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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撿到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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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臘月,天氣已經很冷了,唐爺爺決定年前最後一次去河道捕魚,唐九也跟著去了。張姥爺家雖然有了作坊,但是河道的魚還是繼續捕的。兩家人唐爺爺,唐坤夫婦,唐九和姐姐,張姥爺,二舅,小舅又被抓來當勞力了。四個竹筏又出發了,張氏也跟著去了,也是想看看河道後面的陸地還有沒有什麼可採摘的。

到了河道,男人們下網,下簍,唐九和張氏提著小籃子去找野鴨蛋了,天氣冷了,野鴨子基本上已經不下蛋了,兩個人只撿到了不到兩籃子鴨蛋後,再往裡走,有點風,冷颼颼的,一眼望去,除了一些有些泛黃的亂草,看不到什麼了,唐九就和張氏挎著不滿兩籃子鴨蛋回到了小竹筏裡,取暖。

唐爺爺張姥爺他們還在河邊釣魚,二舅張遠和小舅張運跑到更遠的地方去下魚簍了,唐九忍不住跑去河邊和爺爺一起釣魚。沒坐一會,又坐不住了,拿起張氏的特製的下水的大靴子套在腳上,在靠岸的小河裡趟水,時不時的揀點漂亮的小石子。唐坤拿著盆洗著肉,和張氏準備做飯。也順便看著唐九,怕他走到深水區去。

唐九這邊玩了一會,覺得沒意思,就往深水裡面走了幾步,人小個子矮,很快,水就差不多漫過了唐九的小腿,肯定不能讓水進到靴子裡,唐九不再走了,站在水裡小腳一踢一踢的玩著,張氏拿著米出來看了一眼,喊了一嗓子:“小九,水太涼了,當心生病,快上來,把棉衣打溼了,我揍你。”張氏的話剛落地,唐九噗通一聲就摔進了水裡,“小九,”張氏扔掉手裡的盆,就向唐九衝去,唐坤聽到聲音也衝過來,釣魚的唐爺爺張姥爺聽到聲音後,朝這邊看了看,出事了,扔下魚竿也跑過來。

張遠和張運跑的有點遠,沒注意到這邊發生了什麼。唐坤夫婦就在岸邊,唐九剛摔倒,兩個人就跑了過來,把她撈了起來。

嗆了幾口水,也嚇了一跳,河水又冰冷冰冷的,唐九嚇哭了,夫妻倆連忙抱著她走到竹筏裡,裡面很暖和,生著爐火,張氏給唐九脫溼掉的衣服時候才發現唐九腳上有一個大河蚌,原來是被大河蚌給夾了,才摔倒的。

這麼大的河蚌能把唐九給拖到水裡也不稀奇。唐爺爺和姥爺也跑了進來,看到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還在哭的唐九的腳上有小盆大小的一個河蚌,是連忙拿了一盆水過來,讓河蚌鬆開了口。

張氏看到唐九的小腿只是被河蚌夾的有點紅,是放下心來,開始數落唐九。

張姥爺看不過去了,“行了,別說孩子了,她也嚇夠嗆,你和坤子的衣服也溼了,去烤烤,這要過年了,彆著涼了,”

唐坤剛剛去給唐九熬薑湯了,剛端著薑湯進來,“榆娘,你來先把衣服烤乾了,我給小九喂薑湯,你也喝一碗,”

張氏應了一聲,看到唐九不哭了,就走到火爐邊上,烤衣服,剛剛把唐九撈起來的時候,她的衣服也基本全溼了。唐九喝完薑湯,打了兩個噴嚏後,好多了,唐坤看著唐九好像沒啥事,

“哼哼,不讓你別去水裡玩,你非得去,這下子老實了吧。”

唐九縮了縮脖子,“爹,快去烤烤,別生病了。“成功的堵住了唐坤還要囉嗦的嘴。又指著大河蚌對唐爺爺說:“爺爺,把她燉了”。

大家這才有功夫仔細研究這個大河蚌,第一次見到這麼大的河蚌,唐爺爺拿著刀把大蚌劈開,張姥爺和唐爺爺看了一眼,又看了唐九一眼,都沒說話,張氏和唐坤都在烤衣服,

張氏:“爹,怎麼了,”

