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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密室鎖秘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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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思不絕,還怎麼求仙問道?獨自淒涼,在山中茅屋撫琴憂傷。

不知於瑤素在何處,不知黃宗吉行商可順遂,不知何重越會否仍然江湖飄零。不過幾日,就要發榜,他會高中舉人嗎?

為了父親,自個暫且不去鑽研“生死之道”,且世間真有甘坤道這般的活神仙,他若求教甘坤道還要那生死之道何用?自個不過是有心學那聖賢,開創自個的學說。

在神仙面前,凡人的這些參悟微不足道啊!

落葉紛紛,秋風蕭瑟。緊了緊衣襟,他起身,下晝在此也差不離了,他打算歸家去,就待發榜。旁務一時不用理會,若能高中舉人,再做打算不遲。

人不知秋風冷,因心寒而冷布遍身。拾掇完畢,取出鑰匙,他將鎖閉院門,歸家,獨悟。

耳畔隱隱傳來腳踏枯葉的聲響,他回首一瞧,原來真有個村人裝束的男子朝他行步而來。

但見,男子手中提有一物,近他身旁,一個抱拳,那人便道:“討擾了小哥,敢問這是何處?”

院門鎖好,鑰匙捏在手中,他對來人的問話回以實言。“此松竹山也!”並告知,若認得路,沿山林小徑便可快速出山。

那人含笑頷首。“多謝小哥,就此告辭。”

“尊客慢行!”石任意尤好禮數。

那人突兀回身,面對石任意。“小哥,在下長途跋涉,這會口渴的緊,不知何處有溪水,也好解渴。”

面前,這男子體微胖,個頭略矮石任意。濃眉小眼,長臉勾鼻,正和顏悅色打量眼前的石任意。

“口渴了呀?何必溪水,清冷無味,這位兄臺若不嫌棄,就到在下茅屋小坐一會,在下給你沏茶。”

“哎呀!小哥盛情,秦某感激不盡!”他脫口而出,此人姓氏已不經意令人知曉。

故此,石任意又開了院門鎖,引那秦姓男人入院。

那人隨在石任意身後,步入院中便四處賞看,這兒極其清幽,好似世外桃源一般。

取來一塊抹布,將那桌上的落葉掃去,伸手作請,示意那秦姓男子落座。

不大會功夫,茶水沏好,石任意便端來,然,院中的秦姓男子卻不見了蹤影。

著實奇怪,好端端的人呢?瞧去院門,敞開著的,莫非那男子有什麼急事,故不辭而別?

“尊客......尊客......”石任意喚了兩聲不見人影,算了,這茶就倒了算了,歸家去吧。

他方欲倒了那茶水之際,秦姓男子踅回,才入院中便哈哈大笑了起來,原來,他手中提著一隻野兔,已被打死。

“小哥,茶沏好了吧?在下遠道而來,總不能空手,故而,趁小哥沏茶的時候就去了山林,抓了只野兔歸來,與小哥一道享用。”

“哎呀!尊客,實不相瞞,在下這兒可無爨炊用具,在下......在下不善這些,只會沏個茶而已。尊客抓來野兔,也無法起灶。”

那秦姓男子微蹙眉,而後院中四處瞧了瞧。“就這兒了。”只見,秦姓男子在院中西南一角就放下絕命的野兔。隨即,他自個動手,打了桶井水,提到西南角,從懷中取出一把閃閃光芒的短刀,側顏瞧一眼石任意後便自顧自剝那野兔的皮。

確實麻利,那野兔的皮一會便被剝了乾淨。秦姓男子對朝他發呆看來的石任意又道:“小哥,在下行遠路,天色漸晚,不便遠足,不知可否借宿此處一宿?哦!在下睡地上就可,不會弄髒小哥的地方。”

借宿又有何難?往時,黃宗吉、何重越,乃至於瑤素都在他茅屋之中留宿過,今個,秦姓男子不便,借宿一夜絕不在話下。“既如此,也罷!在下便留你,只管安心落宿,明日一早,在下會買些早食帶來,待尊客您用過早食再為您引路,保尊客您安然離開。”

秦姓男子不住點頭。“好,這位小哥大仁大義也!哦!在下姓秦名三,虛年二十又一,不知小哥......”

