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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平靜的日常總是稍縱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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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臨時的晨會上,端坐在王座上的吉爾伽美什聽著西杜麗的彙報,然後看著底下的牛若丸和弁慶那叫一個頭疼,就連自己的胃都隱隱作痛了起來————這叫胃疼。

“……以上,便是昨天夜晚時,烏魯克大橋突然崩毀的事情全貌。由於那座大橋是附近唯一的橋樑,導致今天早上烏魯克的市內也是發生了一陣不小的騷動。”

“雖然事情最終還是由我出面解決了這件事,但只是暫時的解決,憤怒的民眾紛紛譴責要求那位肇事者的道歉,或者在短時間內重新修築那座橋樑恢復交通。”

“吉爾伽美什王,您……怎麼看?”

西杜麗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雖然是詢問王座上的吉爾伽美什,但視線卻放在了下面的牛若丸身上。顯然她也很清楚,這件事的關鍵不在王身上,而在她的身上。

首先,修復橋樑幾乎是沒可能的事情。

西杜麗很清楚這些英靈們的能力,雖然透過吉爾伽美什王對魔術的出色理解召喚而來的直接是英靈本體,但即使是英靈們也有自己擅長的事,和自己不擅長的事情。

就她瞭解,這位名為牛若丸的英靈在戰鬥方面確實是一位好手,但在修復橋樑這方面,她能做到的也只有比普通人更多的體力這一優勢而已,英靈也不是萬能的。

但這種話也非絕對。

比方說這些英靈當中的某一位,如果他所提供的介紹是真實的話,那麼在場所有人當中,也只有他最適合這種工作了。

只是牛若閣下還沒有反應過來嗎?

這般想著的西杜麗悄悄看了齊雲一眼。

她那“不經意”的動作,也頓時讓還沉浸在羞愧心情的牛若丸眼前頓時一亮!

對了!我還有鍾離A夢!

讓她道歉倒是沒有問題,因為確實是她的過錯,但牛若丸現在糾結的是該如何快速修復橋樑這件事情而經過西杜麗不經意間的偶然提醒,瞬間讓她想到了鍾離那巖之魔神的身份,而橋樑正是岩石製成的!

咚————!

於是她二話沒說,便朝著齊雲跪了一個相當標準的土下座!其速度之迅速,讓一旁的弁慶都沒來不及阻止,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主公朝著一個男人跪拜了起來。

“拜託你了,鍾離君!”

另一邊,同樣也察覺到了西杜麗小動作的齊雲也是猜到了現在的局面,在西杜麗抱歉的眼神中,他先是搖了搖頭,隨後只見他徑直來到牛若丸面前,在扶起她那纖細的身子後,齊雲看著她擺出長者的威嚴說道:

“要我幫忙也可以,但是牛若丸你須答應我一件事,那就是等到復原橋樑以後,你要向著烏魯克的全城民眾鄭重道歉!”

“你……能做到嗎?”

每個人都會犯錯,更何況牛若丸犯下的也不是多麼嚴重的罪行,哪怕是鍾離本尊面對這種罪行,也只會從輕發落。

但同樣,既然有錯在身,那麼也不可能沒有任何懲戒,齊雲知道牛若丸未來將會變成那位源義經,而英靈本身就不受時間因素,全看靈基本身,所以牛若丸本身也是擁有那位鎌倉戰神的記憶,就是回憶起來就像是陌生人一樣,但確是擁有記憶不假。

所以齊雲有些擔心,擔心牛若丸會不會拒絕道歉,這種擔憂也不是無的放矢。

不過,好在牛若丸終究還是那個在天狗門下學習,不諳世事的純潔孩子,儘管先天上的扭曲性格難以改變,但比起日後的源義經,現在的牛若丸還是承認了錯誤!

沒有任何猶豫,牛若丸果斷回答道:

“嗯,鍾離君。我答應你,以源氏之名為擔保,牛若我絕對會道歉的!”

齊雲能感覺到牛若丸話語間的真摯,於是也放心了下來,在朝著西杜麗詢問了一下那個破損橋樑大致位於烏魯克城的哪個位置後,齊雲便在吉爾伽美什好奇的眼神下,閉上雙眼,溝通起了烏魯克的這片土地。

而摩拉克斯那種身為巖之魔神的氣勢也隨著他的認真也散發了出來……!

不同於初次召喚時的那股武神氣勢,如今的齊雲帶給人的印象就彷彿真的是一位有著通天徹底之能的真神,而身為祭祀長的西杜麗在感知到這股氣勢後,也心中下意識和烏魯克的都市神伊什塔爾比較了起來,然後得出以下的結論,那就是:

就算是伊什塔爾大人,也不曾有過如此強大的神明威壓……這是一級神的規模!

