯漢,約有八九尺高,身軀也極龐大,腰間掛著流星錘,背後揹著一柄大斧子,笑呵呵的臉如孩子般天真。

馬龍拱手道:“刀老大,丁二哥,四妹,五弟,好久不見,甚是想念啊。”馬伕人也跟著他行禮問候。

赤姬捂著紅唇嬌滴滴道:“馬三哥說笑了,我看你這家庭美滿,新婚燕爾的模樣,恐怕沒功夫想念我們這些老友。”

丁二月應和道:“就是就是,這老三當真是變了,我殺他一個不懂事的家僕,他還跟我生氣,不讓我來見弟妹,真是豈有此理,大哥、五弟,你們評評理,老三是不是變心了。”

諸葛大牛嘿嘿一笑,只是傻樂,並不搭話。

第一狂刀嘴角微微勾起,道:“老三,你當真要為了一個家僕跟我們生氣?”

馬龍心中十分慶幸,剛才與夫人已經透過氣了,不然這會可就裡外不是人了,連忙上前一手一個拉著刀哥和丁二往廳堂裡走,道:“沒有的事,我怎麼會跟兄弟妹妹這樣計較呢,這事......是我做錯了,我給兄弟妹妹賠個不是,待會自罰三杯可好?”

馬龍三人在前,諸葛大牛走在中間,赤姬與馬伕人手挽著手在後,馬伕人心中一動,忽然開口道:“刀大哥,丁二哥,四妹,五弟,這件事實在是賴我,只因那阿福在我們家中做了多年的活,我不忍他就這樣死了,一時思慮不周,便做了錯事,還請諸位原諒則個,妾身在此給諸位道歉,實在對不起。”

丁二月眉頭緊蹙,忽然笑道:“如此說來,他確實委屈,倒是我的不對了,那我也給你們道個歉?”他嘴上說的輕鬆,眼中卻並不笑意。

馬龍順手拍了一下他的屁股,道:“二哥何必與我們夫婦見識呢,我們退隱江湖十幾年二十年,天天耕地織衣,行為處事與之前有些不同,你當哥哥的得理解弟弟弟妹啊。”

丁二月被他打得也沒了芥蒂,道:“老三,你是真的變了。”

馬龍哈哈一笑,眾人進入廳堂,看到端坐的曹魏,目光如刀。

曹魏如坐針氈,連忙起身讓到一側,躬身行禮道:“晚輩曹魏,見過各位前輩。”

“這是?”丁二月看向馬龍。

馬伕人卻搶先開口道:“這是小女的朋友,是來給我們夫妻送信的。”

“哦~”諸葛大牛忽然道:“他也是來幫你奪取八陣圖的?”

“沒聽嫂子說了嗎,人家是來送信的。”赤姬仍然挽著馬伕人的手臂,大眼睛忽的一扇:“要不殺了,免得訊息洩露出去。”

“且慢!”馬龍連忙阻止既要解下腰間流星錘的諸葛大牛,道:“兄弟妹妹給我一個面子,這孩子,自己人,不用害他。退一萬步說,就算他有心,一個毛頭小子,又能成什麼事呢?難道我們連一個毛頭小子都爭不過?那還爭個錘子,洗洗回家睡吧。”

“呵呵,那算了。”諸葛大牛樂呵呵一笑,坐回了椅子上,他身軀龐大,那能坐兩個人的椅子幾乎被他的肉塞了個滿的。

曹魏心驚膽戰地站在角落,一個字都不敢說,這夥人他認出來了,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天府四怪——

刀斬閻羅——第一狂刀

飛刀問月——丁二月

紅衣羅剎——赤姬

天府斷頭臺——諸葛大牛

第一狂刀原名叫什麼已經無人知曉,他出道便是叫這個名字,叫的久了,人們也就忘了他原本的姓名,他的外號來自於十幾年前,當時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殺手組織閻羅殿,號稱‘閻羅要你三更死,無人留你到五更’,閻羅殿接到了刺殺天府刀客第一狂刀的懸賞,毫無疑問,閻羅殿失敗了,甚至還被其找到了老巢,給一鍋端了,此事在江湖中引起軒然大波,江湖群雄便給他起了個外號——刀斬閻羅。

