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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蒙手上那把劍發出刺眼的光芒。
“轟隆!”屋子呈直線狀的轟成廢墟。
“噼裡啪啦”像是鏡子破碎的聲音,在薛蒙的暴力攻擊下,空間恢復正常了。
該說還是幸運的,儲存夢泡的地方只有梅樂剛剛待過的屋子,而這間屋子倖免於難,謝天謝地,那些剩下的昏迷的人目前沒事了。
梅樂聽到了這聲巨響,他明白應該是他隊友有動作了,他朝著聲音發出的地方奔跑。
夢詭受到了極大的傷害,它已經沒有精力再進行空間方面的轉移了,所以梅樂沒跑多久就來到了二人身邊。
羅飛鵬看到他先整體掃了一眼,發現沒有缺胳膊少腿,頓時心裡就鬆了一口氣。
但還是問了一句:“你沒事吧,有沒有受什麼傷?”
梅樂的表情有些沮喪到:“人沒多大事,但是韓老給我的詭器沒了。”
梅樂還是有些心疼的,這還是別人第一次送他禮物呢。
羅飛鵬揉了揉他的頭:“以後還會有更多的,人沒事才是最主要的。”
梅樂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薛蒙此時甩了下劍走過來,道:“我控制了力度,不然這片詭域會直接被我掀飛。”
確實如此,按照他的能力如果不控制力度,這方圓十公里都要沒。
對於薛蒙超強這一點,梅樂沒有一點懷疑。
夢詭見他們不給自已當一回事兒,更加狂躁了。
它已經不再冷靜。
雙方纏鬥了起來。
梅樂自知不是對手,抬腳向後跑去,跑到二人的身後。
夢詭全部的精力去攻擊羅飛鵬和薛蒙,已經沒有能力再去管梅樂這個小蝦米了。
也並不是打不過,而是要剋制的打。
他們原先沒將其當回事兒,以為很簡單就能解決,所以沒有在外界佈下遮住普通人視野的“幕”。
二者如果用力過度將詭域打破,那麼就會暴露,然後會被監管科砍任務經費。
沒有人會跟錢過不去的。主要是這種被扣經費的理由被其他見者知道的話,那真的是丟人丟大發了。
剋制是很難的,對他們來說,打個不恰當的比喻,好像是拿著挖掘機削蘋果一樣。
正因如此,所以二者看著是打的有來有回的樣子。
左勾拳,上勾拳,右鞭腿,捶打,擊砍,各種招式層出不窮。
梅樂本想去找那些夢泡,但那些東西被當做能源被夢詭守護起來了。
到臨界點了,夢詭準備消耗這些“能源\"了。
不好!
阻止不了的,它“吞”下去了。
他不是一個個“吞”的,它太著急了,全部“吞”了下去。
不能再猶豫了!
這詭域破就破吧,再消耗下去,那些人就完全沒的救了。
二者放開了打,“刺啦”一聲,像是幕布被撕開的聲音,太陽照進來了。
村子裡沒有聲音,靜悄悄的,這太奇怪了。
不說是人聲吧,那些雞鳴狗吠的聲音也都完全不見了,一片死寂。
只有梅樂發現了這一點。
二人破開了詭物的肚子,像獵人破開大灰狼的肚子拯救小紅帽的外婆一樣。
那些夢泡也都被放了出來,只是顏色暗淡了不少,估計是被吸收了能量。
詭物總算是死了,三人就此鬆了一口氣。
但梅樂心裡還是毛毛的,總感覺事情不會就這麼結束。
這種心情在當他看到田伯笑吟吟的走過來時達到了頂峰。
“真是太感謝三位了,不然我們村子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田伯嘴巴里說著感謝的話,想握住他們的手,三人卻齊齊往後退,
他在異變,在變成一個怪物。
他的腳變成了一根根觸手,可是自已卻是毫無所覺的模樣。
“感謝……實在是太感謝了……”
嘴巴里還在不停的說著話,整個人完全變成了觸手。
那個玩意兒說著話,聲音變得怪異但是連續了很多。
“真的很感謝你們啊,如果不是你們,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完成最終進化。”
“本來還要一段時間的,整個村子作為養料根本就不夠,你們將它打敗了!是你們將它打敗了啊!”
“親手把養料送給我。簡直就是我人生中的大恩人。”
梅樂心中的疑惑得到了解答。
這個田伯,果然不是好人!
他憤怒的問道:“村子?你把村子裡的人都殺死了嗎?你究竟真的是田伯嗎?”
