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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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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王與何廣等人從古北口小道直奔江都,期間要使這麼多人隱蔽行蹤不被發現,談何容易?便只能從山林中行進。光是毒蛇瘴氣,士卒死傷便不少。

終於到了京城腳下,略加整頓便發起進攻。彼時江都根本沒有準備齊王奇兵忽至,險些一舉攻下。方成反應迅速,立刻上奏皇帝,安排各門防禦。皇帝暗暗心驚:齊王竟如此手段。先下被圍,京城的勤王令也發不去,只能等謝澤回援。

即便兵臨城下,桑寧的生活依舊沒怎麼變。“天氣又冷了,今年不會又下雪吧!”桑寧期待道。“公主去年沒玩夠嗎?又盼下雪了。”壽春在一旁整理衣服,把那些桑寧穿不下的挑出來。“怎麼會夠呢?最好年年下雪,不過那也玩不夠。”桑寧對著鏡子哈氣,哈了許久,才出現淡淡薄霧。桑寧興奮道:“壽春你看,都有霧氣了!今年一定會下雪的!”壽春見她努力哈氣的樣子:“把鏡拿出去凍一會,再拿進屋,自然有霧氣,跟冷不冷沒關係。”桑寧不信邪,把鏡子在門邊晃來晃去,左看右看也不見起霧,便道:“哪有啊?”壽春道:“你把鏡子放在外面,過一會再拿進來啊!還有,把門關上。”桑寧半信半疑地照做,放出去後便在屋子裡數數:“一,二,三……二十……”壽春勸她彆著急,至少先等半刻鐘再說。

不到半刻鐘時間,桑寧便急著去拿鏡子進屋,剛一出門便被風吹得一哆嗦,快步拿了鏡子回屋,發現竟真有一層霧氣。“壽春,好神奇!你怎麼知道的?”壽春回道:“這是常識啊。”桑寧有些尷尬:“啊?是嗎……”

是夜,壽春剛躺下,便見桑寧來找自已。聽桑寧說睡不著,嗓子疼,又摸了摸她腦門。桑寧倒有自知之明:“我是不是又發燒了……定是今天去拿鏡子凍著了。”壽春一邊去給她找熱水毛巾,一邊道:“虧你還挺了解自已。”桑寧有氣無力地倚在門邊:“我是不是太脆弱了,一碰就病……”壽春勸她別想這些有的沒的,回床上躺著去。

此時皇后懷胎快八個月了,已是在安心養胎,不光桑寧生病了她不知道,京城被圍了皇帝更不敢告訴。

二更時分,方成調兵遣將剛忙完,就傳來噩耗:西門出事了,副將陸康殺了主將,隨後開城門投降了!方成得知時,齊王叛軍已經要入城了。

皇帝與方成幾乎同時知曉這事,只能趕緊帶著皇后太子等人往享殿(又稱太廟)趕,那有逃生的通道。皇后心繫桑寧,叫劉公公去找桑寧,把她也帶過來。

皇帝與一眾人來到太廟,親自扳動機關,但聽咯咯響聲,應是很久沒用了。

皇帝嘆道:“自開國以來,這密道第一次啟用,竟是在朕手裡。”來不及多想,眾人魚貫進入,皇后行動不便,走得很慢。

齊王很快殺入城中,其餘八門守軍還沒反應過來。桑寧一直自是沒睡好,做了好多夢,大多記不清了,還發著燒。

桑寧暈乎乎被叫起來起來,卻見壽春急道:“不知道發生什麼了,現在宮裡好亂吶!”桑寧雙眼微睜,還在想剛才的夢,沒聽見壽春說了啥,淡淡“哦”了一聲。

此時,劉公公趕來,臉上全無往日的悠閒,慌張拉起桑寧便跑,一邊解釋:“不好啦,齊王現在已進了城,馬上進宮來啦!公主快去太廟!”桑寧渾身綿軟無力,快步走了幾步便覺天旋地轉,要倒在地上。壽春在一旁無助道:“公主剛剛生病了,這可怎麼辦啊……”劉公公一咬牙,把官帽脫了扔在一旁,蹲下道:“公主,上來。”桑寧使出全身力氣,好不容易扒在劉公公身上。

