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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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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抓住胳膊的淳眼睛瞪的碩大。為什麼他會在這,為什麼他的語氣就像是捉賊一樣,這些疑問湧上心頭。

“嗯?什麼聲音。”

“啊,先進來!”

聽到有人出來檢視,淳連忙拉著修普諾斯躲進了自己的房間。

“沒人嗎。話說......現在這個情況不就像藏之介講的故事一樣嗎。希望是錯覺吧。”

戰戰兢兢的說完後,那個人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讓附耳在門邊的淳,緩了一口氣。

“對了,我好像還沒跟你道謝呢。”這時,修普諾斯突然說道。

“道謝?”

“就是之前在休息區遇見那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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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那天,在修普諾斯鞠完躬準備離開時,淳叫住了他。

“等等!”

“怎麼了嗎?”

“你.......是新來的吧。還沒做過實驗,對吧?”

修普諾斯一臉迷惑的點頭回應,

“那個,如果你遇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一定要保持清醒!”他的語氣越來越激動:“好好回憶開頭,回憶自己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儘管他說的話有些莫名其妙,讓人摸不著頭腦。但是一字一句,以及他的表情都透露著擔憂、不安的情緒。

面對素未謀面,擅自闖入自己生活的陌生人,淳依舊選擇幫助對方。這種善意,讓修普諾斯也給予同樣的態度回覆。

“謝謝,我會銘記於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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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想起來了。”

“那次得虧有.......”

“是你第一次嚇我的時候!!”他嘟著嘴指著修普諾斯說道。

“記住的是這一點嗎。”修普諾斯笑道:“總之,上次多虧了你的提醒,謝謝。”

淳似乎明白了什麼,內心的驚訝也浮現在了臉上。

“所以你這次找我有什麼事。別告訴我只是單純為了道謝。”

“這只是其中一點。另一點是........”修普諾斯一邊說,一邊轉過身朝房間裡側走去。

而這時,淳看向自己的床沿注意到了什麼,臉龐一下子羞紅了起來。

他踱步衝到修普諾斯面前,連忙用手遮住了他的眼睛。

“不許看!”

還沒來的急疑惑,淳那緊張到害羞的嗓聲就吼了過來。

“我、我........有私人物品沒收拾好!對,私人物品。”

“嗯?小黃書嗎?”

“笨蛋!!”

這次的吼聲也格外響亮,刻在修普諾斯臉上的巴掌印也是。

“我有說錯什麼嗎.......”修普諾斯面對著門框委屈抱怨道。

“總之在我收拾好之前,千——萬別回頭,知道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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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另一邊的監控區域內,氣氛就沒這麼和諧了。

威嚴的身軀,宛如木樁般佇立在螢幕前。眼鏡片上的白色反光,蓋不住他那充滿殺氣的眼神。

“實驗體們怎麼樣了。”就連語氣都如刀尖般鋒利。

“所有實驗體身體指標一切正常,並沒有出現不良反應。”

“........那傢伙呢。”

“和之前一樣,每天晚上都會偷跑出去。都已經持續4個月了。”

“嗯,說明你們安全措施做的不錯,到現在還沒被那傢伙查到。”

這來之不易的誇獎,讓後面站著的科研人員一下子鼓起了幹勁。

“不過,再堅固的牆也有塌陷的那一天。久而久之下去也不是辦法。”

“要進行清理作業嗎?”

“那倒不必。有一個更好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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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轉過來吧。”

本就一頭霧水的修普諾斯,看到他那所謂整理完的房間後更是疑惑。

『這不還是很亂嗎,桌子上的東西依舊零零散散的。』

『地板也是.......有變化的,好像就是床變的整潔了。』

『算了,亂看別人的臥室也不禮貌。還是趕緊進入正題吧。』

“對了,你剛才說的另一點,是指什麼?”淳累癱在床上問道。

“我今天聽到了個很有意思的故事,想分享給你。”

“故事?只是這樣?”

“放心吧,你肯定很感興趣。”

他坐在椅子上,開始講起了剛才藏之介說的故事。

有意思的是,淳在聽的時候眼睛一直向右下方看。快講完的時候,又露出了一副無奈的表情。

“就是這麼一段故事。”修普諾斯打趣的盯著他說道。

唉聲嘆了口氣後,淳問道:“你想說.......那個『幽靈』就是我,對吧?”

