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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2 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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璘醒得很早,他要先回去。他把衣服穿好,去晗的書桌上拿了張紙,寫道“我先走了,今晚我來接你。”

晗大概是辰時兩刻醒來的,身邊已經沒人了,只有璘走時留下的字條。他看了後便如平日裡一樣,洗漱起了床。今天白日裡晗要和師父去警署,所有除了上午巳時之間可以日常的調調嗓子,練練之前師父教的,就沒什麼了。臨近午時一刻晗和師父去了警署,不過並沒有馬上見到廉警官,是小馥先把他們帶進了廉是辦公室。

“小馥,你師傅去幹什麼了?這時候都沒回來。”黛先生先開口問道。

“師傅去辦案子了,前幾日聚福珠寶門口有人鬧事,聽說還是個賣餛飩的大爺,不知怎得就和那聚福珠寶守門的打起來了,那他一個老大爺哪兒打得過守門的?受了不是拳腳,本來不需要師傅去的,他應該是想到什麼了,就讓我在這兒等您二位,自己去了,”說著,小馥看了看戴在手上的腕錶,接著道:“師傅應該快回來了,我去外面看看,二位先生在這兒喝茶等等。”說著就帶上房間門出去了。

等小馥走得要遠些了,黛先生便和晗對視了一眼。二人都知道,廉警官應該是懷疑賣餛飩的老大爺知道些什麼,想要自己帶回來親自審問,今日正好他二人也來了,便會方便很多。

廉警官的確來的很快,他從警局的車上下來就見到了站在門口等他的小馥。小馥朝他走過來,他對小馥笑了笑,在他頭上揉了幾把,把小馥的早晨精心打扮的頭髮都弄亂了,笑著從褲兜裡拿了盒煙抽了根點上,喜樂一口,一邊走一邊說道:“才多大?天天就往腦袋上摸髮油,搞的跟個地主軍閥似的。”說著又把剛才被自己揉亂,擋在額前的頭髮幫小馥撥開,又吸了口煙吐出煙霧,問道:“他們來了嗎?”

“來了,師傅。”小馥回道。他比廉警官矮半個頭,不是因為自己本身矮,只是因為廉警官太高了,他甚至比璘少爺還要高些,所以廉警官總是喜歡揉他的頭,一開始小馥還會把他的手拿開。後來,見師傅揉亂後,會幫自己理好也就沒再在意了,只是他總是喜歡每天早上出門前把頭髮用髮油理得服服帖帖,雖然師傅總是喜歡把自己的頭髮弄亂他也不惱。

二人一起進了辦公間,黛和晗起身同廉警官打了聲招呼便都坐下了,四人坐在一間房子裡,顯得這裡有些逼仄狹小。黛先生先開了口:“聽小馥說你去辦案了,怎麼樣?”

“不怎麼樣,”廉警官把方才那支菸吸了口便摁滅了,接著道:“還沒審,不過多半不會錯,這大爺杜少知道點什麼,今日下午申時就會審,我親自來,你們要是有時間就在外面聽著也行。好了,這個先另說,我問你啊小晗,你昨晚上去了一趟嗎?”小馥聽得雲裡霧裡,不知道其餘三人在講什麼,不過也沒著急去問。

“沒有啊?怎麼?”晗有些疑惑廉警官為什麼要問他這個。

“我在宅子附近安插了自己的人盯著,昨日夜裡臨近子時有個人進去了,大概在裡面呆了一個時辰才出來,他出來後是跑走的,不過看起來到先是急忙趕去一個地方,不是逃跑。我的人進去了一趟,院子裡又那人丟下的一雙皮手套,還是完好的。如若是去就靡的不會如此大膽,應該是誰呢?”廉說完,低下頭看著搬個小板凳坐在他身旁的小馥,手又忍不住揉了揉他的頭。

晗也想了想昨晚。璘大概是丑時一刻來的,如果從臨海的那個宅子跑過來時間的確對上了,而且璘昨日下午去押送了跏,說不定那人就是他。他想著想著就有些好奇,他不知道璘去那裡幹什麼,就算是問關於聚福珠寶黑色交易的事也不一定會有什麼重要線索,他打算今晚去問問璘。

“應該是璘吧?”晗還沒說什麼話,黛先生先說了出來,接著又道:“他昨日下午酉時去把那個跏押過去,應該沒走。你那些人換班是不是沒給晚上那一趟的人說璘沒走?應該是。”他自問自答道。

