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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月自打離開了醫館,飲食作息是越發的不規律了。
每日睡到日上三竿不說,就連宵夜也沒吃了。
這其實不吃宵夜也不是她的問題,主要是這府中也沒有吃宵夜的人,自然她也就沒得吃了。
見月半夜悠悠轉醒,躺在床上幽怨的望著床頂。
肚子不斷髮出“咕咕”的聲響以示抗議。
她突然想到了什麼,快速起身,悄悄出了院子。
見月躡手躡腳的來到廚房,四處尋找著吃的。
她翻開幾個食盒,空空如也。
又去到灶臺處,發現竟然生著火。她掀開蒸籠,裡邊溫著一碟紅豆糕。
見月端起它就走,卻又想到好像不合適,拿走了兩個就美滋滋的離開了。
她沒發現,自己忘記重新蓋上蒸籠了。
回去吃完糕點後,見月一覺睡到了天明。
她慢吞吞的來到封希的書房外,還沒稟告自己來了,就聽到裡頭有廚房裡的大師傅的聲音傳出。
“王爺,咱們王府進了偷吃的野貓哩,今兒個早上我去灶臺看見我給您溫著的紅豆糕少了兩塊!蒸籠也是歪七八扭的在旁邊。”
“野貓?”旋即響起了封希的一陣低笑,“我知道了,下去吧。”
見月在外邊聽的心驚膽戰的,心虛感不斷蔓延。
大師傅走了出來,見月立刻掛上一副假笑,目送著他離開,以掩飾心虛。
“睿王殿下,我來了。”她唯唯諾諾道。
“進。”
聲音淡淡的,應當是沒事。
見月鼓足勇氣走了進去,她要去坦白!
她目光堅定的看著封希,打算開口。
封希緩緩抬眼,與她對視。
她敗了。
見月笑盈盈的,悄悄移開了目光,手指微微拽緊了衣袖,一鼓作氣的勇敢盡數褪去,心虛的忙慌再次湧上心頭。
“說說?”封希淡淡的開口。
來了來了。
她顫巍巍的,聲音帶著求饒顯得有些嬌軟:“是我偷吃的……”
封希挑眉,饒有興致的看著她。
緊接著她眉心微蹙,有點憤然的哀怨道:“不過這都是情有可原的,民女在館裡的時候,可是每晚都有阿止為民女做宵夜吃的,來了王府後就沒得吃了,我餓又沒有辦法……”
“俗話說,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就餓得慌啊。”
她說著情緒就起來了,就差點義憤填膺了。
封希拖腔帶調的“啊”了一聲,唇角微揚,十分欠的說了一句:“可我讓你說的並不是這事。”
見月聽著這戲謔般發言,眼睛不可置信的瞪得大大的,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忽而一笑,頗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那您想讓我說的是什麼事呢,睿、王、殿、下。”
封希淺笑一聲,斜眼看她:“封鄞給你派什麼任務了。”
見月聞言才收起情緒,正色道:“他叫我混進來,我也不知,可能是讓我盯著您呢,也不知道他怎麼會覺得我會有什麼本事能盯著您。”
“你對自己的認真倒是清晰。”封希說。
見月尬笑:“呵呵,那可不嘛,命重要。”
“你今日就傳些訊息出去吧,免得他覺得你毫無用處將你殺了,再送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人進來,麻煩。”封希滿是嫌棄的說著。
封希不知他這話有歧義,都是封鄞送進來的,其他人是亂七八糟的人,卻沒把見月包括在內。
見月卻是眼睛一亮,封希這是要幫她!?
“多謝睿王殿下,民女願為殿下出生入死,馬首是瞻,鞍前馬後,唯命是從,奮不顧身。”
她又將派封鄞馬腿那套紋絲不變的搬來了這裡討好封希。
封希嗤笑一聲,雖是全然不信,但是聽的莫名舒適。
“戶部尚書去年賑災的賬本有問題。”他悠哉悠哉的說道。
“懂了!”
說完後,彼此又沒有再說話。
封希也沒叫她留,又沒叫她走。
見月也不知如何是好,她左顧右看著,打算想個理由開溜。
餘光瞥到右側桌上有一把琴,她一不小心看入了神。
回想起她以前學古箏的樣子,坐姿端正,形態優美,但手上彈出的曲子卻是另一番畫風,聲音淒厲,宛如鬼哭狼嚎般,彈得老師直皺眉。
她是真的沒有音賦,背下的曲子都能彈出亂魄之音。
封希看她目不轉睛的盯著那把琴,問道“想彈?”
“啊?”她什麼時候表現的想彈了。
封希好整以暇的看著她,說道:“你的詩賦才藝都不錯,想來琴藝也是好的,那你就去彈一曲吧。”
他都如此說了,見月斷然也不能夠拒絕。
她硬著頭皮往椅子上一坐,端的是一副大師的風範。
她想著即使自己不會,這氣勢也不能夠輸了去。
“那我開始了啊。”見月看著他說道。
封希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見月試著勾了一下弦,發出了一聲刺耳的聲音。
封希微微皺了一下眉。
她摸了摸鼻子,輕咳一聲,“剛彈,沒手感。”
她又將手附上琴絃,按著心中的譜,一頓操作下來,琴音猶如嘲哳之音般直擊封希耳膜。
連得楊銘都聽不下去了,捂著耳朵走了進來,“神醫,您這是?”
見月停下手,頗有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神姿,反問道:“有何問題?”
這時封希開口了:“無甚問題。若說這劍乃殺人兇器,那你的琴音便可與之媲美。”
見月悄悄白了他一眼,這是指桑罵槐呢,又不是她自己想彈得。
可嘴上卻是道:“哈哈哈,過獎過獎,民女自知琴藝不佳,所以從不敢在人面前展示,這不是今恰得殿下相邀,一時興起嘛。”
言外之意就是,都是你叫的,不關我的事。
封希站起身,來到她的身旁坐下,手從她身後繞過放在琴絃上。
見月渾身一僵,這是要幹嘛?
“聽聽正常的琴音。”
說完,他的手輕而有力的撥彈細細的琴絃,琴音高曠空散,如江流入海,群鷹翱翔。
見月是個手控,正直勾勾的盯著封希的手,他的手手指骨節分明,淨白修長,特別是手背上附著青筋,力量感明顯,看的她在心中連連讚歎。
琴音畢,見月回過神來。
“如何?”封希語調向上,似是頗為得意。
見月勤快的鼓著掌,狗腿的堅定道:“好!極好!乃我勤學苦練所不能及!”
封希對她的稱讚很是受用,嘴角弧度漸漸加深。
他感受到懷中的人有些不安的動來動去,剛想開口,他又聞到了那日的藥香味,不難聞也不燻人,還有些清爽的香味。
見月如坐針氈,想不通為何封希還不放開手,於是她也開口了:“就是我有個問題……”
“問。”封希忍不住微微靠近了些。
“就是摟個人彈琴是學好琴的必要步驟嗎?”見月小心翼翼的說道。
封希頓時如碰到了火爐一般迅速收回手,站起身來,抿著嘴不看她。
哎我去,這也太尷尬了。
見月正想開口說點什麼緩和一下氣氛,外邊響起了一道聲音:“殿下可在裡面?”
見溪來了?
見月連忙站起身走到旁邊站著,一副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做,雖然什麼都沒有做,但她就是覺得以見溪無中生有的性子,肯定會覺得她又來勾引封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