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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許行風重逢舊知己,遊俠客初見人間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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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行風整日在監獄,雖並不知道父親已經遇害,但一日之間墮落為階下囚,裘馬少年已成過往雲煙,而自覺赦免無期,難逃此劫,因而喪了精神,終日鬱郁,哀歌不止。

人云“文章憎命達”,在磨難中才能精煉出好詩句,可許行風終日面對著陰暗潮溼的牢房,枯燥重複的日子,甚至不知道自己能否活到明天,未來遙遙無期,理想無法實現,縱然有萬般心氣,也早已被消磨殆盡,又能做得出什麼詩呢?

這日許行風正躺在牢中的一片雜草之上,睜著雙目,仰面朝天。

在許行風入獄之時,這牢房中就有一個人,那人書生打扮,卻有一股子市儈氣。但許行風傷心欲絕,二人都互不搭理,這將近十日時間,二人一句話都未曾說過,就連名字都不曾知道。

就在許行風發呆之際,外面差役又押進來一個人。

許行風坐起身來,打量著那人,一副遊俠打扮,腰間別了一個空著的劍扣,看樣子劍是被獄卒收去了。許行風看著那人臉,眉清目秀的,竟似個女子。

“好生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許行風暗自思量。

那遊俠兒一進來,見那許行風盯著自己,便也盯了回去,沒看兩眼,那遊俠兒忽然面露欣喜之色,笑道:“行風兄?”那書生忽然抬起頭來,好像有些不可思議,但沒人注意到他。

許行風見他一笑,柳葉眉彎彎如月,心裡一思忖,“是了。”

“封柳?”許行風沒想到能在此地遇到故知,不免大喜過望。

那遊俠兒笑道:“我早改了名字,現在叫封月。”

許行風不禁好奇,打趣道:“何故改名啊?風流小郎君。”

要說起這封月的風流名聲,倒有些來頭。這封月不僅長得英俊,而且劍術高超,又極有才華,精通詩詞歌賦,不過他身為男子,寫的卻都是一些閨中之詞,濃歌豔曲,婉約輾轉,是極能撩動女子心絃,在女子中極富盛名。而少年遊俠,遊歷大江南北,又深受女子喜愛,因而沾花惹草之事常有,而又名封柳,諧音風流,便有好事者稱其為“風流郎君”。

而他與許行風,便是遊歷至京城時,趕上許行風大宴,其亦久聞許行風之名,便不請自去。許行風亦知其名,二人相談甚歡,相見恨晚,便結下了這段友情。

說回獄中,封月聽完此話,臉突然紅了一下,這一下可把許行風嚇壞了,趕忙說道:“不是...”

封月打斷了許行風,說道:“前年中秋,我與幾個知己好友林中飲酒,我多喝了幾杯,酩酊大醉,見杯中酒映出一輪圓月,抬頭一看,月亮正好,心裡煞是喜愛,便藉著酒性大發,狂言道:我要封這天上月為妻,杯中月為妾。”

“而後此事流傳開了,鄉人皆稱我封月郎君,我聽著確實好聽,再者,封柳風流,我一白麵郎君,清純少年,取風流二字實為不妥,有損我的形象,便將名字改了過來。”

許行風聽後,哈哈大笑,“封月風月,風流郎君弄風月,怎麼聽都有些許風情啊。”

封月聽完,也跟著笑起來。就連那書生,都不禁笑了幾聲。

二人正笑著,透過鐵欄封月注意到一個倩麗的身影正向這走來,回神之間,那女子已走到門前。

“行風。”朱唇輕啟,皓齒傳香,獄中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去。

封月打量著那女子,蛾眉彎彎,似蹙非蹙,如柳葉尖尖,似罥煙嫋嫋,一雙星目,目目含情,嫣然一笑動人心絃,秋波一轉攝人心魄,唇若硃砂,不點而朱,只恨蒼天善妒,而在鼻尖點痣。細柳腰肢,多一分顯胖,少一分顯瘦,膚若霜上雪,發如山下灰。真真傾國傾城,閉月羞花。

許行風聞聲看去,先是一愣,而後大驚,一臉不可思議地喊道:“韓停月!”

韓停月微微點頭,看著許行風精神煥發的樣子,卻沒有半點開心的事,那傷心壓皺了眉頭。

許行風見狀大喜,卻又盡力冷靜下來,但難以掩飾夾雜的期待,問道:“莫不是吾皇赦免我了?”