劉公公本就是一路跑來,氣都沒喘兩下,又背上人往回跑,累得不行。壽春想找其他人幫助,可哪裡尋得到?好不容易抓住幾個太監宮女,卻都一門心思逃命,理都不理壽春。遠處傳來殺喊聲夾雜著尖叫,應是叛軍打進來了。劉公公揹著桑寧走了不到一半,眼看去不成太廟了,只能就近躲起來。此時恰路過端妃的長晟宮,桑寧便要去找端妃娘娘帶她一起。找了一番,卻發現端妃不在,應該是已經跑了。桑寧頓覺被全世界拋棄,閉著眼心想:我是不是要死了?

劉公公急的一頭汗,在額頭在月色下掛著滴滴汗珠。殺喊聲似乎近了,劉公公在道旁找了個樹叢,壽春撥開枝杈把桑寧藏進去安頓好。劉公公又讓壽春也進去,恰好能藏下她二人。劉公公安慰道:“公主別怕,老奴在呢。”壽春看到他撥開樹枝時手止不住地顫,卻還在教桑寧別怕。“那公公你怎麼辦?”壽春道。

道路盡頭隱隱傳來火光,沒多少時間了。劉公公瞧了遠處一眼:“我去引開追兵,公主和姑娘切莫出聲,無論如何都不能。”桑寧隔著樹叢道:“公公保重。”

劉公公從二人面前跑開。不多時,一群手持火把,全副武裝計程車兵也從二人藏身的樹叢前走過。“王爺交代過,不得濫殺。”一個士兵說道。為首的那個卻不以為然:“管他呢。這亂糟糟的,死幾個人也不算什麼,對吧?”二人就藏在一旁,大氣不敢喘,隔著枝葉都能看到他們凶神惡煞的表情。桑寧心中祈禱:“希望劉公公此時已經走遠了……”

所幸這群士兵沒多逗留,商議了幾句領頭的便打發他們分頭行動。待眾士卒各自散去,領頭的四下打量了一番,便朝著長晟宮內走去。草叢中的二人均想:“這人要幹什麼?”待他躡手躡腳進去後,桑寧輕輕鬆了一口氣,這才發覺自已心跳的好快。壽春見她緊緊靠在自已身旁,似是在發抖。壽春心想她沒見過這種場面,害怕是正常的。可桑寧缺不是因為害怕,小聲道:“壽春,我好冷啊……”壽春感受著她身上散發的熱氣,好似個小火爐。桑寧靠得越來越緊,最後整個人幾乎躺在壽春懷裡。壽春道:“小點聲,小心被發現了。”桑寧模糊的回答了一聲。不多時,一群士兵抓了個人回來,衝長晟宮內嚷道:“尚大人!在裡頭嗎?”

領頭的尚衡也不藏著掖著了,徑直從長晟宮內走出來:“此處沒什麼寶貝,換個地方吧。”“不是為這個,是抓了個人,想讓尚大人處置。”那人道。

壽春隔著樹叢仔細一瞧,這群士兵還真抓了一個人,不過蓬頭垢面,看不清是誰。尚衡似乎不感興趣:“這有什麼好彙報的,殺了就行。”沒等一旁那士卒回答,被抓的那人開口:“咱家是當今皇后娘娘的貼身太監,看誰敢動手!”此言一出,桑寧和壽春均瞪大了眼,暗想:劉公公不是跑走了嗎,怎麼會……尚大人一聽,從嗓子眼擠出笑聲:“死太監,皇后恐怕已經先下去等你了!”劉公公輕蔑地笑道:“亂臣賊子,也想害皇后娘娘。”這話似乎戳了尚衡痛處,快步上前薅住劉公公頭髮:“老子勸你死到臨頭嘴放乾淨點。”儘管頭髮被抓得挺痛,劉公公面不改色。尚衡手鬆開,緩緩道:“也罷,本官不跟你這不男不女的東西計較。跪下磕幾個響頭,饒你不死。”劉公公呆在原地遲遲不動。那尚大人見這太監挺有骨氣,也不著急,便決定坐在道旁陪他好好玩玩。