\"田伯?啊,你說的是這具人身吧。\"
“這可真是個好人物,為了自已的慾望,先後獻祭了他爹,他娘,他媳婦兒,就這樣,還是不能滿足。”
“然後,我就稍微透露了一點,不僅是親人,旁人也能以次充好。”
“所以,村子裡的人首先沒了,然後是遊客。”
“本來確實能早點恢復的,結果不知道誰把這憨批引過來了,爭奪我的“養分”,若不是我……,哪還輪得到你們動手。”
“還有這個慾望的囚徒,當然也被我吃掉啦。”
“按照你們人類社會的說法,這種人是罪無可赦的吧,我還幫你們除了一害呢。”
它的聲音無奈中透著幸災樂禍,但更多的,三人只感受到了被嘲笑!
這些話語就像催化劑,使三人本就憤怒的心情被火上澆油,戰爭一觸即發。
此時,那隻不知名的詭異又說:“我可不想跟你們打,我才剛好一點的身體可經不起一點摧殘。”
“這只是分身啦,分身,我本體早逃了。”
“我可讀過你們人類的小說,照我這樣的在你們眼裡是反派,反派死於話多呢。”
“我留下來就只想問問一件事,這些罪孽都是你們人類自已的慾望造成的,我們頂多只是存在一個催化的作用而已。”
“在我看來,像我這種存在只是工具,被你們人類使用,許願,獲取願望的工具而已。”
“為什麼你們這麼仇恨一個工具呢?”
“就像殺人的刀子,但刀子又不會自已動,是人握著刀子才能殺死別人,也不見得有人會恨刀子啊?”
“快點回答我啊,人類們,我是真的很好奇,好奇的不得了。”
梅樂繃緊了牙齒,這個狡猾的東西,它在偷換概念。
但是,以梅樂目前的人生閱歷,他無法對這個問題作出準確的回答,只是感覺它說的絕對不對。
“呵呵!”此時薛蒙對它冷笑了一聲。
“不管人類犯了什麼樣的錯誤,都該是由人類本身來審判,由法律來判定。”
“你這種怪物的一面之詞又算得了什麼!”
“當你真正理解的那一天,你就不會是怪物,你就該是人了。”
“然後,你就會為今天所做的一切,感到羞愧!悲憤!”
“現在,你該滾了!記住,我,薛蒙,總有一天會找到你的本體,好好的找你聊!一!聊!”
說著,就一劍將其斬毀。
分身消失了,梅樂則驚訝的看著薛蒙,沒想到這人這麼會說話。
任務結束了,薛蒙身上的沙雕氣質逐漸壓抑不住了。
他看到了梅樂那個表情,甩了甩頭髮,對梅樂說:“別就這麼迷戀上哥了,哥身上還有別的驚喜,多到讓你想不到。”
梅樂心中剛剛升起的崇拜之情,“啪”的一下,就落下地來碎了。
果然,人和事之間還是要分開來看的,對一個人做的事情可以去讚揚,崇拜,對一個人嗎,就要親自去接觸才能徹底瞭解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所謂對人不對事,對事不對人,就是這樣了。
說完俏皮話,還是要回到殘酷的現實。
走出村子,之前還算有點人氣,現在是完全不存在了。
只有陽光是暖和的。
隨便推開一間屋子都沒有人,連骨頭都沒有留下。
村頭奔跑的小孩子,樹下乘涼的老人家,田裡勞作的人,每個都不見了。
甚至有的人家飯菜還在桌子上,只有筷子掉在地上。
不難想象,災難發生的前一秒,他們一家人正在其樂融融的吃飯!
一個人都沒有,一個人都沒有啊!
這些人做錯了什麼嗎?
沒有!
他們什麼都沒做錯,只是認識了一個狼面獸心的畜生。
“碰!”梅樂將手砸向牆上。
他有些後悔的說道:“其實,我一開始就覺得那個田伯有些不對,但是這只是我的懷疑,沒有證據。如果我早些說出來,早些告訴你們……”
他的聲音有些哽咽。
“這些人……這些人,說不定就不會死了。”
這個十七歲的少年從來沒有見過人的死亡,這是他的第一次,第一次面對死亡。
他有些處理不好自已的情緒。
他放聲痛哭。
哭吧,把一切都哭出來,自責,絕望,悲傷,全都一次性哭出來。
然後把臉擦乾,繼續在這個操蛋的世界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