韓停月盯著許行風,牢房裡很暗,但許行風明顯地感覺到,那玉一般的臉上寫滿了慘淡,許行風心頭一顫,期待的神情轉瞬即逝,剛想開口,卻低下了頭。

“我父皇死了。”清音嫋嫋,很好聽,卻傳遞出悲傷的情緒。

這一天遲早會到來,但真正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誰都會震驚。

許行風臉上寫滿了情緒,但誰也讀不出來那是什麼,震驚與否,悲喜也罷,他依然遲遲未能開口。

“得知你入獄之後,我一直很擔心你,但我屢次去找父皇,都未能踏進宮門半步,父皇也明令禁止我進入監獄。我終日坐立難安,而無一點辦法,但直到昨夜,父皇卻突然召見我,我就那麼親眼看著他嚥了氣。”說至傷心處,韓停月的臉上泛起了淚光。

許行風想安慰她,但他實在難以接受剛才發生的一切,想說些什麼,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當吾兄登基之後,必會大赦天下,屆時你會重獲自由,我日夜祈禱的事情終於發生了,但,行風,我應該開心嗎?”

許行風盡力平復著心情,恢復了些許神智,溫柔地說道:“至親離世,乃人間最痛苦之事,若是因你父親離世,我才有赦免的機會,那麼你不必為我開心,你應為你父親的離世感到悲傷,這是人之常情。”

韓停月看著許行風,臉上的悲傷好像又添了幾分。

許行風頓了頓,而後又說道:“逝者的離去應用一生去銘記,但儘管如此,痛苦的回憶,我們寧願遺忘。總而言之,我只希望你開心,不是為我,不是為任何人,只為你自己,開心一點。”

許行風從複雜的臉上擠出一個笑容,說道:“笑一個,或者大哭一場。”

韓停月悲傷情緒早已達到了頂峰,但她現在哭不出來,也笑不出來。

封月也從旁勸慰道:“其實這根本是兩件事,沒有什麼因果關係,只是碰巧同時發生,韓小姐,事已至此,悲傷已無濟於事。”

許行風想伸出手去想撫慰一下韓停月,卻被欄杆擋住,

韓停月見此情景,悲傷情緒一下決堤,淚水奪眶而出,蹲在地上痛哭起來。

封月看的那美人哭的梨花帶雨,心裡也跟著傷心起來,真真一個我見猶憐。

許行風從欄杆中艱難地擠出去一隻左手,疼的他咬牙切齒,但他顧不了那麼多,一把握住了韓婷月懸著的手,許行風滿是愛憐地看著她,心裡想著“我多想抱住你,讓你在我懷裡哭啊。”但他終究沒有說出口。

他就這麼握著韓停月的手,韓停月哭了多久,他就握了多久,哪怕左手已經疼到麻木,他也沒有縮回去。

眼看著韓停月的身子起伏慢了下去,許行風也有些寬慰。

韓停月站了起來,雖然剛剛哭過,失了儀態,但韓停月從不塗脂抹粉,所以臉上無一點異樣,反倒是那兩行淚痕更拿人心神,惹人憐愛。

許行風用那隻已經麻木的手,輕輕擦去韓停月未乾的淚珠,溫柔道:“大哭過了,笑一個吧。”

韓停月從那隻手上感到了心安,帶著淚笑了出來。

總覺得此刻該弄些風情,但二人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封月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這裡,看到那醉人一笑,低聲感嘆道:“一笑千金少啊。”

韓停月見許行風如此景象,便沒把許清文去世之事告訴他,告別之後,先行走了。

許行風倒沒有什麼異樣,那封月倒顯得依依不捨,目送著韓停月離去。

見她走後,封月不免打趣道:“許兄好福氣啊,如此天仙似的美人。”

許行風聞言笑道:“你有那天上月,杯中月,一妻一妾,小郎君才是豔福不淺啊。”

“哈哈哈,什麼天上月,杯中月,見過這人間月,與之相比,真如塵土一般,我只願封這人間月啊。”

許行風聽完,也是一笑了之。他知封月性格,此人極有原則,只不過好美之心,而絕無邪念。

“不過,既是許兄之妻,對我來說實在煞風景。”

許行風一臉錯愕,還沒來得及反駁前半句,便被後半句驚了個激靈。

“許兄莫要誤會,吾向來有此癖好,女子一旦嫁人,縱使美若天仙,在我眼中真如殘花敗柳一般,我只愛清純女子,那情竇初開的青澀與害羞,白玉般的面容上泛起的朵朵紅暈,便勝卻人間無數。”

許行風聽完大笑:“如此說來,那青澀女子若是與你結了婚,你卻就不喜歡她了,你呀你,你是真懂一個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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