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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一章 歸故里趙父駕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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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童淵三位徒弟交代了許久,從早上到晚上,說了許多許多,沒有人知道他究竟和自己的幾位徒弟說了些什麼,不過,只知道趙雲幾人傍晚從童淵的房間出來的時候,眼眶都紅紅的。

童瑩原來和趙雲約好要去山下的集市一起去玩,不過童淵突然通知趙雲要交代什麼事情。由於童淵的神色太過於嚴肅了,趙雲只好先去童淵的房間。童瑩有些委屈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傍晚趙雲紅著眼眶從·童淵的房間之中出來的時候,第一眼見到的就是站在樹下的童瑩。少女一身慵懶,斜靠在樹旁,一身嫩粉色的衣裙,洋溢著一種天真可愛的味道,夕陽的餘暉落在少女還有些稚嫩的臉龐,匯成了一幅美不勝收的圖景。趙雲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種場景,簡直不是凡間之景。

趙雲恨不得將少女摟在懷中,細細撫摸少女那頭烏黑秀麗的頭髮,確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眼神暗了暗,只是靜靜的走到了少女的面前。

少女自是不知道趙雲的心思的,正在專心欣賞美景的少女突然間發現了站在一旁的趙雲,立即起身,蹦蹦跳跳的向趙雲跑來。跑到趙雲的身邊的時侯,氣息都沒有喘勻,就迫不及待地向趙雲說,雲哥哥,今日你可是答應了我要陪我下山去買首飾衣服的,雖說是爹爹要你去說什麼重要的話,但是你還是失約了,你明日必須陪我下山,然後給我買好多好多的衣服與好吃的賠罪,不然,我可不依你。你快答應人家。

趙雲有些呆呆地,還沒來得及開口,童瑩就又說道,呀,雲哥哥,你的眼睛怎麼紅紅的,是誰欺負你了嗎?我就說你這種呆呆地性格,一定會吃虧的,大家都會喜歡欺負你,你可不能再呆下去了,要反抗懂嗎。別怕,有我給你撐腰,看誰還敢欺負你。除了我,沒人可以欺負你。說著,雙手叉腰,做出一副奶兇奶兇的表情。然後,又拉住趙雲的衣袖,說道,到底是誰欺負你了。是師兄還是爹爹,有爹爹在,師兄肯定不敢欺負你,那就是爹爹了。爹爹是又罵你了嗎。看我回去不欺負他。

趙雲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如此美麗活潑的童瑩,傻傻的笑著,眼神從未離開過少女,像是要把他的面容刻在心裡,永遠不忘。

童瑩見趙雲不回話,只是用那紅紅的眼睛一直盯著自己看,不由的也是有些奇怪,說了一句,雲哥哥,你怎麼了。

趙雲終於開口,說出來的字確是讓童瑩感到有些晴天霹靂。

只見趙雲開口說道,小師妹,我要下山回到自己的故鄉了。

童瑩感到極為的難以置信,那個上午還在與自己商討著一起下山去集市上買東西的雲哥哥,那個一直會對著自己笑,有什麼好東西都會第一時間來與自己分享的雲哥哥,那個總是一臉羞澀的叫著自己小師妹,確是敢於與自己一起瘋,一起鬧,最後爹爹知道後卻抗下所有的錯誤,一個人承擔責罰的雲哥哥要走了嗎。那是否以後就是真的見不到他了呢。

於是童瑩的聲音也是有些顫抖,說道,雲哥哥,為什麼,你的家中出了什麼事情嗎。趙雲說,沒有,今日師父叫我們過去就和我說,天下即將大亂,而且我的武藝也已經小有所成,希望我可以回鄉,以後也好施展自己的才華。

童瑩打斷了趙雲接下來的話,說道,那雲哥哥,我,我以後還能再見到你嗎?說完,好像用完了全部的力氣,小臉的神色也逐漸暗淡下來。

趙雲回答說,我也不知道。我準備先回鄉看看父母兄長,然後再做打算,不過,很有可能的是,以後不會再回來了。

童瑩聽罷,小臉的神色是徹底的暗淡下來,夕陽的餘暉照射在他的身上,不知道為何,明明是同樣的景色,卻多了幾分悽慘以及蒼涼之感,所謂的境由心生大抵就是如此吧。

突然,趙雲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雙手握拳,抬起頭,對童瑩說道,小師妹,其實一直以來我都有一句話想要跟你說,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想要和你度過一生的那種喜歡。雖然知道現在說什麼都遲了,不過我怕我不說的話,這會成為我一生的遺憾。我還是想問你一句,你可心悅與我,是否願意等我回來娶你為妻。