“哦!在下石任意,虛歲一十九。”

“好!那我就喚你一聲石兄弟,你就喚我三哥吧!不必尊客不尊客的,聽著彆扭。”

秦三說罷又哈哈大笑了起來。

石任意並不知秦三有備而來,更不知他與何重越有交集。

眼前的秦三倒也爽利,不似奸邪小人,石任意暫且不做計較,而後便去啟開茨門,茅屋內已拾掇乾淨,秦三欲借宿就鋪上新被褥好了,趕明人走之後,他---石任意再來浣洗便可。

“秦兄,茅屋之中有床鋪,小弟已鋪好,你用過晚膳就自個睡吧。明日一早,小弟再來此。”

“石兄弟切莫急著走,我這野兔一會便烤熟,與你萍水相逢,聊表心意,共食野兔肉之後小哥可自回。”

此處雖不便爨炊,但這位秦三卻在西南院角生火烤起了兔肉。

人家一片心意,石任意真不便一口回絕。看去天色漸晚,再不歸家就要走夜路了。好在,夜路他熟識,若無險情,一會兒功夫便能到家。

“多謝秦兄,那小弟恭敬不如從命了。”

“這就是了,一隻野兔而已。”

雖無爨炊之具,幾個碗碟倒是有的,石任意只管清洗一番,而一旁的秦三則冷笑瞧去。

待,野兔烤熟,秦三將那野兔的肉用短刀切下一塊塊放入石任意拿來的碗中,此時還能瞧見野兔肉滋滋冒油。

“石兄弟,你嚐嚐。”

父親言明不在家中,他歸家去,庖房只有殘羹剩飯,倒了也無慮,受用這初初相見的秦三兔肉決計有趣。

接過,石任意便用筷子夾起一塊兔肉,放入自個嘴中,方嚼兩口,一股腥味令人作嘔,他連忙放下了碗,跑去井旁,吐出兔肉,從桶裡舀了一瓢水漱口。

但見那秦三瞧見,哈哈大笑。“石兄弟,你果然是富家子弟呀!不知這兔肉的美味。”

“哎喲!秦兄笑話了,小弟用不慣。”

“用不慣?”秦三趁著石任意並未朝他瞧來的時候,面上斂去僅有的一絲笑意。

天色不早,石任意也該離開,遂,漱口差不離,他便對那秦三道:“小弟這就回了,秦兄只管在茅屋床上寐下,缺什麼可在屋中找,只管用。”

那秦三點首。“好,多謝石兄弟。”

殊不知,石任意乃引狼入室,他卻並不知。

行步至院門前,打算與客人再度拜別,誰知似有一股力道,自個後頸遭擊,瞬間失去知覺,昏倒在地。

原來,正是秦三一掌將石任意打暈。若問何故,還需從他與何重越交集說起。

話說,何重越在椒城醫館醫治斷指之後不辭而別,歸去家中整日裡失魂落魄,秦三瞧不下去,一而再才問出緣故,遂有心要替何重越出馬,誓殺石頂富,否則絕不歸去。

因著,何重越與秦三交好,二人無話不談,何重越被人追殺,料到乃石頂富所為。可恨自個撿回一條命,他也該懂得江湖規矩,暫且不好再對付石頂富。

秦三已將昏倒在地的石任意扶起,攙著就去了茅屋。他一江湖行走的人,甚麼床不床的,天為被地為床,睡在地上照樣一宿好夢。

著實疲了,已將石任意錮束的緊緊的,而後便安心睡下,直到天明。

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從地上坐起,雙眸無力,方睡醒,還覺著疲乏,正欲倒頭再睡的當口,突兀聽來一聲斥責。

“好個下作的人,枉我好心留你在此,不想你竟然對我做出此等惡事來,你......你到底意欲何為?”

石任意已醒來,只因錮束的過緊,他掙脫不了,躺在床上,側過臉來,瞪著秦三怒語斥他。

拍了拍自個額頭,那秦三眯著雙眸冷笑。“意欲何為?我說出來不知你怕不怕?”

“怕?哼哼!我石任意光明磊落,何懼你這等小人?”

“小人?哈哈哈......”一骨碌爬起,秦三晃了晃項上腦袋,“籲”了口氣。“小人這話用在我秦三身上了?可你恐怕不知,比秦三我更小人的那個奸徒仍不知羞恥的苟活於人世呢!”

秦三從何重越那得知,石任意乃正人君子,對其父親---石頂富在外作惡從不知半點,只可惜他父親害人,這個災禍就要由他替父分擔了。

“你說什麼我不明白?”