“嗯,可能吧。晗,今晚你要去是不是?璘來接你的話問問他,如果是他就順便和他說一聲,叫他下次去前找小馥和我說一聲,不然容易誤會。不是的話應該也不麻煩。現在,說正事。”廉警官對晗說完,胳膊撐著小馥的肩膀道:“僥的人幫我查到了不少。除了榀,是靡的義父以外,他還是在聚福珠寶坐第三把交椅的位置。”說著他環視了一圈屋裡幾人接著道:“再說,聚福珠寶掌握的黑色交易有哪些?除了買賣孩子當奴隸,或者滿足那些變態慾望。還有榀乾的幫助逃犯偷渡,不管是本土的逃犯還是哪裡的,都受他們管制,有些進了他們的黨派做刀子,有些錢給夠了就送到洋人的地方;貨品走私,有些禁品便在那裡進行拍賣;淫穢拍賣;婦女人口買賣;還有專門買賣、設計變態刑具,進行毫無人性的表演:他們把人縫上動物的皮毛,讓他們長成和那個動物一樣,有的人甚至只有狐狸大小,讓他們學習一個真正的動物的行為,學好後就將他們扔進裝著一隻真正的黑熊的籠子裡廝殺,無一例外,進去的仿獸人被撕咬喪命,極少數幸運的也在裡面遭到非人之事,出來後還要經受那些變態的刑具。他們組織之龐大,絕不是一朝一夕,我們只是幾個人能搖晃得了的。”

“嗯。”晗和黛應著聲,很是冷靜,他們早就猜到了其中的殘忍程度和規模之龐大。只是一旁聽著的小馥被驚到了,廉警官講時他的肌肉就收的很緊,廉警官只是一邊講一邊輕輕拍著他的背。

廉繼續道:“除了他們的勢力滲透到本土各個政府高層,最大的助力還是洋人。洋人不受本國限制,就算他們被發現,洋人也可以全身而退在尋找下一群替罪羊,不斷達到自己的利益。他們永遠都攆不走。”廉說到這兒無奈的搖了搖頭。

“此事不能急這一時,資源要慢慢積攢。現在我們所擁有的資源是最好的,可是就算最好,也不會是最全面的,要不斷吸收人才。至少要在有限的時間裡把能做的事做好不管以後那些洋鬼子會怎樣,先看當下。”晗沉思片刻道。

幾人見聊到這兒了都極其默契的起身,一起去外面簡單解決了午飯。

吃過午飯,廉警官審問那個大爺的時間還早所以晗跟著師父去了趟璩錦軒斜對面的咖啡館,進去時就有位小姐把他二人帶進了包廂,晗真是還有迷惑,不知道師父這是幹嘛。從前師父和師孃也帶著晗來這裡吃過從西洋傳來的冰淇淋,小孩子都喜歡,晗也不例外,可是從沒有刻意在包廂裡。晗大概猜到了師父帶著他是有什麼事。

果不其然,沒多久,方才把他們領進來的那位小姐就領著僥小姐進來了,接著不久,璘也推門進來了。晗見是他二人放鬆了很多,和璘坐在一起,璘還戳了戳他的大腿。人到齊了僥先找來方才那個小姐點了一杯卡布奇諾,黛和璘點了相同的瑪奇朵,只有晗一個人點了一杯香草巧克力冰淇淋。冰淇淋上來時璘拿著勺子先舀了第一口,這使黛先生和僥小姐用一種鄙夷的眼神看著他,不過他還是沒臉沒皮的舀了第二口,第三口餵給晗。晗則是自己接過勺子,把他的腦袋推到另一邊,吃下後把盛冰淇淋的杯子往自己這邊挪了挪,對著璘道:“你自要吃自己點,別吃我的,你嘴巴大,兩口就給我吃一半。”說完這句,黛和僥小姐了。

很快三人的咖啡也都來了,他們談起正事。

“查的話再去深入時間會更久,所以這點資訊只是暫時的。”僥先說道。

“好,如有什麼需要的隨時找我便可。”璘回道。

“你是派了人進去?”黛問僥。

“是,有兩人,前些日子回來同我說這裡面坐頭把交椅的人行蹤詭秘,身份極難查清,且有不下五個替身。這便是難分清的,一定要極其親近的人才看得出端倪。”僥回道。

“那可找到過那人身邊的親信?”晗問僥小姐道。

“找到過,可也只是知道身份,那人極其謹慎,我派出的二人職位還遠遠夠不著去和那人交談。那人便是叫蔄。”

“蔄……我知道了,我會想辦法去接觸接觸他的,你有畫像吧,僥?”璘說。

“有,”說著僥便從手邊的提包裡拿出一張摺好的畫紙展開:“這就是蔄。”

