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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輕閣內,琴聲嫋嫋,前來聽琴的人絡繹不絕。
臺上琴姬一曲畢,卻未見有琴姬亦或是舞姬接著上場,賓客不解,場面有些嘈雜。
只見陳媽媽面帶笑容,走上臺,有個不耐的客人便喊道:“陳媽媽,為何不繼續了,咱們還要聽琴呢!”
有人出頭,便也有人附和。
陳媽媽安撫道:“各位公子彆著急,奴家先道個歉,打擾了各位的好興致,因著有個好訊息,所以才貿然打擾了各位!”
一位身著綠色緞的公子搖了搖手裡拿著的摺扇,吃了一口旁邊姑娘喂的水果,開口:“陳媽媽,你有好訊息直說,不必賣關子。”
綠衣公子身旁圍著的幾桌人都紛紛說到:
“劉公子說得對。”
“陳媽媽有訊息快說,別耽誤了我們陶冶情操。”
“快說快說!”
樓裡其餘人也都起鬨,陳媽媽看著眾人或急或感興趣的模樣,便甩了甩手中的帕子。
“哎喲,各位公子,可別著急,奴家這就告訴你們。”
“好訊息就是……楚渺姑娘要開倚香夜談了!”
……
“倚香夜談?真是楚渺姑娘要開麼?”
茶館裡、酒樓中,各處都在談論這件事,畢竟那可是清風雪月一楚楚中的楚渺姑娘啊。
有位白衣公子疑惑不解,便問友人:“倚香夜談是何說法,清風雪月一楚楚又是何解釋?”
旁邊的藍衣公子還未回答,有耳尖之人便先詢問:“郎君是從都城外來的吧?”
“在下確實是從江省而來,一進都城,便聽到眾人談論倚香夜談與楚渺姑娘,這才好奇。”
白衣公子起身作揖,詢問那人也還禮:“那可就有得說了,先說清風雪月一楚楚。”
“這句話裡說的可是夢輕閣裡最頂尖的五位琴姬,清林、同風、慕雪、月曉、楚渺,個個容貌絕佳,百花齊放!”
“尤其是楚渺姑娘,她站在那就如同山間明月下的牡丹,美卻又拒人接近,平日裡最少見到的也是楚渺姑娘。”
眾人聽到也都紛紛點頭稱讚。
“每次楚渺姑娘出門,總不缺人獻殷勤,還有人跟上廟裡,不過還好看門弟子嚴防死守,沒讓人進門。”
“也有不少人當街求娶,楚渺姑娘都不曾答應,只是好言相勸讓那人找個好人家,這不說還好,一說,那人更是死心塌地的追求,那段時間,楚渺姑娘被逼的都不出門了。”
那位公子喝了一口茶,繼續說到:“而倚香夜談則是夢輕閣的賞花夜,得到邀請的客人才能進入,競價得紅籤,當然得紅籤者能有幾人全看姑娘的心意。”
“五位姑娘只有楚渺姑娘還未開夜談,如今夢輕閣放出訊息,可不得人人談論,試問,但凡家中有些錢財的,誰不想與楚渺姑娘面對面交流呢?”
白衣公子聽完,恍然大悟,謝過為他解答的公子後與友人繼續吃飯。
藍衣公子見狀便提議到:“去嗎,我也想去看看到底是誰有這麼好的實力,能拿下楚渺姑娘的夜談機會。”
白衣公子點點頭。
……
訊息放出後,都城所有人都趨之若鶩,而夢輕閣內,也氣氛火熱,陳媽媽還特地囑咐了要加緊裝扮閣裡,不能有差池。
她想著畢竟一個月後楚渺也要入夢樓,也不知為何開竅了,之前讓楚渺開倚香夜談她不肯,現在主動提出來也不錯,至少這樣能為之後的接客做好準備。
楚渺房內,悅耳的琴聲漸弱,楚渺剛結束每日的練習。
她看著手下的古琴,開倚香夜談只是第一步而已。
那日與陳媽媽交談之前她就已經做好準備了,倚香夜談能夠為她帶來利益,她估摸著三場夜談的分成就能彌補上差的贖身錢。
其實楚渺也想到,倚香夜談除了能帶來利益,還會讓她的身價暴漲,屆時有可能陳媽媽會提高她的贖身價。
但……無論如何,總要一試,如果真的提高了,那也還是有退路的,那就是再下一次的夜談中,挑選好人選,自己賣身,讓那人為自己贖身……
希望不會動用這條退路。
楚渺暗自嘆息。
隔日,各類牡丹送進夢輕閣,最多的是白雪塔與寶樓臺,淡雅的白與豔麗的紅相互結合,最適合楚渺不過了。
華燈初上,都城一如既往地燈火繁華,夢輕閣附近的街道更是人聲鼎沸,小攤小販們也抓緊商機,臨街叫賣,沒有得到邀請函的人都待在附近,看著前來赴宴的人到底有誰。
“嚯!城北王家公子王升,王家可是與城南成家並稱都城兩大富商。”
“嘿,說曹操曹操便到,成家公子來了。”
“嘖嘖嘖,富商還不算什麼,看那幾個。”
“太傅家的公子、侍郎家的公子!”
“我有預感,今日的紅籤必是有史以來最高價咯!”
夢輕閣內,淡淡香味瀰漫,已到之人落座,觥籌交錯間似是在認真的欣賞臺上的表演,可都心知肚明等著二樓雅間的人到齊,這夜宴才算真正開始。
不一會兒,雅間紛紛支起窗戶。
“叮”的一聲,眾人便知道,開始了。
臺上的琴姬們緩緩退下,漫天的輕紗從頂端墜落,一路從樓梯到臺中。
“有請楚渺姑娘!”
一聲唱和,眾人瞬間安靜下來。
只見三樓的薄紗後,隱約一道倩影款款向下走來,可以從並嚴絲合縫的輕紗間看到姑娘的身影。
楚渺抱著鳳尾琴,坐在臺中央,啟唇:“小女子感謝各位應邀前來參加,無以為報,先獻上一曲。”
放好古琴,楚渺手腕一轉,叮,一曲高山流水繞樑,眾人靜靜地享受。
曲畢,所有人都歡呼叫好,不留餘力的誇讚楚渺的琴技。
楚渺聽著他人的誇讚,不悲不喜,起身,深吸了一口氣,她知道該來的總會來的。
眾人只見倩影輕移,一隻柔弱無骨的手掀起輕紗,楚渺出來了!
“嘶!”有人驚歎。
有人更是沒拿穩手裡的酒杯,掉到了桌上。
但也無人怪罪,畢竟這是楚渺第一次在多人前將面紗取下,以往楚渺出門或是表演時都覆著面紗,是以只有少部分人見著她的容貌。
但今日,在場人無一不想起了那句話,清風雪月一楚楚,也難怪,只有一楚楚。
更別說今日楚渺的打扮不同於往日的素雅,紅色的唇,白色的臉頰,柳葉彎彎的眉,攝人心魂的眼睛,極致的豔麗展現在她身上,牡丹國色堪與爭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