“何須明白!你暫且死不了,但照我秦三的脾性,殺人除根,你也難逃一死。石公子,莫怪我秦三心狠手辣,要怪就怪你那卑鄙下作的父親。”

一席話說出,秦三可謂咬牙切齒,他的好兄弟---何重越為父報仇未果,卻被斷了擘指,這一切的禍端都是拜石頂富所賜。

“家父......家父又如何開罪了你?哦!怕是他行商在外,難免逐利而生爭奪,你若不及,便要暗算人家,是何道理?”

“我暗算?天理何在?”秦三搖頭苦笑。

“人活於世,毫無道義之心,真枉為人也!”石任意心中氣惱,好心收留了他,不想他---秦三卻害他,難免說出此話。

秦三更覺可笑至極,因著石任意的父親便是毫無道義的人,然,石任意卻絲毫不知。

“你家住何處,趕緊告知於我。”

“休想從我嘴中問出我家住何處?”

“好個不知死活的傢伙。你以為我就沒法子問出你家住何處?哼哼!聽著,一會我就到山林之中,尋個村人問問,我就不信問不出你家在哪?你那無恥之徒的父親正等著我去教訓他呢!哈哈哈!”

“你敢!家父不在家中,你不必再去尋他。”

秦三略思忖。“你誆我?當我傻子?石公子,你聽著,有些舊賬該算還得算,你彆嘴硬,我秦三就這脾性,問一遍,你不答,我也不會再追問。好,待我尋著你父親之後將他帶來,而後送你們一對父子到陰司去團聚。”

說罷,那秦三真個就不搭理石任意了,轉身出了茅屋。

大事不妙,石任意似乎明白,秦三早有預謀,此番趕來或許有人指點,他不知是誰?但隱約之間想起一人來。不錯,他就是何重越。

“放開我,秦兄不必如此,你要對付就對付我吧!”

......

衙門之中,馬益轍獨自癱坐在太師椅上,面色慘白,額頭細汗溢位。不知所措的是他聽來甘坤道的說辭之後,心中真的如同見了鬼一般。那甘坤道到底會不會道術?因何會念出一首詩以諷他---馬益轍的過往?

的確,他斷定世上無任何人知曉他的所作所為,除非那人是鬼神!

不對,甘坤道怎會是神仙?這女道士修行數十年,走南闖北,興許她無形之中聽了些風言風語,再者有意留心他這個新任知縣?

無章可循,心思亂糟糟。

突然,一衙役稟報。“大人,夫人方才不小心摔著了,請大人去看看。”

“啊!”馬益轍登時端正了坐姿,而後追問。“夫人傷著了嗎?可嚴重嗎?”

衙役搖搖頭。“大人不必驚慌,夫人無礙,只是有些受驚,還請大人前去寬慰兩句。”

咂咂嘴,馬益轍知道夫人的脾性,素日裡乃大驚小怪之人,何況衙役說的清楚,並無大礙那就無需擔憂了。

“好,去瞧瞧。”馬益轍無精打采,他對這位夫人頗為無奈。若說何故,還得從他年輕讀書那會說起。

話說馬益轍出身庶人家中,父母務農,為了供馬益轍讀私塾,可謂做牛做馬的替人做長工,家中連一畝田地都沒有,境況如同殷五娘一家。之後,他因懂得甘苦,奮發攻書,果然學有所成,年歲輕輕便中了秀才,可惜好景不長,自此鄉試總是名落孫山。此期間,他與一村姑偷偷摸摸好上了,二人本欲私定終身,哪怕天涯海角共赴艱難。可笑便在此,馬益轍的父母勤苦,加之馬益轍已是秀才身份,貴質不同昔日了,主人家婆娘瞧上了,索性就將自個女兒要許配給長工家的兒子。馬益轍的父母雙親自然歡天喜地,滿口謝恩應承了。

需知,與馬益轍暗中苟合的村姑可不答應了,因著她已有身孕,急於嫁去他馬家。迫於父母雙親的一再催促,馬益轍又覺著主人家的乃是千金小姐,而村姑乃庶人、窮苦卑賤。

人若變了心則什麼念頭皆可生。為了與千金小姐成雙成對,馬益轍欲圖無情拋卻村姑,可想而知,那村姑怒不可遏,與之爭執不下。最終,馬益轍動了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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