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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朱府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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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道:“你們長得很是不一樣。”

黃不愁“哼”了一聲,手指吳天長道:“這老猴滿臉都是毛的,我當然與他不同啊。”

吳天長撥開自己額前所擋的亂髮,湊近說道:“不愁兄,你這麼說可就傷我心了。你仔細看看,可有稍微明朗些。”黃不愁仔細去看,只見他一對劍眉濃如炭黑,雙眼有神但卻含著許多血絲,眼下黑眼圈極深,似是中毒了一般,黃不愁立馬跳起來道:“不好!你這眼睛!”

那女子在旁聽到,高興道:“怎麼了?終於毒發了嗎?”走上前來湊著也要檢視。

吳天長立馬放下亂髮,黃不愁也一把將她攔著不許她靠近。黃不愁展開雙臂,罵道:“你走遠點!”

黃不愁態度兇狠,但因長相俊柔,倒不覺得怎麼可怕,那女子向後退了一步,著急道:“他吃了我的毒藥,早就該死了,你快讓我瞧瞧原因。”

黃不愁大驚道:“你說什麼?!”轉身看向吳天長道:“老猴?她有沒有騙我?”

吳天長身材魁梧,身形挺直,雖瞧不清臉色,但全然不像將死之人,但聽他輕輕然道:“確實是中了這妖女的道,不過我自有靈丹妙藥,你不用聽這妖女的話。”

那女子道:“你有什麼靈丹妙藥?快讓我看看!”說著穿過黃不愁,已貼著吳天長身邊來了。黃不愁不懂武功,他頭一轉,那女子隻身形這麼一動,便擋不住了。

吳天長道:“這種好東西怎麼能讓你看到?”雙手抱身,不讓那女子靠近自己。

那女子見這二人都躲著自己,只可恨自己打不過吳天長,不敢搜他身,與吳天長兩人互相轉了幾圈,見他還是不肯理會自己,氣的直跺腳。忽然想到黃不愁最是好騙,說道:“他中的毒很是厲害,你知道嗎?”

吳天長已慢慢的不再那麼擔心中毒一事,只是心裡還是有些疑惑,跟著她的話道:“他中的是什麼毒?”

那女子道:“五仙教的魚枯花,聽沒聽說過?”眼神之中倒是略顯期待,只盼五仙教的大名能將黃不愁嚇出點反應來。

哪知黃不愁搖了搖頭道:“這是什麼東西?我全都沒聽過。”那女子顯然有些生氣,黃不愁繼續道:“這毒藥厲害嗎?你身上有沒有解藥?”

那女子氣道:“我五仙教的毒藥當然厲害!這魚枯花又名攔路花,是最為毒辣的一味毒藥,十五步之內,便要死一人。”

黃不愁“哼”了一聲,不通道:“你說謊也不打草稿嗎?老猴兄這不是活的好好的嗎?”

那女子聽了這話,一副甚是挫敗的模樣,低著頭似是自言自語道:“我就是奇怪這個怎麼可能會有人中了魚枯花還好好地呢?這是絕不可能的事情啊”忽然抬頭對吳天長道:“你一定是早就有我們五仙教的解藥了是不是?”

吳天長卻不先回答,沉吟道:“你們五仙教的人來中原做什麼?”

那女子奇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不認識我們五仙教的人嗎?”

吳天長道:“你先回答我的問題,我自然也會告訴你為什麼我不會死。”

那女子猶豫道:“這怎麼可以告訴你呢”搖搖頭堅定道:“我不能說,教主會生氣的。”眉頭微微皺起,一雙大眼撲閃著光想著事情,顯得極為嬌俏可愛。

吳天長也不逼她,淡淡道:“你不肯說,我也不強迫你,只是”那女子道:“只是什麼?”

黃不愁在一旁道:“只是你再也不會知道為什麼他中了你的毒,卻一點事也沒有了。”說完與吳天長兩人縱聲哈哈大笑。

吳天長與黃不愁見那女子表情鬱悶,不禁相視一笑。吳天長問向黃不愁道:“不愁兄,你等會要去哪?”

黃不愁道:“沒有什麼事情,你要去哪裡?”

吳天長道:“我有個朋友,就在離此處不遠的鎮上,你若是閒來無事,可以與我一同去一趟。”

黃不愁當即道:“好啊!可是去源溪鎮嗎?你那朋友能治你這毒嗎?”吳天長點了點頭。

那女子聽到“治毒”這兩個字,眼神立馬亮了起來,立即也道:“好啊好啊,我也去!”

黃不愁道:“不要臉的,老猴問的是我,你好什麼好。”

黃不愁罵她,那女子也不生氣,“嘿嘿”笑道:“我可是為了他好,若是他那朋友救不了他,那可怎麼辦?我身上有這魚枯花的解藥,萬一有什麼意外,我還可以救他,你說是不是?”

黃不愁道:“不關我的事,老猴說了算吧。”

吳天長道:“讓她跟著吧,從這去源溪鎮還有三個時辰的時間,我要是真出了意外,你就幫我討要解藥。”

那女子點頭道:“你若是出了事,我一定救你!”

黃不愁心道:“這妖女長得雖是好看,但殺人無數,定是個心狠手辣之人,我又絲毫不懂武功,若是吳天長真出了事情,我如何能打的過她?會不會到時兩人都命喪她手?”心裡不由打了個冷顫,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見那女子正笑吟吟的看著自己,沒好氣道:“你可別動什麼歪腦筋!”

那女子笑道:“你不會武功,是不是?”