丁二月的外號來自他的一手飛刀絕技,其飛刀又快又準,尤其是特殊手法加持下的力道,號稱能射到天上的月亮,這當然是一種誇張的手法,但側面表明了他的飛刀力道之大。

紅衣羅剎又叫血衣羅剎,江湖傳言,她曾孤身前往劍閣十二峰,將附近三十多夥山賊匯聚一處,一柄劍,一條鞭,殺的人頭滾滾,血流成河,她白色的衣衫都變成了血紅色,最後一把把火將所有山寨燒了個乾乾淨淨,從而留下了紅衣羅剎的名聲。

諸葛大牛的外號沒什麼說法,就是此人力氣極大,武功也高,與人廝殺最愛以大斧斬首,因此得了個斷頭臺的名號。

倒是馬龍此人,或許是退出江湖太早,曹魏並不曾聽過他的名聲,可他畢竟與另外四人兄弟相稱,向來也不是個好相與的。

馬伕人道:“你們既然是在商量大事,要不還是讓曹公子離開吧,他好像還有別的事情要幹,是不是啊,曹公子?”她眨了眨眼睛。

曹魏連忙點頭道:“是的是的,伯父伯母,諸位前輩,晚輩奉師門之命要去缺刀門辦事,時間緊急,便先告辭了,告辭,告辭。”說著,他試探性地向門口移動腳步。

“站住!”果然,丁二月叫住了他。

曹魏低頭恭敬道:“前輩可有什麼吩咐?”

丁二月似笑非笑,道:“你師門,何門何派?”

曹魏心中一轉,他不敢保證自己說個假的不會被揭穿,馬龍夫婦可是清楚地知道自己師門,行走江湖的第一忌諱就是太過相信他人,因此他實話實說道:“晚輩神刀峰弟子,曹魏,見過諸位前輩。”

“神刀峰?”入座之後便閉著眼睛的第一狂刀忽然睜開雙眼,道:“我聽說你家三位祖師都閉關了?”

曹魏道:“晚輩只是一名普通弟子,只知道三位老祖近些年確實不怎麼下山了,至於具體在做什麼,委實不知。”

第一狂刀點了點頭,又道:“既是神刀峰弟子,向來刀法了得,不如我們切磋切磋。”

曹魏苦笑道:“晚輩天資拙劣,因此被外派做事,刀法了得的弟子都在宗門修行呢,我這三腳貓本領,使出來只怕汙了前輩眼睛,我怕您一生氣給我殺了。”

第一狂刀忍不住笑出了聲,道:“你這小子當真有些意思,只管用來,我當著眾兄弟的面許諾,哪怕你的刀法不如路邊一坨,我也不殺你,來吧。”

曹魏見避讓不開,便只好行了一禮,在對方不耐煩的目光中抽出腰間寶刀,斬了過去!

破竹刀法第一式,勢如破竹!當頭一刀對準眉心砍去,勢道迅疾,剛猛無鑄,乃是最具殺傷力的一式,然而在第一狂刀面前,這一招只破綻百出,如同嬉戲,他只是輕描淡寫地將刀鞘往頭頂一橫,便擋住了曹魏的攻擊。

曹魏早有預料,因此並不沮喪,手腕一翻,刀刃一轉,向對方手臂削了過去。第一狂刀仍然身子不動,同樣手腕一轉,刀鞘後發先至,擋在他的刀前。

歘歘歘!

