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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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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走來了兩名巡警,他們大聲吆喝著,像在說著什麼,可太遠了我們無法聽取他的話。彼時,刺耳的防空警報聲被拉音響。群眾們四散逃離,有些氣定神閒的人高傲的說:“嗨喲,又是那個拉警報的軍人瞎了眼,把鳥兒當做鬼子的轟炸機!再說了我們有空軍戰神高將軍!只要高將軍來了鬼子的飛機我們就不怕!”“快回來吧,快回來,神也流血了。神也是會受傷的。我們要靠自己才能活下去,靠別人沒辦法的,說不準啊。”身旁的一名女學生衝著他說道。未等他回覆那名女生也匆匆的擠進了樓體裡,可是不少遊行的學生們還愣在原地,這一次高子恆十分確定的,知道他沒聽錯,防空警報真的拉響了。他取出駁殼槍上膛,向著天開槍了,一聲槍響驚醒了麻木的學生和人群們,他高喊著:“快找掩體,躲在堅固樓體裡!”

拉起葉婉淑衝向一幢樓前。後面的學生半步不差的跟著。可突然原本敞開的大門,在一窩蜂的人群到來前轟然關閉。高子恆高喊著要求裡邊的人開開門,要他們把學生放進去……可無論他怎麼說怎麼講,他們終是不肯開門。未能進入堅固樓體的學生們通通被拒之門外。

災難的發生往往就是一剎那。高空中的轟鳴聲一閃而過,對著平民市區投下一長串炸彈後揚長而去。是啊,神也會受傷。這一次敵機空襲,日本人來的快去的快。中國空軍還未趕到事發地點,空襲就結束了。囂張的他們沒有戰鬥機作為護航,單單三架轟炸機,就悍然對平民街區進行轟炸。那群日本人好似知道,中國人口中的神已經受傷了。

雖然日本飛行員中口口相傳的詛咒還在——“你要做了虧心事兒,你出門就遇見高志航。”可是這一次神卻無法趕來,畢竟8月中旬時他們口中的神就已經負傷了,可神的頭銜下,高將軍他終究是一個人。他要是是人就是會受傷,會勞累的。

高子恆眼見找掩體無果後,他立馬高喊,要學生們快趴在地上。一邊躬下身子,及時護住葉婉淑,

轟!一枚炸彈落在街頭上,剎那間血肉橫飛、慘叫不絕耳。爆炸中心火焰四起,子恆和婉淑被一堆骨肉重重的壓在地上。爆炸聲過後,周圍的人紛紛出現了耳鳴喪失聽力的問題。高子恆也只記得轟的一聲過後就起了耳鳴。他推開屍骨斷肢以及壓在他身上的,一個受傷的群眾。群眾背部頸部頭部受傷,造成了嚴重的大出血。他小心的將群眾平放於地面。高子恆看著眼前的青年,嘴裡不停嘟嘟囔囔的,好似在說什麼。子恆極力拍打著耳朵,可他一點聲音都聽不到。四起的煙霧和灰塵遮天蔽日,起身後的他緩緩的走向爆炸中心——一個距他也不過三十米遠的地方。周圍不斷的產生著熱浪,在大火燒到腿上時,他終於感覺到痛了。他連忙離開爆炸中心。再拍個拍幾下鋼盔後,他好似聽到了聲音——嘶喊聲,痛苦的鳴啼聲未曾斷絕。

他聽到了聽到了這輩子再也不想聽到的一句話——“我太疼了!太疼了……給我一槍吧!快給我一槍吧,殺了我殺了我!你們能動彈的快殺了我。疼——!”這樣相同的話語不止一個人在喊。在烈火中被燒著的人民在喊。在被破片扎到身上的還活著的人民也在喊。這一刻,他再次見到人間煉獄,上一次次還是在戰場的大規模轟炸後。滿地的斷臂,四處斜躺著計程車兵,殘缺不已還尚有一口氣計程車兵嘴裡好像都在喊著同樣一句話:“給我一槍快給我補一槍,疼啊。”

高子恆他不能將槍口對著人民。只能盡力的去救,可如果他真的沒有活下去的希望了。那時候還不如給他一槍。畢竟長痛不如短痛。他立刻解除武裝,脫下軍裝外套,將毛瑟駁殼槍從彈槍匣子裡取出後。進行槍托安裝,斜挎在身體右側,接著用軍裝奮力去拍打那些身上起火的百姓圖排面火焰。

拍滅了不少身上起火的百姓後。他見到了一個渾身起火,身體姿態極為扭曲的孩子。他極為怪異的擰巴著。高子恆繼續拍著他,妄圖拍面大火。可他怎能知道,前來撲火的只有他一人,可是大火卻還在蔓延著。螳臂當車,這又怎麼得夠呢?

正在拍著他,突然聽到那個學生說:“殺了我,別管了,疼。”短短七個字。卻再次刺痛著子恆的心。不過這一次他將不再猶豫,抬起手中的槍上膛瞄準……砰——

火還在燒,身體還在蜷縮著扭曲著。唯獨缺少的是剛剛的那名學生痛苦的呻吟。他知道,他解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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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諸君切莫嘲笑當年那些螳臂當車的孤獨英雄,因為他們不是牆頭草.而是勇擔責任,勇往直前的英雄。實力綿薄.盡力就好。生活當中每一個人都付出.每個人都盡力,想必又是一種別樣的情景。

還有請別讓那些英雄知道,他真的是一個人在扛。也別讓戰士們知道,他衝上前去鏖戰敵軍.身後卻是空蕩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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