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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不見,我的小心臟忽地像小鹿撞擊一樣“砰砰”亂跳。
我拎著祝遠君給帶來的補湯,走近莊正經的病房,仔細聽聽裡面沒什麼異動,就輕輕地推門進去了。
只見病人腰板挺直,坐在床頭,眉宇緊鎖,眼眸緊閉,鼻樑高挺,嘴唇雙抿,臉色淤堵,如同神話裡的雕像。
我躡手躡腳走進來,輕輕地把東西放在桌子上,坐在床邊,待他慢慢地醒來。
一秒、一刻、半刻、一個鐘······
興許是太累了,他還沒醒過來,聽祝遠君說,崔漫麼的前幾天在整天在病房裡打轉,搞得他沒覺好睡,難得他能好好睡上一覺,我想,我就不叫醒他了,明天再來吧。
“你又要去哪?”我剛走到門口,一個聲音向我耳朵傳來。
“嚯!我看你睡著了,不好叫醒你······”我生澀地回應道。
“在這呆一個鐘就不耐煩了。”他語氣冰冷地問。
“你沒有睡著?”
“睡不著。”他的臉色看起來有點怒色。
“文娛委員都消停了。可安靜了現在,咋還睡不著?”我一邊說,一邊開啟飯籃,把補湯打出來。
“你還有時間熬湯吖?”莊正經眼睛打量著我問。
“我,哪有時間熬湯。”我把湯端到他面前,說:“我看你也恢復挺快的,多走走路,活動活動筋骨。”
他卻一臉不屑,把頭扭到另一邊,說:“就知道你沒那麼好心煲湯給我喝。”
“有得喝算不錯啦,”我有些急了,說:“你看萬事通,只要看的份。你都不知足。”
“我倒願意像他那樣,不用一心想著······”莊正經說了一半就停頓了。
“你怎麼知道人家沒有心想著呢?”我頓了頓說:“你知道鈡成的近況嗎?”
“聽萬事通提過一嘴,他算是廢掉了·······”
“岑燦爛期盼他浪子回頭······”
“你期盼過我嗎?”他轉過頭來,眼眸裡的亮光如同窗外的星星一般閃爍。
“當然·······我期盼······”我話沒說完就被他搶了過去。
“你期盼我跟祝遠君相好,是也不是?”莊正經的眼眸的星光似乎要閃出點點火苗。
“她不好嗎?”我重新端起擱在桌面的湯水,說:“你看著這湯水,她多用心熬呀,你就沒有一點點感動嗎?”
“怕是你的目的不在於這碗湯水裡吧?”他此時他的眼神很不愉悅,輸進去的血液似乎都停留在臉上,凝固了。
“她在你緊要時刻,給你輸血,她可以為你付出一切,甚至生命。這不是個好機會嗎?”說出這個機會,我又後悔了,說得太直接了。
莊正經聽完我說後,臉色霎時灰白,瞪著一雙從未有過驚愕的眼,重新在我的臉上刷了一遍。忽然震怒了,說:
“你太自私了,你不僅在利用她,還利用我······你存私心,你鐵石心腸,完全不顧別人的感受,把人誤導在感情的旋渦裡,就是天大的殘忍······”
“莊同學,我有我的不得已而為之。”我停頓了片刻:又說:“就算利用,我也是善意的利用,不是嗎?”
“善意的利用,這麼漂亮的藉口,”莊正經苦笑了一下,提著嗓子說:“你這樣子做,對她不公平,對我更不公平。”
我忽然覺得病房門口有異樣的東西壓過來,我輕聲起身,迅速地開啟房門,一個大芋頭一骨碌滾了進來,狗吃屎態趴在地板上。
“萬事通?”我驚愕地瞅著這地板上的這塊大芋頭,問:“你站門口乾嘛?”
“我這不是怕你們打起來嗎?過來拆架的。”大芋頭緩緩地爬起來,他腫脹的臉本來消了一些的,這麼一個狗趴,看得又腫起來了。
“怎麼可能,我再怎麼憤怒也不可能趁人之危,毆打一個受傷者吧。”我說著看了看莊正經那副冰冷的臉。
“既然沒有打架,那,這裡沒有我什麼事了,走了。”萬事通捧著他的腫臉跑到護士站敷藥去了。
“我是想著,你能配合一下,再引導一下祝······”我的話又被他搶了過去。
“你這叫引導嗎?這叫引誘好不好?”
“能達到好的結果,何樂而不為?過程不重要······”
“誰說不重要,人心都是肉長的,你不心疼嗎?”莊正經皺著眉頭問我。
‘我······’我也轉過頭去,眼睛停留在玻璃窗戶上,臉盤大的月亮從蔚藍的天空墜了下來,堵住了視窗,擋住了那一片閃爍的星空。
我們沉默了良久。
“我口渴了。”莊正經緩緩地說。
我把湯遞給他。他愣是不接。
“喝湯吖,你不是口渴嗎?”
“我手動不了。沒法喝。”他堵著氣說。
“好·····我餵你喝湯······”我舀一勺湯遞到他的嘴裡,他火星的眼眸換回了柔和的亮光,從新灑在我的臉上,似乎在探尋著什麼······
他一把摟住我的肩膀,把頭靠了過來說:“這幾天你不想我嗎?”
“啊!湯,灑了。”我閃開了一下,瞧了瞧他受傷的軀體,說:“小心你的手,疼······”
“你在我身邊,疼!值得。”他的眼珠子似乎要釘在我的臉上了。
“你以後做事,不能這麼魯莽了,嚇死人了好嗎?”我鼓著腮幫子,指著他的胸口說:“誰給你的膽子喲,單身直闖賊窩。”
“你給的。”他握住了我的手往他的心胸裡捂,說:“熟悉嗎?你給的。”
“別冤枉人,我可沒有給你膽子啊。”
“有,你給了。”他溫柔地說:“要不,你怎麼知道我有危險,及時來救我。”
“我來得太遲了,看你被打成這樣······”我的眼眶溼潤了。
“你心疼我了,是不是?”
“我是預感你有事的,可不知你居然敢冒著生命危險,親自跑過去。”我緊緊地抓著他的手,說:“你以後不能自已一意孤行哇。”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還救了我。”莊正經摟住我的脖子,頭靠了過來。
“你也救了我,如果不是你,”我也摟住他的脖子,說:“如果不是你,我就被鄧關友斃命了。你救我,我救你,咱倆扯平。”
“被你說得,我們好像互不相欠一樣的。”莊正經看著我說:“不行,你得欠我的。”
“我欠你咩也?”我把頭移出來,嘟著嘴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