好巧不巧,尚衡正坐在桑寧和壽春前面,僅有一樹之隔。不光是桑寧,現在壽春心跳也很快了,忙捂住自已的嘴。一陣風過,落木蕭蕭。遮掩二人藏匿之處的樹叢嘩嘩作響,桑寧和壽春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那姓尚的忽覺身後有動靜,剛要轉身,劉公公一口唾沫砸在他臉上。尚衡被激怒了,拔劍道:“是不是想死啊?”劉公公神色可怖,一咬牙道:“亂臣賊子,也想……”話沒說完,尚衡一劍刺入劉公公胸膛。刀刃刺破血肉的聲音並不響,但桑寧聽得清清楚楚,她險些驚撥出聲,忙捂住了嘴。劉公公張著嘴,嘶啞道:“亂臣賊子,人人得而……”

尚衡用力拔劍,劉公公又是一聲慘叫。迎著火光,尚衡看了看手中利刃:“呵,髒了我的劍。”劉公公倒在血泊中,熱血撒在石板上,濺到衣襟。

像是浮在水上的氣泡,噗的一聲便要散了。

尚衡這便又要打發眾人離去,有人不肯道:“大人說這殿內有些寶貝,不如讓哥幾個分了吧!”尚衡見沒法獨吞,只得同意。眾士卒興沖沖闖進長晟宮,沒人理會奄奄一息的劉公公。

見他們魚貫進了長晟宮,桑寧卻抖得更厲害了:“劉公公他……”聲音細若蚊蠅。

火光已經被長晟宮的圍牆擋住,落在鮮血上的只有清冷的月光,伴著亙古不變的朔風。桑寧腦中一片空白,身體好像石化般,只覺頸上有一隻不知名的小蟲,爬呀爬呀……。劉公公似乎聽到了桑寧的聲音,拼盡最後的力氣用口型道:“別出來……”隨即一動不動,就這麼靜靜躺在了臘月二十日,江都皇宮內,長晟宮前冰冷的石板路上。

壽春不忍地捂住桑寧的眼睛,不想讓她見了太過悲傷。可桑寧缺奮力把壽春擋眼睛的手挪開,壽春很奇怪,如此虛弱的桑寧竟還有這麼大力氣,一握住她的手,卻發覺冰涼至極。桑寧抬起昏昏沉沉的腦袋,就這麼靜靜看著劉公公,這個她一直認識,卻並不相熟的人。壽春也沉默不語。

很快,長晟宮內又亮起火光,尚衡領著眾人出來了。有人道:“我說尚大人,這真是貴妃的寢宮嗎?怎麼金銀首飾這麼少?”尚衡道:“剛才說了,可你麼不信,現在知道了吧?這確實是貴妃的寢宮,竟沒什麼油水。”另一個人道:“不光沒有油水,甚至還有些書呢,這貴妃平時都在做什麼啊!”尚衡也不廢話:“走,接著搜!”眾士兵轉戰下一個地方,依舊沒人看劉公公一眼。

腳步聲漸漸遠去,確認士卒已經走遠,桑寧想哭,卻已經沒了力氣去哭。桑寧身子一軟,又依偎在壽春懷裡,呼著熱氣道:“這就是謝遠所說的……戰爭嗎。”

折騰一宿,人未靜,東方白。御書房內,眾將來報,宮裡四處找不到皇上等人,齊王罵道:“真是沒用!”隨即問眾人道:“可曾看見軍師?”沒人吭聲。齊王煩躁地搖了搖頭:“不管了,總之要把那皇帝找到,城內城外搜個底朝天也行!諒他也跑不到哪去!”眾將一夜沒睡,現在亢奮的勁頭過了,都是十分疲勞,要求休息。齊王也只能先讓大家休息,再派別人去找皇帝。

齊王又命人矯詔傳位詔書,卻找不到玉璽。無奈,只能偽造一個印章,反正也只是走個形式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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