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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正經聽到祝遠君見過這種信封,並且是在她的爸爸的公文包裡看到的,他的心緒百感複雜,像千萬條麻繩混交一起,找不到源頭。
“那信封有什麼特別嗎?你拿的這個是我同桌的信?”祝遠君疑惑地問。
“是她的,”莊正經回答,把信封揣入了口袋。
“你為什麼那麼在乎她的信?”
“這的確是一封很特別的信。”莊正經語氣有些沉重,說:“我可能要去弄明白一些事情。”
“會危險嗎?會跟我同桌有關嗎?”
“都會有點,我想。”
“我不放心,我擔心,你好像有很多事情瞞著我,我就不能為你分擔一點兒嗎?”
“你好好的,就是給我最大的分擔。”
“你去跟他們一家人去玩,去泡溫泉,也沒跟我提過。”祝遠君有點兒生氣,眼裡含著亮晶晶的淚花說:“我知道你跟他們去玩,你知道我多失落嗎?我當時真的好無助吖!”
“所以你就那麼貿貿然跑到我家裡來?”莊正經嚴肅地問。
“不然呢?我等不及了,我怕----!”
“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不能這樣亂跑,你找我不能到我家來找,也不能跑去你同桌家裡去,你已經闖過禍了。”莊正經嘆了口氣說:“有時候我也情非得已,身不由已。”
“我同桌還會去找你的。”
“我想,輪到我去找她了。”
“啥?你要去找她?”祝遠君彈出莊正經的懷抱,愕然地問:“為什麼?”
“請你不要胡思亂想,我找她是有一些事情要弄清楚,你要支援我才是。”莊正經抓住祝遠君的手說:“有時候事情來得突然,不是我能夠控制的,但你一定相信我,好嗎?”
“好,但你要答應我,一定好好保護自已,別讓自已受傷了。”祝遠君點著頭說。
“放心,我又不是去打仗,奮勇殺敵,怎麼會受傷。”莊正經拍拍祝遠君的腦袋笑了。
惡蛆幫崔漫麼幹了一件大事,得意洋洋來找我了。正好,我有事還沒來得及跟他說。
“看你這一副衰樣,撿到什麼好事啦?”我問。
“哼!你猜!”惡蛆翹起尾巴,說。
“猜你條粉腸,我沒得閒猜。”我懟了他一嘴。
“你這個人,我真是跟你有仇吖。”惡蛆激動了,說:“你不是有事找我嗎?冰氣水我還沒喝著呢?”
“辦完事再說吧。”
“啥事呀?”惡蛆靠了過來,露出他那一收一出的牙齒。
“這些天,你見過李算林嗎?”我問。
“沒,沒見過。”惡蛆猶豫了半刻說。
“你可以幫我去傳個話嗎? 我有事找她。”
“這麼簡單的事還要找我辦呀,你直接去找她不就得了。”
“我能找到她還能叫你嗎?”
“不是,前幾天她找過我了”惡蛆低著頭囁嚅地說。
“你們見過?”我瞪著惡蛆問:“她有什麼事找你嗎?”
“我也不知道她找我什麼事,看她精神狀態不好,眼睛有點兒腫,像哭過的樣子。”
“你沒說話嗎?你沒問她嗎?都啞巴啦?”我著急地問。
“當時,我害怕得要死,心裡一直哆嗦,沒啥心思聽她講。”
“你當時害怕,她身上帶刀槍懟你啦?”
“不是她害怕,是那個地方令人毛骨悚然。”
“她約你去河堤上散步去啦?”
“這不是嘛!能不害怕嗎?”惡蛆拍著自已的胸口說:“她就坐在那個放置死屍的河墩上,我當時坐也不是,跳也不是,渾身發抖。”
“那女屍還在嗎?”
“不在了,然不要如何坐得住,不把人嚇死,也要燻死了。”
“有沒有聽說這案件查出來沒有?”
“沒聽說。”
“就這樣結案啦?”
“喏!”惡蛆攤開手聳聳肩。
“這樣子吧,你把她約出來,我想見見她。”我意味深長地說:“約在‘有夏天’那裡見。”
我在寒假第一次見李算林是在‘有夏天’,她雙眼無神,臉部有些紅腫,倒少了往日活躍的青春痘,她的青春痘如同帶走了她的開朗活潑。
“給你點了一碗紅豆糖水,合適嗎?”我不知如何去安慰她,說。
“隨便好了。”她應了一句。
“喝完糖水我們出去走走,可以嗎?”我小心翼翼地問。
“去哪裡走,去河堤嗎?”她反問。
我一下子被糖水愴到了,身子不禁哆嗦了起來,上次是發了青驚病才瘋一樣的奔向河堤,如果正常情況再去那個鬼地方,給十個膽我都不敢了。
“要不,我們去祝遠君家裡玩玩,她一個人在家也挺孤單的。”我說。
“隨便。”
“呃,我還有個事想跟你確認一下。”我停頓了一下說:“我有一次在你家見過一封信,左上角有個小紅章的,那信當時夾在你二姐的歌本里,你有印象嗎?”
“沒有!”李算林突然站起來,激動地說:“你來就是要問我二姐的事嗎?”
“不是,我是有見過類似的信封,又想起好像在你房間也見過,所以多嘴問一下。”我解釋說:“既然沒有,那應該是我看錯了。”
在‘有夏天’喝完糖水,我和李算林一同去了祝遠君的家裡玩。那天,祝遠君的爸爸剛好回來,手裡拿著個公文包。
莊正經剛好把祝遠君爸爸公文包的事告訴了我。
我等他們稍不留神,偷偷開啟了公文包,裡面除了生意往來的一些函件合同之外,並沒有什麼信封之類的,但意外發現了一瓶藥,這瓶藥正好跟我在李算林房間發現的那瓶藥一模一樣,主治:梅毒、花柳等性病。
祝遠君的爸爸看上去比實際年齡年輕許多,聽說祝遠君的媽媽比爸爸大了好幾歲。他的臉上掛著一副鑲金邊的眼鏡,文質彬彬,舉止紳士,看上去倒像個儒雅師生,哪像個商人,更不像得病的人。
“同學來哈!”祝遠君爸爸看見我們來了,忙去倒茶水,說:“你們來了真好,小君也就有伴玩了。”
“爸爸!我跟您介紹一下。祝遠君把茶水接過給李算林,說:“我的同學,叫李算林。”
祝遠君的爸爸一聽到李算林的名字,手中捧著給我的茶水‘嘭’一聲在地上砸個粉碎。
“小君!”祝遠君的爸爸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心不在焉地說:“爸爸突然想起點急事要處理,我得馬上走了,你接待同學,玩得開心哈!”祝遠君的爸爸說完提起公文拔腿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