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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挽瞬間看呆，不過很快緩過神，快步進了夜總會大門，並將剛剛看到的從腦子裡抹去。
但她想明白了一件事——剛剛那個一定是他女朋友。
男朋友結婚了，新娘不是自己，換成哪個女的都會傷心難過。
蔣禾抓住蘇粟雙臂用力推她到三步之外，戴著皮手套的手抬起，拇指用力拭過不小心被吻到的嘴角，陰沉的神情在冷冽寒風中顯得猶為寒厲。
這連串的舉止下來與常無異。
然而卻是無聲的冰冷拒絕，令蘇粟內心深感羞恥。
可他明天都要娶別的女人了，她顧不了許多矜持，忍不住傷心地問他：“阿禾，你定做婚紗不是為了跟我結婚的嗎？”
他可知道，在知道他私下定做婚紗時，她已經夢見自己夢想成真終於做了他的新娘。
除了她，他身邊沒有長期出現的女人，所以不是跟她結婚還能是誰？可現在他要結婚了，新娘卻不是她以為的自己！
“蘇粟，我們只是朋友。以前是，現在是，將來也不會改變。”蔣禾從不會給異性感情方面的誤會，但她就是自以為是在他這裡是特例。
就算她在他這裡是特別的，也是朋友的特別，因為她挑對了家門出生。
“可是你知道我對你的感情，為什麼不能娶我，就算是為了辰辰娶的我，我也願意，為什麼是別人不是我？”蘇粟想不明白自己哪裡不夠好，“我已經很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優秀，配得上與你並肩。”
從他上大學自主創業開始，她就發誓要做一個站在他身邊的女人。
所以他在努力的時候，她也沒有鬆懈，做不到他那樣，就做女人堆裡的他那樣。
蔣禾蹙眉，淡漠道：“我知道你對我是友情，我對你也是。你一直很優秀，不需要刻意改變什麼，我需要的伴侶也不是女強人。”
蘇粟聞言一怔，連忙又道：“我也可以放棄事業迴歸家庭，烹飪料理我都會的！”
她希望自己在他心裡眼裡都是完美的，配得上他的。
見她這般，蔣禾眉心擰得更緊了，嘆息了聲，“我也不需要圍著家庭轉的主婦。蘇粟，如果我對你有意，在你二十五歲時就娶你了，不會把你拖到三十歲，懂嗎？你真的很好，只是我們不合適。”
“那你娶的人就合適？你們今天才見的面！”蘇粟不相信一見鍾情會發生在他身上。
他的心都在事業和辰辰身上，哪來的心思兒女情長？
蔣禾暗眯眼看她，沉聲道：“辰辰喜歡誰，誰就合適。天冷，早點回去。”
說完轉身，大步流星迴夜總會里面，而此刻心裡想的人是周挽。
蘇粟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掩面嗚咽。
明明為了他才那麼努力，可他這也不要，那也不要，那她這麼多年的努力意義在哪裡？
周挽回到包廂，看見向知年和徐少洋已經回來了，挺意外的。
“你去哪兒了？正想打電話給你。”向知年看見她回來，連忙放下手機問她。
“周正打電話給我。”周挽在他旁邊坐下，“你們怎麼那麼快回來，不需要陪一下嗎？”
做生意，誰是老大就要笑著陪誰，就跟逢年過節給祖宗鞠躬一樣。
“沒見到人就回來了。”向知年說，說完轉開話題，“你爸讓你回去？”
“明天可是婚禮，他最怕的就是利益受損。”周挽諷刺。
當年背叛媽媽，還不是因為小三家有點錢，在事業上能幫到他，否則他哪來的今天。
包廂門倏然被由外推開，有個年輕人在門口那衝向知年喊：“向三，蔣董要上來了！”
向知年連忙放下酒杯起身，卻不忘叮囑周挽，“你記得別喝酒！”
周挽連連點頭，讓他放心去忙。
結果向知年剛出包廂門還沒拉上，蔣禾就到了包廂門口，向知年立馬跟蔣禾打招呼，蔣禾看向向知年時，餘光瞥見坐在包廂內的周挽。
周挽的視線也第一時間與他對上，神色間染上幾分不自在，不知道要不要出去打個招呼，於是垂下了頭。
向知年抓住時機，摸出名片雙手遞上，“蔣董，我是項氏投行的向知年。”
蔣禾是向知年崇拜的偶像之一，但這是第一次見蔣禾本人，今時一見當真是顯年輕，一點也不像三十好幾的人。
須臾，蔣禾收回視線，落在面前排版乾淨的名片上，插在褲袋內的手接過名片，沉吟道：“向董家那位三少爺？”
話落抬眸看向面前的“晚輩”，審量向知年的眼神犀利，但沒有令向知年感覺不適的高高在上。
就在周挽暗自尋思蔣禾會不會進來時，向知年拉上門和蔣禾一道走了，她頓時長鬆口氣。
下一秒又想起喊向知年的那個人說“蔣董要上來了”，不由的又暗犯嘀咕。
難道隔壁的資方是蔣禾？
周挽有點不敢相信，蔣禾的生意做得那麼大。
半小時後向知年才回來，滿面紅光的樣子，看來聊得挺不錯。
周挽還沒開口，他就喋喋不休誇起了蔣禾。
見他對蔣禾評價這麼高，周挽故意揶揄他，“你還有商業圈的偶像啊？”
“那不是沒機會遇見麼，何況又沒活成他的樣子。”向知年說，話裡不難聽出遺憾和羨慕。
周挽沉默了幾秒，語出驚人道：“那如果我告訴你，我結婚的物件是他那樣的人呢？”
向知年不說話，滿臉不相信地看著她。
周挽就知道他是這樣的反應，從包裡摸出結婚證給他：“自己看。”
向知年猶豫一秒才拿過結婚證，一翻開，震驚到整個人僵呆。
蔣禾？！
她爸逼她替嫁的物件竟是蔣禾，還真是含金量超高的婚姻。
良久之後他在心裡冷嗤一聲才找到聲音，但音量控制得很好：“所以蔣禾今天成了你老公？”
乍然聽見他這樣的稱呼，周挽還有點不習慣，不免怔了下神，而後才點頭。
是啊，結婚證一領，她就是有夫之婦了。
向知年垂眸看手裡變得滾燙的結婚證，眼裡的不敢相信漸漸淡去，心裡對於她嫁給了別人，此刻心甘情願放下了。
嫁的是他偶像，很好。
他把結婚證還給她，看著她的眼裡滿眼都是發自內心的替她高興，可上揚的嘴角是隻有他自己知道的強顏歡笑，說出口的話仍是那般義氣。
“以偶像光環來看，他很好，但如果以後被欺負了，記得跟我說，我們家永遠是你的底氣，比你渣爹靠譜！”
周挽忍不住笑了起來，笑眼裡有星光。
十點前，向知年送周挽回周宅，不料沈雲霄竟守在門口。
看見沈雲霄，向知年便來氣，“渣男還敢上門，我去趕他走！”
周挽立即拉住他：“你別去，我去。”說完推開車門下車。
一看見她從向知年的車下來，沈雲霄瞬時怒氣衝衝大步走來，一派要揍人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