“你這是承認了?”

“明知故問。”

淳又鼓起了臉,彷彿已經成為了他的標誌性動作。包括那哀怨的小眼神。

“不過我很好奇,你是怎麼發現的?”

聽到這個問題,修普諾斯立馬來了興致。

“一開始我就意識到一個問題。如果真有人大聲敲門,那肯定會引起其他人注意的。”

“說不定是因為房間的隔音太好了呢?”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只不過是進到這個房間前。”

淳開始思索,回想著他們兩人進房間前發生了什麼。

“啊,那個聽到我的叫聲後出來檢視的人。”

“沒錯,假設你的叫聲和敲門聲的音量一樣大,那當晚不可能沒有人注意到。”

“你,不會是故意嚇我的吧.......”

更正,現在是充滿怒火的語氣神態。恨不得一腳把修普諾斯踢出門外的那種。

“這次是最後一次,我發誓。”他舉著手說道。

“算了,你接著說吧。”

“抱歉........所以我得出一個結論,聲音的來源不是房間外部,而是內部。準確來說,是房間上方通風管道的內部。我想是他把你在管道里爬動的聲音聽成了敲門聲。”

“目前為止都是對的。但是後面的腳步聲你怎麼解釋呢?”

“很簡單,原理和之前一樣,只是單純的錯覺而已。他房間外的走廊上方有個管道口,你就是從那下來跑回自己的房間的。”

聽完他的這番推理,淳臉不紅心不跳的從床上蹦下來,走到修普諾斯身後思考著什麼。

“所以說,你的目的是什麼?”淳說這句話的時候,顯得格外嚴肅。

“目的?”

“別裝傻了,你不就是想拿這件事威脅我,好讓我對你言聽計從嗎。”

“誒?”

“從以前開始就是...........所以說我最討厭人類了。只要知道了別人的把柄就死拿著不放,把人當做牲畜一樣使來使去。”

“一次、兩次,不斷提出過分的要求做出過分的事。就算離開了那裡,前往別的城市也還是會被找上。”

“最後............只能選擇徹底逃離這個世界。”

氣氛,變得十分尷尬。淳的自言自語中摻雜了某種特殊的情感。如果要說的話,應該是悔恨和無助吧。

而從剛才開始就沉默寡言的修普諾斯也察覺了這一點,至於原因........可能是因為他身後那拍打在地板上的水滴聲,讓人不由自主的感到心疼。

現在各種語言都顯得蒼白無力。能做的,只有獻上那張同樣蒼白的紙巾。

“.......你在可憐我嗎?”

“才不是呢笨蛋,我只是——在做朋友該做的事。”

“..........我可從來不覺得你是我朋友。”

語氣,稍微平復了一些。

“怎麼不是。我們都不討厭對方,甚至一起聊天講故事。啊對了,還有我嚇完你之後你不僅沒有生氣,還把我拉進了你的房間。”

“喂!我把你拉進房間的原因完全是不可抗力的!還有!誰說你嚇完我之後我沒生氣的!”

不知不覺,淳又回到了平時的狀態。

“是嗎,太好了。”

“太好什麼呀!我明明一直在否認你的話!”

“不過——你並沒有否認你不討厭我啊。”

“這點..........”

“而且,只有朋友之間才會互相分享煩惱吧。”

“.........就會說些好聽的。”

如果說,大雨過後天空會呈現彩虹。

那流淚過後,臉上就會呈現笑容。

只是這次的彩虹,紅色稍微明顯了不少。

“所以說,我真的沒有任何目的。只是單純有個很好奇的問題。”

“什麼?”

這時的淳還沒有反應過來。正常來說,知道這件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以後,肯定會問一個問題。

“為什麼你要在通風管道里爬?”

“................誒?”

淳露出瞭如同阿O婭一拳打在巨型蟾蜍身上,結果發現沒任何作用後的表情。

“沒想到會是這個問題。”

“你不會是天然呆吧。”

“嗯........解釋起來稍微有點複雜。這樣吧,明天........啊,是今天才對。總之還是這個時間點,你來我房間我跟你講。”

“是嗎,我知道了。那麼,晚安——朋友。”

“........嗯!晚安——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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