就像該時期的蘇美爾文明會將不同人劃分為數個等級一樣,作為造成這種等級劃分的幕後主使蘇美爾眾神,其內部也自然是擁有著類似的等級劃分,可以大致分為:

原初神、一級神、二級神、三級神。

其中原初神自然是生下眾神的淡水之祖阿勃祖與身為鹽水之主提亞馬特。

而一級神便是原初神生出的二代神明。

比方說弒殺祂們的埃阿、馬爾杜克。

至於二級神和三級神,便是由這些二代神明繼續生下來的神明,二級神中典型的例子就是最受眾神寵愛的伊什塔爾。

已經將意志隨土地的範圍而逐漸擴散至整個烏魯克的齊雲並沒有刻意關注神殿內眾人們的表情,而是將大部分意志聚集在城市東側的交易市場附近,然後“看見”了那座被裂成兩半的橋樑……應該就是它了。

齊雲心念一動,口出敕令————聚!

與此同時,橋樑的兩側正在用船隻傳遞貨物的同時,還不忘抱怨破壞橋樑的始作俑者的民眾們也是紛紛無比驚訝地看著河道的兩側,突然被金光所籠罩的橋樑殘骸。

它們彷彿在某種意志的干涉下,原本破碎的橋樑碎片竟然如同時光倒流一般互相粘合在了一起,就連縫隙都消失不見了!

看到這如同神蹟般的一幕,周圍的民眾下意識便跪拜在地上,感激起不知名神明的恩賜,儘管如今的神明已無法再行走在大地之上,但他們卻渾然不知這一點。

而在神殿內,利用某種鏡子道具觀看現場畫面的吉爾伽美什在看到民眾跪拜鍾離的行為,也是下意識地冷哼一聲……哼!

但身為賢王的他也清楚,這種在他看來屬於卑躬屈膝的行為,放在神代的絕大多數普通人眼裡,都是很稀鬆平常的一件事。

凡人跪拜神明,更是理所當然。

況且鍾離這位來自東方古國的神秘英靈也並非他這邊蘇美爾神系那般喜怒無常,視凡人為奴隸螻蟻————所以說,儘管吉爾伽美什相當討厭神明,但對於鍾離這樣的異數,他還是能抱有較多的縱容之心。

哼,此乃烏魯克王的寬容!

………………………

…………………

…………

對牛若丸而言是需要一磚一瓦慢慢修補的繁瑣事,但在齊雲看來只是動動意念就能完成的小事,沒用多久,原本破碎的橋樑就恢復如初,齊雲也慢慢睜開了雙眼。

“行了,大功告……成?!”

剛一睜開眼,齊雲就看見朝他撲過來的牛若丸,猶如八爪魚般死死抱住了自己!

該說真不愧是忠犬型英靈嗎?

在一個熱情的擁抱後,牛若丸此刻也彷彿滿血復活了一般,像一隻活蹦亂跳的兔子從齊雲的身上翻了下來,然後表情一肅,雙手放在大腿上,以90℃鞠躬的姿勢道:

“鍾離君,在下感激不盡!”

——————————————

再後來,牛若丸在烏魯克王吉爾伽美什的幫助下,利用類似投影效果的魔術禮裝向全城人做出了深刻道歉和自我反省。

而原本還有些憤憤不平的烏魯克市民們,在看到破壞大橋的真兇是那位驍勇善戰的牛若丸後,也是不計前嫌,紛紛大度地表示他們早已經原諒了牛若丸的行為。

然後在當晚,烏魯克城內又舉行了一場大型篝火宴會,這場宴會還是由烏魯克市民們自發舉辦的。因為牛若丸他們這些天的表現,市民們也都看在眼裡,所以這場宴會舉辦的目的其實就是想感謝、犒勞他們。

或許是老天爺都在幫助吧?

從夜晚直至天亮,北方被魔獸女神佔據的杉木林那邊都罕見地沒多少動靜,所以吉爾伽美什也是大手一揮,用他寶庫中事先拿出來的寶具代替了守衛計程車兵們,讓整個烏魯克的人們都能體驗這場宴會的熱鬧!

牛若丸這位讓市民發起這場宴會的主人公自然不必多說,其餘的幾騎英靈,也都在吉爾伽美什的催促聲中趕了回來……

茨木童子正帶著身後一群小孩子不斷在宴會上奔跑,身後是巴御前在求追不捨。

風魔小太郎倚在大樹的樹幹上,手上端著的是西杜麗拿給他的牛油蛋糕,被赤色長髮掩蓋住的眼睛略顯柔和。

武藏坊弁慶與列奧尼達各坐一邊,似乎是在爭論些什麼而雙雙面紅耳赤。

吉爾伽美什坐在宴會上最顯眼的地方品嚐著杯中的紅酒,面色難得露出微笑看著眼前鬧劇,同時看似隨意地看了眼頭頂。

至於宴會主人公之一的牛若丸,最開始還在底下和孩子們興奮地講述自己在鞍馬寺跟隨師父鬼一法眼時發生的種種趣事。

但後來隨著市民們紛紛發現了她的身影,不由分說便圍在她的周圍感謝了起來。

可能是不適應那種氣氛,她乾脆就使用了從師父身上學到的三腳貓陰陽術化作微風消失在了原地,目前暫無蹤跡。

在沉浸在宴會當中無法自拔的眾人無法輕易發現的上空,只見齊雲佇立在會場不遠處一座高聳石柱上注視著下方的場景。

颼颼…颼颼颼……!

