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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鐘後,高講義,張筠穎到達目的地。
兩人下車,一眼便看到路邊有個二層門市,
上面立著彩字招牌,“娜麼美服飾”。
但門店捲簾門是落下的,好像並未營業。
高,張二人跑到店面前,拍了拍門,確定裡面無人,但卻不經意的發現捲簾門下,有一些閃亮的玻璃碎屑。
“喂,小叢,跟嶽隊說,肇美娜不在店裡,門前地面有少量玻璃碎碴。”張筠穎給叢明打了個電話。
“是碎碴,不是碎片。是先關的門,再打破的玻璃。”嶽成器喃喃自語,突然,暴喝道:“去後門。”
張筠穎一捂耳朵,忙往樓後跑。
高講義也從服裝店旁邊的髮廊出來,緊緊跟在張筠穎身後。
髮廊裡響著重金屬音樂,三個髮型師嘻嘻哈哈的笑著,並沒有聽到什麼異樣的聲音。
後樓有點點的血跡,張筠穎乾脆不去後門, 直接跟著血跡搜尋。但三十多米後,血跡消失。
“在哪裡?在哪裡?”張筠穎急聲道:“高哥,我們分開找。”
高講義點頭。
在後樓一個門洞裡,二樓緩臺的窗戶後,有一個女人在緊張的注視著樓外。
女人漂亮的臉上滿是恐懼,她的左手用力壓著右手,全身在不自覺的顫抖。
看到樓外一個高個子大嘴巴的男人左顧右盼匆匆走過,她長出了一口氣。
但沒多久,又有個女的快步跑了過去。
“怎麼辦?對,直接去派出所。”女人的心臟狂跳,等了半晌,才下定決心,準備下樓。
但,她馬上就看到,剛剛過去的女人,又跑了回來。
她一下就不敢動了。
那血跡在31棟樓樓頭消失,張筠穎往北搜查,沒多久,前路被一傢俬建的籬笆牆阻隔
,她只能迴轉,往南走,跟上高講義。
樓群之間,四通八達,她往前又找了一會,
突然,一種女人獨有的直覺告訴她,應該往回搜查。
於是,她轉身,第三次折返。她的目光射向經過的每一個樓門洞。
她猶豫了一下,剛要進入四單元的樓門。一眼瞥見有個身穿中長款深藍色大衣,棉帽口罩包裹甚嚴的人從樓的另一側轉出。
她不禁停下腳步,站在樓門前,目光跟著那人移動。
深藍大衣很從容的走過。
“請等一下。”張筠穎突然叫住對方。
深藍大衣一定,然後緩緩轉身,“有事嗎?”
“感覺不對,這口音是外地的。”張筠穎心中想著,口中說道:“請問,你剛才有看見一個年輕的女人從這經過嗎?”她的聲音變得柔和,動聽,讓人難以拒絕。
本來她就是漂亮的女孩子,再配以這樣的語態,只要是個男人,都不會抗拒。
“沒看見。”深藍大衣沉穩,淡漠。
“您是住這附近嗎?”張筠穎繼續道:“我是來找人的,但找了很長時間都沒找到。”
“我想我幫不了你,我也剛搬來不久。”深藍大衣道。
“那你可以告訴我去社群辦公室或者派出所的路嗎?”張筠穎雙手合十,懇求道。
“這個我也不知道。”深藍大衣道:“你可以找別人問問。”話落,他邁步就走。
張筠穎目光炯炯,盯著他的背影。
突然,深藍大衣抬腳時,鞋後根上竟有一點晶瑩的光芒閃現,“玻璃碴子”。
“站住,你是什麼人?”張筠穎見狀,喝問一聲。
深藍大衣哪肯站住,猛的邁開大步,衝了出去。
張筠穎自是不會放過,緊追在後。
而這發生的一切,都被三門洞中,透過緩臺玻璃窺視的女人看在眼內。
“怎麼回事?剛剛那個深藍大衣不正是進入自己店中,意圖不軌的人嗎。”她不覺回想起之前的一幕。
女人正獨自在店裡整理服裝,一個穿著深藍大衣的男人推門而入。
天寒地凍,本就少有顧客上門,見有人登門
,女人也非常高興。不過,她馬上就察覺對方可能來意不善。
深藍大衣也不說話,進門後,先是轉身,把卷簾門拉下,然後關上玻璃門,接著拿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女人一見,不免恐懼,但她在社會上聲色場所混跡多年,見慣了“龍爭虎鬥”的大場面, 心智未亂。
想去拿電話報警,電話卻在門前的櫃檯之上。靠近手邊的只有一個插花的花瓶,於是 ,她一把抄起花瓶對著深藍大衣擲了出去, 自己則抽身從後門逃跑。
深藍大衣一見花瓶飛來,忙偏身讓開,只聽嘩啦一聲,花瓶粉碎,玻璃門破裂,他怒極頓足,一顆飛濺的玻璃碎屑便嵌入鞋跟。
眼見女人逃走,他迅速收起匕首,從後門追出。
這女人正是警方要找的肇美娜。她跑了一段
,突然感覺右手食指疼的厲害,低頭看才發現手指上不知在哪碰傷,血流如注,忙用另一隻手按住。
她有些慌不擇路,本能的就想找個地方躲起來,於是轉過樓頭,看到旁邊有個門洞就鑽了進去。
回到當下,肇美娜看著外面深藍大衣被一個女人追著逃走,心中有些奇怪,但再想,這卻是一個脫身的好機會。
一念至此,她忙轉身準備下樓,但這時,樓下卻響起了奇怪的腳步聲。
說奇怪,是因為那腳步非常拖沓,並伴隨著物體敲擊地面的咚咚聲。
“奇怪,是什麼聲音呢?”她心念電轉,瞬間恍然,這聲音偶爾也會聽到。“是腿腳不便的人在拄著拐走路。”
她雖然想到了答案,卻是不敢再動,總覺得有些不妥的地方。
那腳步聲在緩慢的上樓,一步,兩步,三步
,來人在慢慢的接近。
肇美娜不自覺的開始後退,她放棄下樓,選擇了上樓。
二樓,三樓,四樓,再是五樓六樓。
但是,她在後退,那個拄拐的人仍在前進。
她上到六樓,不能再上了,因為七樓到頂,
她還能上到哪去?