盞茶功夫,曹魏將破竹刀法八招使了個遍,第一狂刀只是用刀鞘或橫或豎,或貼身格擋,或纏著刀刃破壞其攻勢,便好像與孩子玩耍一般於輕描淡寫之間探出了曹魏虛實。

果然是個沒天分的。

馬伕人與馬龍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失望,這也太平凡了,不像個好女婿。

這一通比試於曹魏而言,無異於公開處刑,收刀入鞘之後,他面紅耳赤,低著頭道:“多謝前輩賜教。”還得謝謝人家。

第一狂刀嘴角咧了咧,道:“其實你基本功不錯,不是你不行,是我太厲害了,不要灰心。”

不管真心還是假意,曹魏心中好受了些:“謝謝。”

丁二月又說道:“雖然你武功一般,但是你來神刀門弟子,我擔心你呼朋喚友壞我們的事情,不如就在馬家住上一段時間,待我等完事,再行離開,如何?”

曹魏面帶為難之色,這是他第一次出門做任務,本打算幹得漂漂亮亮的,將來就算無法進入內門,也能在神刀門做個執事什麼的,背靠大樹好乘涼嘛。

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他只能點頭道:“......晚輩遵命就是。”

“你是不是在心中罵我?”丁二月忽然看著他的眼睛問道。

曹魏連忙搖頭道:“不敢不敢,晚輩對前輩十分尊敬。”

丁二月不理他後面一句話,只是逮著他前一句冷笑道:“不敢那就是有咯?”

曹魏如芒在背不知所措時,忽然耳邊響起一個笑聲,原來是赤姬,她嬌笑道:“二哥你這樣捉弄小孩,是想要個孩子來玩嗎?”

丁二月面色一冷,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馬龍見狀叫下人來帶曹魏離開這是非之地,順帶把馬伕人也支走:“我兄弟妹妹他們初來乍到,夫人你去弄些好吃的好喝的,咱們得好好款待款待,以盡地主之誼。”

馬伕人應了一聲,赤姬也跟著她起身,道:“這裡你們幾個男人慢慢商量大事吧,有什麼事情你們決定就是,我們兩個小女子去給你們做飯吃。”

丁二月嘴張了張,懇求道:“四妹你要是想做飯的話,不要亂加東西,你三哥和嫂子不曾遭過你的毒手,怕是扛不住傷害。”

赤姬翻了個白眼,挽著馬伕人的手道:“嫂嫂咱們走,不理這些臭男人。”

馬伕人感覺怪怪的,這女人挽著手就挽著手吧,老動個什麼勁兒?要不是確信赤姬是個女人,她幾乎以為自己遇到了流氓,走在前往廚房的路上,馬伕人心中一動,將身後跟著的丫鬟叫上前來,道:“你去把曹公子請來,直接帶到廚房。”

侍女領命離開。

赤姬疑惑道:“嫂嫂叫他來做什麼?難道他還是個廚子?”

馬伕人眼睛一轉,道:“曹公子是我女兒的同門,我希望教他兩手家鄉菜的做法,這樣他回了宗門也能做給玲兒吃,聊解思鄉之苦。”她這話說得理所當然,卻是全然沒有考慮曹魏是否願意學習做菜,又是否做得好,又是否願意給玲兒做。

到了廚房,廚娘們在馬伕人的指揮下開始備菜,一些需要提前準備的菜已經備好,現在備的是姜蔥蒜末,青菜瓜果之類,這些東西切好之後長時間曝露在空氣之中,會稍稍影響其新鮮感,講究些的都是臨做菜時才開始切剁。

大多數菜最耗費時間功夫的都在備菜階段,至於做菜階段,其實花費時間不多:熱鍋下油,下各種配料佐醬,下主菜配菜,攪和攪和,把握好火候和用料,再一一盛出裝盤,只需一刻鐘不到光景,甚至有的素菜下去燙一下就可以裝盤了。

風風火火一碟炒肉就好了。

曹魏跟著侍女來到廚房,馬伕人叫他上前去,道:“我想教你兩手天府菜,可以嗎?”他此刻受制於人,又哪有什麼資格可以不可以呢?只能點了點頭。

馬伕人便露出了溫柔的笑容,曹魏心想;其實跟這樣的女子學習做菜,實在不應該勉強。心中頓時輕鬆了不少。

赤姬在一旁白眼直翻,道:“你這小色鬼,定是看嫂嫂長得好看,所以才願意學習,對也不對?”