狂風無情地拍打在他的身上,一如歷經風雨千年,依舊屹立不倒的巍峨山石。

而就在這時,感受狂風拂面的齊雲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陣嘿咻嘿咻的聲音,他也沒有回頭,而是繼續注視著底下,直到發出聲音的那個人終於順著石柱爬了上來。

“嘿咻……嘿咻……呼,終於是爬上來了!也幸虧師傅她老人家曾經有教導過我在陡峭山崖爬行的技巧,不然我就只能發動寶具才能跳上來了,那多尷尬啊?”

爬上來的人不是牛若丸,還能是誰?

她的模樣,比起剛剛在底下的時候又有所改變,最引人矚目的就是她背後的那一大包不知道裝著什麼東西的黑色包裹,但透過傳來的誘人氣味,齊雲他覺得自己已經猜到包裹內裝著的東西是啥了————食物。

果不其然,在爬上來休息了一會後,牛若丸彷彿想到了什麼重要的事情,臉上也洋溢著喜悅的神情從後背將包裹拿了下來並放在平面上,然後猛然開啟了包裹……

“鏘鏘~美食來咯!”

聽到身後某英靈刻意製造的動靜,齊雲也是慢慢轉過了身,順著牛若丸的雙手看向了平地上擺放著的各種美食,比方說價值十枚巫女之銀的牛油蛋糕、羊奶、羊肉串、麵包、乳酪、甜點、燒餅等等。

雖然數量不多,但是種類齊全,看得出來牛若丸也是費了一些功夫的在上面的。

齊雲看了看面前這一大堆還散發著熱氣的美食,又看了看擺出雙手一臉期待,示意自己用餐的牛若丸,他想了想還是沒有拒絕這位年輕版源義經的好意,蹲下身子隨手拿起一根羊肉串就放入了口中……好吃!

感受著口中羊肉的獨特口感,齊雲的眼神微微一亮,嘴上的動作也迅速了幾分,用手內心也不禁感慨了起來:

這就是生活在神代的動物嗎?

無論是肉質還是口感,都很美味啊!

看到齊雲大快朵頤著自己品嚐然後精心挑選出來的美食,牛若丸她也是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條縫。只見她漫步來到先前齊雲所站立的地方沿著石柱的邊緣坐了下來,蕩著穿著木屐的白嫩小腿的同時,牛若丸和吃著食物的齊雲就這麼閒聊了起來……

牛若丸有問到齊云為什麼不吃東西?

要知道在吉爾伽美什改造後的英靈召喚術式中,包括齊雲在內的所有英靈都被賦予了肉身,平時魔力的積蓄都是靠自己,而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和吾王同款的消化食物。

齊雲的回答也很簡單。那就是他不需要這樣做:身為巖之魔神的他只要還處在這片天地當中,空氣中的瑪娜,大地中的龍脈就會源源不斷地匯聚於他的身上。

隨後,牛若丸又問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齊云為什麼這麼不合群,不下去參加這場由烏魯克市民們舉辦的宴會呢?

對於這個問題,他的回答更簡單了。

他說,自己的性格不適應那種環境,與其參加這種熱鬧過頭的宴會,倒不如站在高處“一覽眾山小”那般平淡、愜意。

齊雲就像是一個話題終結者一樣,雖然面對牛若丸提出的每一個問題他都會很耐心的解釋,但也往往太過直接導致,就連牛若丸她都不知道該怎麼接下面的話題。

沒過多久,石柱上便又多出一位欣賞著底下宴會如何如何熱鬧的閒人了。

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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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樂的時光往往都很短暫,伴隨著清晨時的雞鳴,放縱在這場宴會上的所有人也都如夢初醒,看著升起的太陽有些痴了……恍惚間,烏魯克城的市民們彷彿又想到了不久前重新歸來的王的第一次發言。

【烏魯克必將毀滅】

但無論是接受現實也好,抗拒也罷,作為在聽到王的無情揭露後依然留在了這種城市的市民們,都願意將自身的力量貢獻給那位從冥界歸來的賢王!

這便是屬於吉爾伽美什的領袖魅力!

而接下來也再次回到了日常。

七位英靈紛紛繼續工作,梅林那傢伙整天沉浸在神塔中始終不肯露面,吉爾伽美什和西杜麗繁忙於烏魯克的各種事務。

而齊雲也時不時前往城外獵殺魔獸,然後將魔獸死去的素材結合自身的創生之力為士兵們打造上好的裝備。

再加上無數無懼生死的烏魯克市民們協助,原本還有些勉強的北壁也開始步入了正軌,防衛也不再像最開始那般辛苦。

而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了兩個月後。

————————————

兩個月後的北壁。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就在士兵照常巡邏的時候,只聽見安置在北壁上的警報裝置突然發出了警報!

與此同時,就在北方的地平線上,一道黑線突然出現在了士兵們的面前……不!不對!那根本就不是黑線!

而是密密麻麻,數不勝數的魔獸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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