其實童瑩一直以來都是喜歡趙雲的,不過大多的時候童瑩把自己對於趙雲情感都看作了妹妹對於哥哥的情感,一時之間聽到了趙雲的告白,還是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該做何種反應。於是,最後,童瑩也是憑藉著小女生的那種害羞,沒有回答趙雲的問題便捂臉溜走了。

世間之事其實極為的奇妙,有些事情,有些機會只有一次。不是所有的選擇都可以反悔,正如世間沒有後悔藥。有些決定,一做就是一輩子,有些轉身,錯過就是永恆。童瑩今日的轉身,冥冥之中也就註定倆人今生的有緣無份。

趙雲看著童瑩的跑開,眼神也是有些暗淡。這時候的趙雲,還是個初次經歷感情的少年。雖說他的武學天賦極高,但是用現在的一句話來說就是情商全放到智商上去了,導致情商欠費。他以為童瑩跑開只是因為她並不喜歡自己,自己說了這麼孟浪的話,他有些生氣,於是,只能壓下心中的悲痛,回到了屋子裡收拾東西。

第二日的清晨,天剛矇矇亮,趙雲就帶著自己的東西,離開了自己學藝多年的山上,回到了自己的故鄉。童瑩在收拾趙雲的房屋的時候,發現了趙雲寫給她的親筆信。小師妹親啟。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踏上了歸鄉的路。學藝多年,一直沒跟你說,其實在你第一次與我說話的時候我便心悅與你。你彷彿那山間的清泉,又好似天上的明月,聖潔而又動人。祝願你,可以找到你的真命天子,於他攜手白頭,相愛一生,我雖沒有與你共守的福分,但是我永遠會是你最為真誠的衛士。我永遠是你的雲哥哥。我會為你祈禱的。謝謝你,小師妹。童瑩看吧,淚如雨下。

話說倆頭,這邊,趙雲回到村裡,原本印象中美麗的彷彿世外桃源的村莊蕩然無存,看到的是一片蕭條,被洗劫過的樣子,然後看到了幾個孤零零孤兒寡母,趙雲感覺自己好像走錯了地方,理智確是告訴自己沒有錯,這就是自己的故鄉。

究竟發生了什麼?難道又有什麼妖物嗎?那爹爹他們呢?為什麼沒有人給他報信呢?一個又一個疑問充斥在趙雲的腦海之中。

這時,趙雲看到了以為婦人,婦人的頭髮亂糟糟的,身上的衣服也是已經亂成一條一條的。臉頰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還有著許多的汙垢,不過,現在自然不是什麼關心乾淨整潔的時候了,有人就很不錯了,於是趙雲就想要上前問候怎麼了。

那個婦人瘋言瘋語的說了一通,一會說什麼別殺我,我什麼都不知道。一會又說什麼,黃天萬歲、黃天萬歲的話,一會又說什麼殺了他,殺了他。前言不搭後語,趙雲不僅疑惑未解,反而更加迷惑了。

突然趙雲剎那意識到村裡出事了,既然百姓受到了這麼多的傷害,那麼,自己的父親呢?趙雲可以很堅定的說,如果自己的父親還在,決定不會讓百姓受到傷害,村莊變成這個樣子的,那一刻,趙雲無比的希望是自己多想了,無比的希望,自己不要這麼瞭解父親。一遍又一遍的安慰著自己,腳下的動作確是沒有停,向著縣衙跑去。

馬上趕到縣衙,發現匾額掉了下來,孤零零的落在一旁。裡面的好像被火燒了一遍,四周都是焦黑的樣子,完全沒有了以往的威嚴肅穆,像是收到了什麼巨大的打擊一般,一股死氣不斷地向外擴散,明明現在是正午,卻彷彿進入了午夜,一陣陣的膽寒。趙雲踏進們去,四下看了半天,去趙父的那個書房看了看,發現父親被壓在下面,趙雲把父親拖了出來,看著趙父模樣,趙雲百般叫喊,卻無濟於事,很明顯,父親已經死去多時了趙雲不由的悲從心來,見到趙父雙眼圓睜,一幅死不瞑目的樣子,眼淚不自覺的想要留下來,卻發現根本留不下來。世間有言,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確是不知道,真正痛於心扉的痛是連眼淚都留不下來的。這時趙雲輕輕的抬手,將趙父的眼睛閉上,但是卻發現趙父手指方向,有“黃天”二字,趙雲並不知道什麼意思。極為悲痛的情況下,腦子卻又半刻的清明,趙雲突然想到還有自己的母親和兄長,現在還不是傷心的時候,於是急忙回了家去,想看看母親等人是否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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