黃不愁正巧在想著此事,又被她說破,裝著鎮定道:“我是不會武功,那又怎麼了。”

那女子依舊笑道:“沒什麼,我不過是問問。”說完也不再問話,只跟在黃不愁與吳天長二人身後,隨著他們走。

三人走了一段時間,近有十餘里路,路途之中那女子倒是話不太多,但說了自己的姓名,叫做虞乖兒,黃不愁笑稱她這名字極乖,但與她人不符。那虞乖兒並未有什麼架子,又總是愛笑,相處倒是越來越為輕鬆。

黃不愁路上尋了人家問了吳天長那位朋友住處,原來是一位名人,一路問去,竟都知道住處所在,黃不愁忍不住好奇道:“你這朋友是什麼人?怎麼我一說朱府,他們都知道在哪?”心想自己雖不常來這所鎮上,但也並未聽過什麼朱府。

吳天長此時精神勃勃,全然瞧不出有一絲中毒的跡象,他說道:“這位朱兄曾是太醫院的御醫,如今辭退歸隱,住在這了。”

黃不愁道:“原來如此。”

不一會,三人隨著指示,已一路走到一座府邸前,那大門高懸一牌匾,匾上寫了“朱府”二個金字,黃不愁不識字,見吳天長停下腳步,自然也跟著停了下來。

這時府內走出一個身著青衣的女子,大約十八、九歲年紀,容顏秀麗,但黑著臉,似是極不高興的模樣。那女子見他們三人站在府外,直直地瞧著自己,上下掃了他們三人幾眼,冷冷道:“你們是幹什麼的?”

吳天長上前一步拱手道:“請問朱春陽,朱兄是在此處嗎?”

黃不愁心道:“不知道這門外的牌匾上寫的是什麼字。”問向身旁的虞乖兒道:“這上面寫的是什麼字?”

虞乖兒抬頭看了一眼,微吟道:“最前面的應該是個朱字!”恍然大悟道:“這裡是朱府沒錯呀!”

那女子冷“哼”一聲道:“這裡是朱府沒錯,但不是什麼人都能進去的,你們三個”接著道:“你們這種人我見的最多了,自稱與朱先生相識,但各個都是抱著歪心思來的,快走快走,別在這裡礙我的眼。”

吳天長拱手道:“姑娘,我們並未有惡意,只是請你通報。”

那女子應也不是什麼無理之人,見吳天長客氣說話,態度倒是稍微柔和了一些道:“通報是自然可以,只不過你們三人著裝實在奇怪,先報了姓名上來。”

正在此時,一位車伕架了一輛馬車緩緩駛來,旁邊跟了一位青衣男子和一名素衣丫鬟,那男子二十歲的年紀,寬臉大眼,騎著一匹馬兒跟在馬車一旁。

那青衣女子瞧見這輛馬車,眉頭一瞬便深深緊皺,也不願再聽吳天長等人說話了,不耐煩道:“這麼快就回來了,真是討厭。”

那車伕勒停馬車,從一旁拿了凳子放下,與那素衣丫鬟一同垂首立在一旁。只見車上下來一位十七八歲年紀的女子,長得嫻靜淡雅,但人卻極瘦,直將臉上骨骼也勒出許多。

那青衣男子將馬兒勒停,趕忙上前去扶那位柔弱女子,那女子咳了兩聲,與那門口的青衣女子打招呼道:“唐師姐。”

那青衣女子瞥了她一眼,雙手環胸道:“什麼師姐?你不過就是來我們朱府看病的,別叫的這麼親熱,我可受不起。”

那位男子立即喝道:“唐靈!不可這麼無理!”

那唐靈頭朝一邊,又“哼”了一聲,她眼中帶淚,似有一些委屈,但睜著眼,也不肯哭出來。

那男子並未發現她神情不對,只轉而關心那名柔弱女子,那女子低頭咳了兩聲,說道:“沒事的,朱師兄。都怪我身子柔弱,總給師姐惹麻煩。”一隻纖纖玉手搭在那男子腕上,楊柳細腰半斜著身子,確實讓人忍不住心疼。

黃不愁聽到那女子叫他朱師兄,立馬說道:“你也姓朱嗎?”

那男子本要再勸慰那女子幾句,誰知黃不愁插嘴,略覺不爽,眉頭一皺道:“你什麼人?”

黃不愁心道:“這朱府的人脾氣可都真是一模一樣,沒有一個有禮貌的。”他指向吳天長,大聲道:“這位是吳天長,來找你們的朱朱”竟一下記不起那人到底叫朱什麼,吳天長瞧著有趣,在身後輕聲提醒他,黃不愁道:“沒錯!沒錯!朱春陽!他在不在裡面?”

那男子臉色一黑,厲聲道:“師父的名諱也是你一個下人可以叫的嗎?!”那男子見黃不愁穿的一身粗布麻衣,說話毫無內勁,猜想他應是哪戶人家的雜工,又想便算不是下人,也要故意氣他一氣。

黃不愁果然生氣,立刻罵道:“狗孃的,你師父是什麼尊貴東西,你爺爺我怎麼就叫不得了?!”他本想將他師父朱春陽罵上一頓,但想到那人是吳天長的好友,思索一番,轉而指著那男子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男子還未開口,府門前站著的唐靈先道:“他叫朱良,是朱春陽先生的養子。”

男子本不想將姓名告訴黃不愁那等人物,哪知唐靈不僅將自己姓名說了,還將自己養子的身份也說了,心中是極為不滿,看了唐靈一眼。唐靈倒是顯得無所謂,只倚著門看著他身邊的柔弱女子。

黃不愁倒沒發覺有什麼不好,只是微一沉吟,然後笑道:“朱良豬糧,你是不是個餵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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