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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快要期末考試了,由於‘六一’兒童節出了重大事故,革職了一些負責人和老師,學校的教育工作嚴重缺人,我們‘五年一班’有史以來的自由,沒有了班主任,群龍無首,亂成一鍋粥。
我們時刻惦記著馮老師,盼望他從醫院裡送點好訊息出來。可是,盼望跟失望往往是成反比的。
天上的雲塊變幻莫測,時而微笑得像個嬰兒般可愛;時而獰猙得像個毒辣老人;時而向我告示著人的命運不可觸控。
我把額頭上的汗珠抹乾後,往窗外的天空看去,‘唉’!真是命運多舛啊!
馮老師的妻子在生產的過程由於癌症的擴散,失血過多,搶救無效,一屍兩命。
“聽說馮老師是不是瘋了?”岑燦爛拍著我的肩膀問。
“這麼胡扯?”我問:“你聽誰說的?”
“他三更半夜不著家,聽說去河沙撒那邊遊蕩去了。”萬事通也靠了過來,說:“白天渾渾噩噩,像夜遊一樣,有好幾次進錯了門,蹲在別人的廁所裡面,淚涕橫流。”
“哎呀!真是男兒有淚不輕彈呀,”岑燦爛搓了搓發紅的雙眼,說:“這得要痛苦到什麼樣的極致,才可哭成這樣,陰公囖!”
“馮老師為什麼要跑河沙撒那邊去?”莊正經往我這邊看,問了問。
“估計是那邊鬼魂多,把他招著了去。”惡蛆一本正經地搶著回答:“你看啊,全家都死了,就差他一個,想必他留在這世上沒有意義了。”
“裁住你把嘴,”李算林黑著臉瞪著惡蛆,罵道:“你怎麼這麼嘴毒,咒別人全家子,忍住你的報應。”
“喂,”惡蛆指著李算林回懟道:“我講的是別人的全家,又不是你的全家,你跟著急什麼,好像我講的是你一樣。”
“你,”李算林氣得滿眼冒星星,隨手抓起她的鐵筆盒,往惡蛆的肩上打。惡蛆慌落而逃,奔出窗外,傳來一句:“好男不跟女鬥。”
到了這個即將要考試的節骨眼兒上,惡蛆哪敢跟李算林鬥,他還期盼考試時李算林給他答案呢。
“河沙撒的鬼魂已經趕盡了,開挖工程都復工了,現在那邊熱鬧非凡。”崔漫麼也回了一嘴,說:“晚上的河堤又恢復了往日的約會場所了。”
“你是說馮老師去河堤那邊約會去了?”惡蛆從外面的視窗冒出個頭,說:“馮老師,作為男人,我是非常支援你的,所謂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你去死----”我們全部女生異口同聲向窗外噴去。
“沒有人跟著馮老師嗎?”莊正經看著萬事通問:“我的意思是說他家的親屬。”
“沒有吧,大都說他一個人在外面蕩,給人感覺神出鬼沒的。”萬事通回答。
“人家本來就想出去走走,散散心,被你說成鬼魅了,真是大炮通。”崔漫麼又懟萬事通。
“去,你愛信不信。”萬事通瞥了瞥崔漫麼說。
“馮老師,也許很快就隨他老婆兒子去了。”我定了神望著窗外的河沙撒,說。
“什麼?”他們又異口同聲,七嘴八舌地問:“馮老師也得癌症了嗎?馮老師想不開要殉情?還是他----?”
“都不是,”我慢慢悠悠地答。
“那是什麼?”他們鍥而不捨地問。
“她是亂說的。”莊正經搶著回答。
“哦哦,”我突然意識到了些什麼,馬上回應道:“是,我亂猜的。”
“妖!----!”大家散了去。
一個初夏的夜晚,我跟著緝毒大隊的隊長,武裝著全身,手提一把閃著金屬性的亮光的黑色手槍,沉而穩地急速河沙撒。
“報告隊長,罪犯這段時間確實是在這邊活動,準確無誤。”我說。
“那讓我們先趴在河堤邊下,時機以待,直到目標出現。”隊長警惕說。
“報告,報告,目標已出現。”另一個緝毒大隊的成員小聲說。
那罪犯恍恍惚惚地往河沙撒的沙堆走去,手指還夾著一根菸,他的眉宇間發出渾濁的暗光,嚇得月光躲進了厚重的雲層裡,不敢跳出來。
“走,包圍沙堆,注意,一定要活捉,我要把他們的鍋一起端了。”隊長撥了撥手,示意我們撲過去,一舉拿下罪犯。
那罪犯神經敏銳,從他的牛仔褲後袋掏出了一把水果刀,指向我們,叫道:“別過來。”
“是你?你給告的密?”那罪犯用他的刀指向了我。
“馮老師,你不要這樣執迷不悟了,趕緊放下刀子,別反抗了,配合我們,戴罪立功,我一定會跟緝毒領導請示,從寬處罰。”
“你看看把水果刀,本來是切水果的,可是現在變成兇器了,你知道的,為什麼嗎?”馮老師流淚帶涕地大嚷:“命運不公,我的大好前程,我的老婆,我的兒子,我欠下的債,我已經走投無路了,老天不公吶!----”
忽然天上的雷公劈開了雲層,竄出一條龍來,燒著藍色的火焰,俯衝河沙撒。
隊長趁罪犯抬頭看了一下天空,猛撲過去,罪犯立刻反應撲倒在沙堆上,他舉起刀子,說:“等一下,後面有人來接應。”說完他的刀子已經插入他了喉結。
“不要啊---馮老師----”我大聲喊道:“快,快,快救人。”
沙堆後面來接應的人聽到有響聲,拔腿就跑。
“一組的跟我追,二組的留下搶救犯人。”隊長邊喊邊舉著手槍向接應的人追去。
“不要啊!馮老師,你不要死啊!----”
窗戶外的雷聲穿過玻璃灌進了我的耳朵,我一乍醒,全身被汗液浸透,像剛淋過一場雨。我看著窗戶,一條條藍色火焰在窗外飛舞。
莊正經在睡夢中被震醒,他很清楚這是外面的槍聲而不是雷聲。這時,屋裡的門開啟了。
“爸爸,這麼大雨還趕著回來?”莊正經全無睡意,走出房間,剛好看到他爸爸回來,說:“外面有人在打槍嗎?”
“沒有,是雷公在響。”爸爸邊說邊把公文包放下去,說:“我去洗澡,你趕緊睡覺去吧,明天還上學。”
“噢!”莊正經剛要回房,突然‘嘭’的一聲,他爸爸的公文包從桌上掉了下來。莊莊經回頭看了看他爸爸的公文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