樓道窗戶背光,非常昏暗,她茫然無措。
可要命的是,下面的腳步聲還在迫近。
肇美娜逃的倉促,未穿外套,只覺寒意襲人
,更因恐懼牙齒不住打顫,她也只能咬緊牙關。
終於,下面的人上來了。那是一個穿著嚴實
,身形佝僂的人,一手拄拐,一手扶欄杆, 呼呼的喘著粗氣,吃力的挪動著腳步。
肇美娜站到靠牆一側,定定的看著。
那人帶著棉帽,口罩,只露一雙眼在外面。
他慢慢的靠近,慢慢的走過。走過時還點了點頭,似乎在對肇美娜讓路的行為表示讚許
。
兩人交錯而過,肇美娜長出了一口氣,她忙
快步下樓,但是沒走幾步,她就定住了。
“這可是冬天,這樣腿腳的人,怎會下樓?
”她腦中閃過這樣的疑問。“還有,那聲音怎麼消失了?”
沒有拖沓的腳步聲,沒有柺棍點地的聲音,
沒有開門的聲音……這說明什麼?
“好久不見,”一個陰沉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距離非常近,近在耳邊。
肇美娜“啊”的驚叫一聲,拼命跳了出去。
與此同時,張筠穎也叫了一聲。
她在深藍大衣身後緊緊追趕,眼看相距也就幾步,卻是怎樣也追不上。
當然,深藍大衣也是怎樣都甩不開她。
也就在此時,深藍大衣猛地停下腳步,忽轉身,甩出一拳,拳裡握著匕首。
張筠穎一驚,不過她反應夠快,眼見匕首刺來,忙用力後仰,右腿順勢掄起,一腳踢在對方的膝蓋側面。
深藍大衣站立不穩,翻身摔倒,噹的一聲匕首落地。
張筠穎搶前幾步探手抓捕。
深藍大衣卻就地用力一滾,滾到了樓根下。 那裡竟有一條將近兩米長的木頭方子,他一把抄起木方,對著張筠穎就掄了過去。
本來張筠穎見對方倒地,便搶步上前擒拿,
未想對方拿了武器來攻,只因前出之勢太猛,已然躲避不及,不禁脫口驚呼。
千鈞一髮之際,有條人影如電光火石般閃現,一閃插入兩人之間,用整個身體護住張筠穎, 以寬闊堅實的後背硬扛住了木方的打擊。
張筠穎衝入來人懷裡,但聽砰的一聲,來人悶哼,緊接把她推開,迅速轉身落臂 ,夾住木方,然後順木方突進。
一下子撲倒深藍大衣,並猛出一拳,將其擊昏。
“嶽隊!”張筠穎馬上認出來人。
“嶽隊,你沒事吧。”叢明也跑了過來。
“沒事沒事,銬上他,帶去派出所。”嶽成器道:“筠穎沒事吧?”
“我,我沒事。”張筠穎定定的看著嶽成器, 眼中似乎多了些什麼。
“你說的對,”嶽成器道:“開快車確實會吐,你能想到嗎,我把自己給開吐了。”他說著,嘴裡咕嚕了兩聲,然後哇的吐出一口雜物。
“髒死了,髒死了。”他嚷嚷著:“小叢快給我把車裡的水瓶拿來。”
叢明正好把深藍大衣帶上手銬,塞進警車,
順手拿出礦泉水,遞給嶽成器。
這時,高講義帶了十多個派出所的民警跑來。
他在尋找肇美娜的時候,突然想到石化派出所就在附近,遂直接去派出所尋求幫助。
十幾個民警分散搜尋,很快在一棟居民樓裡找到的失去知覺的肇美娜。
肇美娜頭部有血,但尚有呼吸。
高講義和叢明帶深藍大衣去派出所審訊。
嶽成器與張筠穎則跟救護車到石化醫院做隨護,並尋機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