曹魏因她二人是自己長輩,武功也比自己高強,因此不敢亂答,只是咧著嘴賠笑,模樣頗為尷尬,馬伕人道:“你就不要欺負他了,你且好好看看,我的廚藝還是不錯的,就算你不為了玲兒學習,自己學了做給自己吃也是極好的。”

曹魏臉色有些難看,本以為這馬伕人教自己是出於興趣愛好,可沒想到竟是這樣的心思,把自己當成什麼人了?馬家那任人打殺的僕人嗎?當真是羞辱之極,或許是馬伕人、赤姬看著都不算危險,他一時沒有維持住表情,竟給人看了個清楚。

馬伕人莞爾一笑,道:“你這孩子當真敏感,我固然存有這樣的心思,可又沒簽訂契約強求你去做到,若你真心不願意,就算表面上答應了我,回去就忘了,我又能奈何得了你嗎?我只是想著你跟玲兒關係不錯,未來要是更熟,做兩道家鄉菜安慰一下她的思鄉之情,這也不可以嗎?”她說完,眼睛怔怔的看著曹魏,好像有些傷感,有些難過,有些期盼,看得他心都漏了半拍。

“這......這當然可以。”曹魏感覺自己要是否定了馬伕人的想法,便是犯下了世上最可惡的罪過。

馬伕人再次展顏一笑,拉著他的手來到灶前,道:“你近前來,我來仔細教你,今天你先看我做,明早起來,我再一步一步教你實際操作,你用心記一記,似你這等能夠拜入神刀峰的人才,應該是不難的。”

“你看,這第一個菜叫做回鍋肉,事先將豬肉,最好是五花肉或者後臀肉這等肥瘦相間的部位,加蔥段,薑片煮到八分熟左右,再將肉切成肉片,你看這厚度,大約這麼厚,比菜刀薄一些。然後倒油下鍋,加至微微熱,倒入肉片,中小火,將肉裡的油慢慢浸出來,等肉片微微卷曲,將多餘的油分一些出來,加入秘製豆醬,就是這個,繼續炒......”馬伕人一邊做菜一邊詳細講解,表情認真之極,完全就是曹魏心中賢妻良母的模樣。

肉香油香,蔥香蒜香,混著馬伕人身上淡淡的脂粉女子香,曹魏一時間有些痴了,好像看到了自己未來的賢妻,在灶前一邊做菜,一邊教兩人的孩子。

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的話,有這樣的一個女人,好像在武道上披荊斬棘的理想也不是那麼誘人了。

如此人間煙火,不尋仙人亦可。

“哎哎~看什麼呢?”赤姬好笑地推了推出神的曹魏,道:“我嫂嫂教你做菜,你看著她做什麼,她的臉上寫著菜譜嗎?”

馬伕人轉頭也看向他,雖無責怪之意,卻難免有些失望。

曹魏心中一動,低頭道:“我.....我想起了我娘,她要是活著,會不會也這樣教我做菜......”這一番話似乎牽動了他的記憶,語帶哽咽,眼眶發紅,手背不停地擦拭著淚水。

他其實也不算撒謊,只是將自己想象中的角色從丈夫變成了兒子,從將來變成了曾經。

馬伕人與赤姬對視了一眼,皆有些手忙腳亂,馬伕人先將鍋中炒好的回鍋肉裝盤,然後嗔怪地瞪了赤姬一眼,赤姬無辜地笑著。

馬伕人道:“沒事的孩子,都過去了,你長這麼大,定是你孃親在天之靈保佑你,她要是看到你哭了,心裡不知道多難受多愧疚,你該開開心心的才是,好嗎?”南方語言總是軟糯動人,她又刻意賦予溫柔,更是令人鋼鐵也化作繞指柔,曹魏卻更想哭了。

只是心中羞恥心強壓著他的發洩慾望,他忍著,忍著,忍不住了便走到角落裡,背對著眾人,將嘴唇都咬破了,腥甜的鮮血進入喉嚨,他總算是抑制住了那突然襲來的悲傷。

為什麼?

