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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隨林乘涼一行人離開懷寧城再一次上路之後，我的心情明顯有所好轉，甚至於有了一些美好的回憶值得玩味。在這個陌生之地待了三兩個月，身外的一切都還是熟悉的樣子，除了氣溫比我印象中要高一些之外。
另外，白會的這副身體實在是非常好用，稚嫩，鮮活，年輕，柔軟又堅毅，我甚至覺得比自已在二十一世紀的樣子更加具有野性的美感了，年輕真好啊。只是不知道我魂穿過來之後，她原本的靈魂去了哪裡呢？該不會是在替我上大學吧，哈哈！
想到這裡我忍俊不禁地苦笑了出來，趕緊又收了聲，看了看馬車裡坐在另一邊閉目養神的林乘涼，沒被我吵醒。還好還好。
不由得我又琢磨起他那句沒頭沒腦的“留在我身邊”的話來，我現在不就寄身在他門下嗎？難道還有什麼別的地方可以去？他說讓我成為雲上之人，是說會捧紅我的意思嗎？
咦，我有機會當明星偶像？
這個想法其實也不錯啊！反正都已經穿越了，為什麼不做點平時不敢做的事情呢？別人都是活一輩子，小心謹慎、如履薄冰，我可是能活兩輩子，就算是稍微放肆一些，冒險一些，也是被允許的吧？
下定決心要在古代當明星了。
中午餐飯時分，馬車停在了一處簡陋的驛站門口，林乘涼帶著兩個侍女和我進門坐在桌邊歇歇腳，隨從護衛人等在院子裡自行開飯。
琥珀和玳瑁從來不與她們的公子同桌進食，就樂意在旁邊垂手站立待命，明明吃飯的時候也沒什麼需要伺候的，林乘涼也不是那種端茶倒水都要人喂到嘴邊的嬌人。
事實上——他有時還不願旁人碰他的用具呢。尤其是他有一雙雞翅木包金的筷子，總要琥珀隨身帶著，其他人經手不得，外頭有再好的銀筷、玉筷都入不了他的法眼。
我一時沒忍住好奇，問他道：“師父，這雙筷子有什麼不同嗎？是不是能試毒？或者是有保健功能？”
聽起來怎麼有點像詐騙。
“沒有。”林乘涼把桌上的蔬菜卷子夾了一個，細嚼慢嚥地吃了，看起來對當地的新鮮食材頗為滿意。
“那您這麼愛惜……哦！我知道了，想必是御賜的吧！”我一邊把飯菜往嘴裡刨，一邊囫圇說著。在張如照軍隊裡捱餓的感覺現在都還沒忘了，簡直已經成了愛惜糧食的急先鋒。
“只是從來用慣的罷了。”林乘涼輕輕歪頭吩咐兩個侍女也自行方便去用餐。
琥珀和玳瑁應答了一聲，揀了斜側邊的桌子坐下，將隨身的刀劍擱在一旁。
我把腦袋湊到林乘涼附近，小聲說：“師父，玳瑁她們作為侍女，從沒見用過兵器，卻天天還要帶在身上做樣子，難道，她們其實是您特意挑選的貼身高手嗎？”
林乘涼此時正端詳著驛站中供應的米酒，細細品嚐了一下芳香，然後才張口回答我說：“可以這麼說。她們倆是我侍從中最伶俐聽話的，察言觀色、善解人心十分在行。”
“就這啊？”我不免一陣失望，也是，她們倆看起來雖然身材緊實、行動利落，但和外邊帶甲配刀的侍衛肯定還是不能比了。
不過像林乘涼這種無論何時都根本就沒有多少表情的人，要看懂他的眼色確實需要幾分能耐吧，還得了他的誇獎。我不由得對琥珀和玳瑁增添了不少欽佩。
吧唧吧唧將兩個薄皮蒸餃下肚，我繼續問道：“師父，那您上次說讓我留在您身邊做什麼雲上之人，該不會也是看中了我會講笑話、哄您開心吧？”
“非也，所謂雲上之人，自然不是這鄉野村田中的凡夫俗子了。”林乘涼夾了一筷子臘肉炒筍片。在今天這樣的環境裡，這話聽起來倒沒有那天在忘憂樓中那樣駭人了。
“我想要你做我的關門弟子，就學笛。往後加倍努力繼承了我的衣缽，師父我也好躲了清閒，不必常關在那深宮高牆中了。”他悠悠然說出這番話來，眼睛裡看不出什麼信任或者期待或者誇獎。
“什麼？”怎麼還是吹笛啊？感情他還沒忘記這茬兒呢。
“師父，其實我演技不錯，詩朗誦你們這兒流行嗎？唱跳也還可以的，但是這樂器實在……”
“不必謙虛。”林乘涼漫不經心地抬眼看著我，“不過你身世不明，將來要登皇宮大殿獻藝必定困難。唯有讓盜償作保，再加之勤勉技藝超乎常人的話，應該可行。”
得，還要吹笛吹得超乎常人才行啊，什麼雲上人人上人，我是非當不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