“這是珍珠?”唐坤走過來,用手摳了大蚌殼幾下,挖出幾粒粉色的珍珠,太陽還沒有落山,他拿著珍珠對著太陽看了看,很漂亮的粉色。

唐爺爺和張姥爺把蚌肉取下後,就開始把裡面的珍珠一顆一顆的撿出來。好傢伙,張氏數了數,和自己大拇指肚一樣大小的珍珠就有十顆,再稍微小一點的有十三顆,還有八顆小拇指肚一樣大小的,每顆珍珠都很圓潤,淡淡的粉色。唐九看到這麼多顆珍珠,也很吃驚,這個大河蚌怕是成精了吧。

張氏看到這麼好的珍珠很激動,“這麼大的珍珠,又這麼圓潤,可是值不少錢。”

唐爺爺搖搖頭,“如今我們兩家也不缺銀錢,這珠子就不賣了,給小九和雲姐留幾顆做嫁妝,剩下的,你回去分分,或者給家裡的女眷做點首飾啥的。這麼多年,一直虧著你們,現在條件好了點,該給你們的,會慢慢的補起來。”

唐爺爺說的很愧疚,張姥爺也不吱聲了,如果當年……沒有如果,現在一切都是正好。

張姥爺也拍板了,對張氏道,“聽你公公的吧,回去後你們商量吧。你們先把衣服烤乾,我們來弄晚飯。”

等張遠和張運回來看到珍珠時,震驚不已。張遠更是說,他寧願被夾,也要珍珠,被張姥爺狠狠的踢了一腳。惹得唐九哈哈大笑,二舅太可愛了。

雖然唐九及時被從水裡撈了起來,但是半夜還是起了燒,唐坤夫婦連忙半夜撐著竹筏往家趕去。

唐爺爺他們是八天後才回來,看到唐九又活蹦亂跳了,是放心了,這次他們去賣魚順便把年貨也買了,馬上就過年了,今年是個好年吶。

“咦,下雪了”,大年三十早上,唐九剛起床,就看見外面白茫茫一片,雲姐端著早餐進來,“快點把衣服穿好,奶奶說今年的雪很大,彆著涼才好。”,說完,又指了指早餐道,“吃完早飯再出去玩。”

說完轉身離開去幫忙了,過年了,很忙的。

唐九快速的穿好衣服,解決掉早飯,跑出去看雪了,下雪了呢,前世,唐九出生在東北,雪很常見,後來上大學和工作都在廣東,就再也沒見到雪了,難得過年回一次家,也不一定趕到正好下雪天。

重生一回,又見到雪了,太好了,伸手接著雪,看到他們在手裡化成水,唐九笑著,流著眼淚,過年了,不知道前世有沒有人記得她,應該沒有吧。一個從小不被疼愛,父母都覺得多餘的孩子,離開了,大家都解脫了吧。想著想著,唐九又大笑起來,這一世,好太多,何必再糾結已經回不去的過去呢。

唐九開心的玩著雪,把對前世那一點點的思念都化在了雪裡,既然老天爺給了她再活一次的機會,她肯定要比前世更好好的活。

大人們來來回回的忙碌著,看到她在院子裡玩,都會叮囑一句彆著涼,唐九每次都快樂的答應著。

玩完了雪,唐九又跑去了廚房,說著她想吃的菜,說了很多,張氏覺得她礙事,把她趕走了,又跑去看爺爺和爹爹劈柴,唐爺爺怕飛起的木柴傷著她,也把她趕走了。

飯菜很豐盛,腐乳紅燒肉,糖醋排骨,還有張氏按照唐九的要求做的炭火烤魚等,唐奶奶做的滷肉是一絕,唐九和志哥兩個人是吃了不少,雪還在慢悠悠的下著,一家人圍在一起吃著熱騰騰的飯,唐九前世今生感到特別滿足。

吃完飯,大家就圍著爐火聊天,聽完唐奶奶講妖狐鬼怪的故事,唐九就纏著爺爺講他們年輕當兵時候的事情。

唐爺爺看著一家人大的小的都很期待,笑著說,那就說說吧,

“我年輕的時候,還在前朝,但是因著前朝皇帝暴戾無能,導致內亂不斷,我九歲時父母就被亂軍給殺了,我則活了下來,後來,十五歲的時候,淮州守軍夏將軍在咱們府徵兵,這個夏將軍就是咱們大盛朝的第一代皇帝仁武皇,我就去當了兵,隨後就輾轉著去了北方,在我們自己人內亂的時候,北方蠻夷部落的人也在大肆的侵犯我們的國土,他們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在大盛王朝之前啊,北方的北關州和金州的百姓是糟了大難了,如果不是北關州的守將和知府奮力抵抗,恐怕等不到我們去,北夷人就能完全佔領了北關州。”

“大過年的,說這些糟心的事幹啥,”唐奶奶似乎不願意聽,起身走了,唐爺爺看了看唐奶奶,不說了,張氏看著婆婆的興致突然不高,怕有事,就跟著唐奶奶走了。

唐九看著大家這樣子,有點後悔在今天提這個茬了。不過,既然已經說起來了,就一氣說完吧,以後就再也不提了。

“爺爺,奶奶怎麼了?”雲姐聽的很入迷,看到唐奶奶這樣,有點不安。

唐爺爺沒回答,“你們還聽嗎?”