這人留著一頭長髮,長得像個女人,畫像裡他的右脖頸處有一道傷疤,看著有些可怖。眼睛細長,仔細看看和洋人還有幾分相像。畫像裡這個人看起來就極具攻擊性。

璘將畫像收進了自己的包裡,正事說完四人又聊了些閒話,等咖啡添了三次,他們起身走了。

申時快到了,晗和黛二人又去了警署。他們被小馥帶到審訊室外,廉警官已經坐在裡面了,小馥也進去了。因為這事對於其他警察來說並不是什麼大事,所以也沒人來旁聽,就只黛和晗在外面聽著,晗看見了坐在審訊位上的人,是之前那個買他餛飩的大爺,晗還有些驚訝為何會最好樣巧合。

廉警官和小馥在審訊室裡面待了將近一個時辰才出來,出來時便把手裡那一沓記著資訊的紙給了晗。晗接了,看了眼裡面,小馥鬆垮地押著大爺出來,晗一直注意著大爺,直到大爺走到他面前,輕輕對他點了點頭他也沒反應過來只對著大爺也會以點頭。黛先生注意到了,便問晗道:“小晗,你認識這老大爺?”

“嗯,我從前在他的鋪子上吃過餛飩。”晗還是看著大爺,回答道。

“哦。”師父應了聲。

他們又去了廉的辦公室,同上午一樣坐著。小馥回來後,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廉警官指了指掛在一旁的大衣,對小馥說道:“審訊室冷的很,你去拿我的大衣披上,別在春日裡受了寒。”小馥很聽話的去把那件大衣取了下來披上。黛默默的看了他倆一眼,沒說什麼。

“你們兩個先看看審記吧。”廉對黛和晗說道。

師生二人湊在一起看。

這大爺一開始就是賣餛飩的,有一個女兒,妻子早些年得疫病去世了,所以就他一人撫養女兒長大,可是在前段日子裡,大概是11月中旬左右,有個看著有頭有臉的人物來他鋪子上吃餛飩,應該是醉酒了,見著大爺的女兒漂亮便上前調戲。女兒為了不讓父親的鋪子不受波及,便把那人引到巷子裡,踢了那人的胯下一腳逃走了。那人當即酒醒,懷恨在心。事後便去找了聚福珠寶專門管強搶擼截的人,付了錢將那小女綁回了自己的莊子,百般折辱,最後那小女兒被丟棄街頭,在那些流浪漢的摧殘下死了。

這大爺不知為何女兒就死了傷心過度,直到有一日一個蒙著面的男人告訴他:你女兒是被聚福珠寶的人凌辱致死。大爺才知道自己女兒的死因。這才有了大爺去找聚福珠寶鬧的事兒。

黛和晗看完後,晗第一反應是這蒙面的神秘人應該是個知道內情的人,不然普通人是絕不會知道聚福珠寶的內幕的。告訴這事的事實給大爺也一定是刻意為之。

“大爺提到的蒙面人有什麼特徵嗎?”晗問道。

“就是問了很多次這個問題,可是大爺就是答不出來,他說那人裹得嚴實,只露了雙眼睛,就連眼睛都沒什麼特點,只是黑眼圈極重。”廉警官回著晗的話,也說著自己的疑問。

“嗯,你就先這樣吧,你把這老大爺照顧好了,他如果又說些什麼就找人叫小晗過去,傳信也行。好了啊,那我們就回去了。”黛先生對廉警官說道,就領著晗站起來了。

廉和小馥把他們二人送到警署門口也就回去了。

晗同前日一樣,大概在子時去了臨海的宅子。今天這裡唯一不同的便是多了個跏,不過晗不在意,把跏的嘴巴堵上後,像前日一樣,對靡打上麻醉就開始放血了。不過不一樣的是,晗找了個小碗,裡面盛著靡的血,慢慢地,血便流了一碗底。跏在一旁被嚇得不輕,可是嘴被堵著叫不出聲,臉都憋青了。

晗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又幫靡包紮上刀口,臨走前問著他和那日相同的問題:“你起了什麼嗎?告訴我,你就不會受這麼多苦,或者和那日問你的一樣?要不要換一處放血?這樣也不會痛了,是不是?”

靡想不起什麼,前日的驚嚇還沒過,昨日璘就找來了,今日又是放血的日子,他怎麼可能會放心去回憶以前那些腐靡的日子?

靡的回答也和前日一樣。晗沒有去下跏的堵嘴,上到了院子裡,和璘一起回了黛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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