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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然是被渴醒的。
掙扎著起身,頭像快要爆炸了一樣疼痛不已。
下床的瞬間身上的被子滑落,暴露在空氣中的身體,讓魏然一愣。
記憶一點點的復甦,他才驚覺,之前的一切好像並不是一場夢。
目光落在白色的床單上,那一抹紅,帶著讓人驚心動魄的力量。
魏然伸手摸了上去,所有的記憶徹底復甦,鼻尖的香氣,柔軟的身體,軟糯的聲音,甚至她啜泣的聲音。
他的腦海裡記得,身體也記得。她比自己想象了無數遍的還要美,還要讓他難以抑制。
那是他盼望了好多年的事情,帶著固有的痴心妄想,終於在他的生日過後,實現了。
葉念初終於是他的女人了。
想到自己這一點,魏然雀躍的情難自禁。
跳下床,開始在房間裡尋找葉念初的身影。
客廳和書房都沒有,魏然疑惑的同時,聽到了衛生間隱約傳來的聲音。
連忙跑過去,推開門的同時,開啟了衛生間的燈。
暖黃色的燈光下,魏然看到了躲在牆角的人。
瘦小的身體上裹著一塊毯子,整個人瑟瑟發抖。
尋著聲音望過來時,眼睛紅腫,臉上未乾的淚水,讓魏然的心狠狠的疼了一下。
“李依依,你怎麼會在這裡,”魏然緩步的走過去。
看到她時,他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卻倔強的不肯承認,覺的也許是誤會一場。
“你,你別過來,”李依依看著他靠近自己,抖的更厲害了。
“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麼會在這裡,”魏然仍舊不死心,昨晚他身下的人,明明是葉念初啊,怎麼她會在這裡。
“你喝醉了,你的朋友把你家的地址告訴了我,讓我送你回來的,你先出去吧,我一會就離開,”
最大的煎熬也不過如此吧,她失去了女孩子最寶貴的東西,卻不能質問,不能責怪。
甚至在心裡帶著某種期望,可他眼裡的失望太明顯,以及那句你怎麼會在這裡,終止了她所有的想入非非。
“我們,我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嗎?”魏然躲在她面前看她,她自己在抖,眼神中有明顯的恐懼。
“沒,什麼,都沒發生,我只是想借你家浴室洗個澡,不小心摔倒了,你先出去吧,我,我馬上就好,”李依依不敢看他,盯著地面,死死的咬住嘴唇,不肯輕易洩漏一點自己的情緒。
她什麼都沒有了,想要保留下最後的一點體面。
“是嗎?”魏然說話的同時,伸手用力的扯掉了李依依身上的毛毯。
那副傷痕累累的身體,看的他眼圈發紅。
白皙的面板上青紫的痕跡觸目驚心,而眼神失了焦聚和光澤的李依依,頹敗看上去像一個任人擺佈的破布娃娃。
“難道不是嗎?這一切根本不是你想要的,為什麼還要這樣對我,連最後的一點體面都不留給我,魏然,你怎麼就那麼壞呢?不過是仗著我喜歡你,就可以這樣欺負我,”
難堪和難過,讓李依依覺的自己就快要窒息了。
“你出去吧,睡覺或者躲起來,給我一小會,我收拾一下馬上離開,就當一切沒有發生過,好不好,”李依依祈求道。
她一整夜沒睡,又加上發生了那樣的事情,身體隨時都在崩潰的邊緣,唯一的念頭是儘快離開。
“起來,地上涼,回房間去,”魏然像是沒聽見她的話一樣。
伸手去拉地上的李依依,見她躲開之後,索性將她直接抱了起來。
李依依嚇的聲音裡都是哭腔:“你,你要幹什麼。”
“放心,我不碰你,我要是做不到就廢了自己,”魏然抱起她,徑直朝臥室走去。
李依依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力氣,躺在床上,任由他擺佈。
魏然用吹風機吹乾了她的頭髮,她這才覺的身體裡的熱量在一點點的復甦。
她太冷了,從身體到心,冷的就快要結冰,一瞬間,她甚至覺的自己會不會這樣冷冰冰的死掉。
來不及告別,來不及紀念,來不及忘記,來不及期待。
魏然的指尖纏繞著她的發,綿軟的髮質,猶如她軟綿綿的性格。
他記得她,小小的一隻,喜歡穿洛麗塔的裙子,長髮披肩,笑起來的時候,有兩個淺淺的酒窩。
永遠給人一副朝氣蓬勃,可愛向上的感覺。
見了他的時候,臉紅紅的,跟他說一句話都在壓抑自己的雀躍和歡喜。
他又怎會不知道,她對自己的喜歡呢?
和那些喜歡他就要宣示主權,昭告天下的女孩不一樣。
她的喜歡悄無聲息,卻又帶著某種堅毅的力量,讓他的心莫名其妙的軟的一塌糊塗。
可自己做了什麼,居然對那樣一個溫良無害的女孩,做出了那樣殘忍的事情,毀掉了她,毀掉了她的人生。
他希望她打他,罵他,威脅他,控訴他,也不要她這樣安安靜靜的樣子。
自己難過的要命,卻連責怪他一句都沒有。
被逼急了也不過是一句,你就是相信我喜歡你,才這樣欺負我的。
一句話,讓魏然心裡滋生出了別樣的情愫。
他越心疼李依依,就越無法原諒自己。
“李依依,我是畜生,是人渣,我不該對你用強的,你,你打我,罵我,殺了我,都可以,只要你心裡好受一點,”
魏然在贖罪,跟任何人無關,他只是在贖自己的罪,因為心疼她而在贖罪。
可在李依依看來,一切又是另外一副一層解讀。
魏然無法釋懷的,不過是因為她不是葉念初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