曹魏心中既是驚訝又是恐懼,本來只是一點偽裝的悲傷,人家只是好意安慰了一下,便如決堤的洪水將他淹沒?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動作,這簡直是天大的恐懼。

馬伕人想要解下圍裙去安慰他,赤姬將她攔住,淡然道:“讓他安靜一會兒吧,他現在應該更想一個人靜靜。”

馬伕人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道:“那我們先做菜,今天先不教他了。”

回鍋肉之後是炸酥肉,這一道菜倒不需要親自去做,她將麵糊調好便交給了廚娘去做,然後開始做下一道菜:乾煸肥腸.....

馬龍夫婦在天府生活了十幾二十年,早已習慣了這邊的生活,他的這幾個兄弟妹妹也都是自小在這邊生活,吃飯習慣都是一樣的,除了丁二月不吃香菜之外,大家的口味都偏麻辣鮮香,他們幾個愛吃的菜也都是馬伕人拿手的,因此做起來倒是得心應手。

大約半個時辰,這邊在做,那邊已經開吃,最火一個清湯裝進罐子裡,所有的菜都好了。

馬伕人讓赤姬帶著廚娘們送菜去廳堂,她卸下圍裙,走到曹魏身後,拍了拍他的背,怎料曹魏一點反應都沒有,她嚇了一跳,連忙去探他鼻息,這才知道他是睡著了。

她像一個少女一樣俏皮地伸首從側下方去窺探曹魏表情,只見他哭得眼眶、鼻子都發紅,臉上帶著令人憐惜的孤苦,馬伕人見此,不由得母愛氾濫了起來:“哎,醒醒,醒醒,曹公子,醒醒曹公子。”

曹魏醒過來,下意識轉頭看向別處,馬伕人抓著他的手臂,道:“走我帶你去洗一洗臉,然後去吃飯吧。”

“嗯。”他悶悶地回答了一聲,語氣好像個害了重病的病人,嚇得他自己都吃了一驚,連忙咳嗽著想要恢復正常的語調。

馬伕人道:“沒事的不要慌,喝點熱水就好了。”

曹魏洗漱完畢之後,馬伕人站在他的面前,像一個母親或者妻子一樣為他整理衣裳,幫他捋了捋額頭的頭髮,道:“這樣好多了,走我們吃飯去吧。”

她仍然牽著他的手,他也任由她牽著,一步步走向廳堂,他的心砰砰直跳,這樣好嗎?這樣是什麼意思?

脖子上還沒散去的紅腫隱隱作痛,他想掙脫馬伕人的手掌,卻沒有成功。

馬伕人感受到了他的掙扎,轉過頭來,道:“可能有些冒昧,但是如果說我想收你做我和玲兒他爹的乾兒子,你願意嗎?”

曹魏聞言,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道:“這太突然了,我還沒做好準備,我要仔細考慮考慮。”考慮什麼呀,他可不願意認別人做爹媽,雖然爹媽去世的早,但他們在曹魏心中是無可替代的。

馬伕人聞言有些失望,只好鬆開手來,道:“好吧,既然你要考慮,就好好考慮一下吧,我和玲兒他爹就玲兒這麼一個女兒,要是......算了,說這些還早,總之我是很願意成為你的長輩的,你要是考慮清楚了,就跟伯母說,好嗎?”她本希望曹魏跟自己的女兒好好相處,興許能成為一家人,轉念又想到,孩子這邊要是沒有想法,做父母的卻給了壓力,會有不好的影響,自古因愛成恨的例子可不少。

