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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間微風,江景喝了些酒,昏沉沉地帶著薛洋來到他建成的陋室。
“今後這就是我江景的住所了,這幾個月實在麻煩了你,今後我就住這兒!叫什麼名字好呢……我想想。”
江景兩頰微紅,神色迷離,嘴上說著要想出陋室的名字,卻又踉蹌一下險些摔倒。
“跟我一起生活你是不舒服嗎?”薛洋目光穿插在陋室裡外,外是雜草,內是很深的雜草。“一定要搬這荒山野嶺來?”
“不不不……”江景搖頭,“這,不是荒山野嶺,這是我的——伊甸園。”
“什麼叫伊甸園?”
“蠢。”他含著笑,兩眼放光,就是沒人打擾,悠閒自在的人間仙境。“就是這兒!”
薛洋見人真的醉了,便勉強扶著他進門,院子看著草是深了些,開啟房門,裡面倒是乾淨敞亮。
他把江景扶到床上,上下掃量著居室,燒黑的木竹表面藏著的是泥土的天然味道。
地面是由楊樹鋪平的,有一股淡淡的楊樹樹漿的香氣。
“江景,你有這個家了,應該就不想再讓我跟著了吧?”
沒人回我。
江景撇了撇嘴,硌著腦袋不舒服轉了轉身子,才又甜甜地睡去。
“也好,這個地方只有我能找到。”
……
金陵臺,金家上下。
一片死寂。
原是金宗主出殯的日子,卻故而演變成金家接近滅族的勢頭。
“鬼將軍”溫寧,由金家將這份恐慌傳向各大仙門。金家元氣大傷,金子軒等各大精英弟子皆慘死在窮奇道。
“你們什麼意思?”江厭離被水潑醒,發現自己正被綁在大門的石柱上,離地近八米高。
“妖女!”一道身影成為眾人的主心骨,金光瑤負手而立,眼神惡狠狠盯著她。
“你害我父親,又聯手妖人害我兄長族人!我如何能放過你?!”蒼天震動。
“你……”過河拆橋。江厭離笑的諷刺,她一下子貫通起來,金光瑤,自始至終都沒有真正願意與自己合作。
“我沒有做過,你是誣告。”江厭離凝視著地下為首人的眼睛,絲毫不怯懦。
查?害死金光善的人是金光瑤親自選的,江厭離不怕查。
“死到臨頭還要狡辯!”金光瑤眼神惡毒地盯在江厭離身上,他從未有過河拆橋之心。
只是,他沒料到,事情會如此超出預料。
溫寧十分強大,強大到超出了他的掌控。溫寧陷入瘋狂之後,遇人就殺,乾脆利落。
逼近金陵臺時,他實在沒有辦法,只好動用自己的底牌——問仙。
所有人都不曾知道過這個秘密。
他的母親,曾為了給他求藥,磕跪西王母九千九百九十九道天梯,滿頭鮮血,上天被觸動,破例收她為了天娥,侍奉西王母。
那塊王母石像也是來自於西王母之手。
“金家大劫將至,還請母親出手退敵!”
天上閃過一道白光,斑駁的光暈透過敬神用的水缸的折射,在水缸裡凝聚成一道光束。
光束點在水缸的一張紙上。
金光瑤把腦袋湊過去,愣住原地,只有一個字:“逃”
“母親,我現在是金家主,我不能當逃兵的。”
天上的光芒似乎不大穩定,將散落的光芒聚攏,所有的法術集聚在一起。
水缸裡倒映出一些漣漪。
金光瑤知道事情的緊要,一刻不敢移開目光,漸漸的,漣漪平息了。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熟悉的臉——江厭離。
金光瑤不敢相信他看到的一切。
“能讓金家覆滅地,不是溫寧,而是……你?”他偏過頭,江厭離還陷入在昏迷中。
“來人,將金夫人綁在金陵臺入門的石柱上,召集所有弟子,我們要審判妖女!”
……
江厭離神色淡淡,內心不甘心的聲音聲嘶力竭。
“阿瑤,你兄長?”直到這時,她才發覺出金光瑤話語中的奇怪之處。
“我長兄,金家接班人,金子軒,昨日戰死在惡鬼溫寧的手下,江厭離,你可滿意了?!”
嗡嗡嗡——江厭離大腦一片空白,金子軒,死了?
自己年少愛而不得,放棄後卻又重新走到一起的金家大公子,死了?
“他說的,是真的嗎?”江厭離俯看著地下的弟子,問道。
“……是,我親眼所見,大公子的心,被溫寧捏碎了。”
“事到如今你還要裝?”金光瑤冷淡的面龐對著她吼,後背發涼。
如果母親給的預警沒錯的話,金家的屍海便是這個賤人的手筆。
“來人,將她降下來,柴火合上去,把這個叛徒給燒了!”
“這……”眾弟子猶豫,大公子剛走,就算金光瑤證據確鑿,他們也下不去這個手。
“呵呵呵。”江厭離勉強冷笑,“金光瑤,看來,你在金家的威望還不夠啊,你看啊,弟子們都不聽你的。”
她腹部的疼痛越來越明顯,疼的她額頭滿是汗珠。
“無人幫我,那我便自己動手就是。”
金光瑤親自飛上天,解開江厭離身上的繩索,任由她垂直墜地。
幸得江厭離反應迅速,離地只有三四米時反應過來,才穩住身體,腹部一陣接一陣地抽動。
金光瑤不給她反應的機會,分身境的威壓全面施展,一摞摞柴火一會兒就將她緊緊圍住。
“我要個理由!”江厭離衝著眼前烏泱泱的身影吶喊,“我的夫君你們的大公子剛過世……你們就這麼對待我這個寡婦嗎?!”
金光善不理睬,說多錯多,他只要江厭離死,以絕了今後金家覆滅地後患。
明火燃上。
嗶咔刺啦,柴火暢快地舒展腰肢。
熊熊烈火,席捲之勢舔舐著江厭離的衣角。
她冷汗不斷掉落,腹部滾燙裡翻騰,她感能到她的孩子在反抗,捶打著她的肚皮,叫她遠離些這。
眼淚,汗水,鼻涕,口水都沒能掩蓋著大火的勢頭,它像是下定某種決心,定要燒死這個女人。
“涔!”危急時刻,一身白色衣裙從天而降。
來者,臉龐銳利滄桑,“我的女兒,也是你們金家敢動的?!”
滿天符紙飛舞。
虞紫鳶腳踏七顆黑色珠子,朝著金光瑤伸出食指,大火便似是受到了某種命令,一個方向地朝著金家人席捲而去。
“孩子,為娘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