“聽,爺爺接著講”,漢哥沒有想那麼多,還想繼續聽。

“那就接著講”,唐爺爺繼續道:“夏將軍想盡快結束戰亂,驅除外敵,是治軍很嚴,但卻是仁義之軍,我當時年紀不大,我所在的軍隊當時是梁將軍統領的,這個梁將軍就是現在咱們豫南洲的梁老將軍。他當時把我們這些南邊來的沒有什麼對抗外敵經驗的年輕兵丁放在戰場上的後面,所以,爺爺雖然年輕,經驗不足,卻在戰場上活了下來,再後來,夏將軍的兵將雖然很能打,但是北夷蠻族早就對中原虎視眈眈,是以舉國之兵力來攻打我們,我們打的很艱難,也打過很多敗仗,直到有一天,來了一個非常厲害的人幫著夏將軍訓練軍隊,我們才越打越順,直到把北夷人趕出北關州,還把他們向北驅逐了八百里。北夷人戰敗,是幾乎耗盡了他們整個國家部族的全部實力,往後幾十年甚至上百年北夷蠻族都不太可能恢復到他們的鼎盛時代了。解決了北夷人,我們自己人的內部爭鬥也很快就被平息,亂了幾十年的中原終於又統一了,也終於安穩了下來。”唐爺爺對現在的安穩局面很滿足。

唐爺爺看著幾個孩子聽的津津有味,繼續道:“你們是趕上好時候了,你們爹出生的時候,仁武皇帝還沒有登基,天下還亂著,到處打仗,我和你們奶奶帶著你們的爹有時候還到處跟著兵將們跑呢。”

幾個孩子又齊刷刷的看著唐坤,“別看我,我啥都不記得,我記事的時候已經在陳村生活了。”唐坤到陳村的時候還不到六歲,是有很多事都不記得。

“爺爺,你的功夫也是在那個時候學的嗎?很厲害,和誰學的?”唐九覺得唐爺爺的功夫和她在現代學的的散打非常像,但是,在現代,教唐九散打的是一位退伍的特種兵。那麼唐爺爺.....

唐爺爺看了唐九一眼道:“是一位奇人教我的,他是我們的教官。”

唐爺爺說完,就起身去看唐奶奶了。唐九知道唐爺爺是個有故事的人,今天肯定沒講完。以後慢慢的挖吧。

大人們離開後,幾個小的就自己玩,從雲姐開始講故事,或者什麼新鮮事都行,嘰嘰喳喳的,好不熱鬧。輪到唐九講的時候,她給哥哥和姐姐弟弟講了西遊記的故事,幾個人一聽就入迷了,直到張氏喊他們吃餃子的時候,才放過唐九。

熱熱鬧鬧的吃完餃子,唐九眼睛已經睜不開了,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

第二天,大年初一,姐弟四人挎著唐奶奶給縫的小福包開始去拜年,第一家就是張姥姥家。

張姥爺家人多,熱鬧,幾個孩子玩鬧了一會兒,是拿著姥姥姥爺舅舅舅母給的壓歲銅錢帶著小表弟們去下一家,張鐵牛家去拜年。

張鐵牛家今年是賺了不少銀子,又蓋了新房,城裡還有個鋪子,家裡還有作坊,那日子過的是相當紅火的,看著張家和唐家的幾個孩子來拜年,是給每個孩子不少壓歲錢,花生,炸的糕點果子等把他們的小福袋塞的滿滿的。

等從張鐵牛家出來的時候,拜年的隊伍又壯大了,就這樣,唐九和一大群孩子一個上午把村子裡的人家拜了個遍。

正月十五前,唐九是啥都沒幹,每天就是玩,再就和唐爺爺練練武。過了元宵節,這個年也就算過完了,男孩子們去私塾了,大人們也該幹嘛幹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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