曹魏點頭道:“我......我明白的,我會認真考慮。”

馬伕人笑了笑,帶著曹魏進入廳堂,馬龍等兄弟眾人已經喝了一圈,看到馬伕人進來,丁二月朗聲道:“弟妹辛苦了,這菜真不錯,就是天香樓的掌廚也比不上嫂子手藝。”

馬龍笑道:“你丁老二還去過天香樓,混得可以啊?”天香樓是天府第一酒樓,曾參與大周皇室舉辦的天下廚師大賽,榮獲第一名,其中一個獎品就是先帝御筆親題——天香樓,三個大字。

要想上天香樓吃飯,光是有錢是不夠的,天府富庶,豪商雲集,世家扎堆,看的最終還是人脈地位。

似丁二月這等江湖散人,雖有一二好友,可除非拿刀架在別人脖子上要挾,否則根本就排不上號。

當然,一頓飯幾十上百兩,要是不為名利,也用不著去那地方。

丁二月分辯道:“我......沒去過,沒去過怎麼了?沒去過我就不能知道知道那掌廚什麼手藝嗎?”他說著,似乎也覺得自己說的沒有道理,便笑出了聲,又解釋道:“再說了,我覺得廚藝這等手藝,不光看手藝,還看人,我覺得弟妹做的菜就是比別人香三分,你馬老三覺得不對嗎?”

馬龍指著丁二月嘿嘿一笑,道:“你小子,我無比同意你的說法,我夫人的廚藝天下第一!”

馬伕人見他們二人臉上微微泛紅,知是喝了酒的緣故,她自己的手藝自己清楚,招待幾個親朋好友也拿得出手,可跟人家靠這個吃飯的大廚相比,那是遠遠不如的,因此並不在意,她自己坐在馬龍身邊,讓曹魏坐在她另一邊,曹魏身邊是赤姬。

赤姬似乎有些不樂意,瞪了曹魏一眼低頭啃起了排骨。

曹魏老老實實地端著碗吃麵前的菜,聽著幾個江湖前輩歡聲喜語,說曾經,道未來,傾訴彼此分別之後的遭遇,觥籌交錯間好不熱鬧,可惜這熱鬧是他們的,自己既沒實力也無地位,這熱鬧跟他毫無關係。

聊了一陣彼此的經歷之後,丁二月道:“老三,你將我們匆匆叫來,不知是怎樣一個章程。”

馬龍打了個酒嗝,接過夫人遞來的毛巾擦了擦嘴,道:“不瞞幾位兄弟妹妹,我要對付的敵人頗為棘手。”

“哦,這天府邊陲之地,竟然還有你馬龍對付不了的人物,是不是成婚後光想著照顧嫂子,忘記練武了?”說話卻是赤姬,一開口就是閨中之事,馬龍馬伕人被她說得都紅了臉。

馬龍連忙擺擺手,道:“四妹莫要亂說,我這敵人乃是天星寨四大家族,若論單打獨鬥,他們誰來也不是我的對手,可這幾家家家幾百號人,青壯數十上百,又是同進共退,跟一支軍隊一樣,屬實棘手的很。這才邀請你們過來助拳。”

第一狂刀道:“想來你也不會無緣無故要對付人家,那麼這八陣圖便是在他們家族寨中了?”

馬龍點頭道:“是也,我前些年意外救了一個落水的老人,他為了感謝我的恩情,又因為跟田家有仇,便告訴了一個訊息,說是天星寨中供奉著一卷驚世奇書,是四大家族老祖宗傳下來的寶貝,可惜這許多年來,無人能夠堪出其中秘密,又描述了這奇書的模樣特徵,我一對比,這不就是傳說中的八陣圖嗎?至少也應該是其中一部分。這些年我花了不少心思打聽,基本能夠肯定,它就是八陣圖!”

曹魏舔了舔嘴角,怎麼辦,這是自己能聽的嗎?

好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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