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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回到燕國薊城,燕山腳下的玲瓏劍莊。
玉佩被丟一事,已被師父傷離得知,範石心知惹禍,找到他兩個最好的朋友鄭武和趙班,商量如何應對。
三年以前,範石、鄭武、趙班三人,幾乎同時進入劍莊,他們年歲相仿,都不到二十歲。
範石略大一點,鄭武次之,趙班最小。
範石正是範重的兒子。
三年前的滅門血案,成為範石心中的惡夢……三年前,葉長笛和葉夫人一個帶著一個孩子,分開逃跑,以分散燕國鐵騎侍衛的追捕。
葉夫人帶著範石正騎馬馳乘,後面是一隊緊追不捨的鐵騎,衝在前面的正是侍衛將軍修魚山。
突然之間,葉夫人感覺馬腿一軟,葉夫人和範石被摔下馬,葉夫人知道馬中箭了。
兩人爬起來,葉夫人發現前面不遠處有條河,河邊隱隱有間木屋,油燈的光亮在夜晚閃現。
她讓範石趕快跑到河邊去,找個地方躲藏起來。
後面的追兵漸近,葉夫人決定留下來擋住追兵,為範石逃跑贏得一點時間。
“快跑,孩子,記住,長大以後,好好練劍。
快跑!”
葉夫人不停地催促,範石撒開蹆,朝河邊狂奔。
跑了一段路,朝後望一眼,只見一隊侍衛舉著火把,圍住葉夫人,她拿著劍正在和一個騎馬的將軍拼殺。
範石一口氣跑到河邊,只見小木屋門邊站著一個老人,此人正是隱士田光,他在房間裡聽到外面不遠傳來侍衛的喊叫聲和刀劍聲,便走出門看個究竟。
“爺爺救我.”
少年衣衫不整,氣喘吁吁地說。
“我是範重的兒子,現在有人要殺我,我一家都被殺了.”
少年急急地說。
“範重大人是個受人稱讚的好官啊,快來.”
田光嘆口氣,情勢危急,不及細想,田光對這個河邊的一草一木都十分清楚,他趕快把範石領到離小木屋不遠的河邊,找到一處隱秘的水草群,讓範石跳進水中,把頭埋在水草裡,叮囑他千萬不要動。
然後,田光一人獨自回到小屋,他能夠看見遠處的火光中,有個拿劍的人影,在侍衛的刀戟之下奮力拼殺,終因體力不支,一個趔趄,向前踉蹌幾步後,倒在了刀劍之下。
不一會,修魚山將軍帶著侍衛包圍了小木屋,田光兀自拿著竹簡,在油燈下看書。
修魚山下馬,進屋一看,原來是田光。
田光是燕國有名的豪俠,又是太傅鞠武的好友,燕國薊城人人皆知。
修魚山將軍向田光揖禮:“田大俠,不好意思,晚上驚擾您了.”
“無妨,修將軍深夜帶兵來老夫的小木屋,不知何事啊?”
田大俠一邊說,一邊翻著竹簡,十分鎮靜。
“今夜,大王下命,查抄範重一家,不想,中途有人劫走範重的孩子,跑到這附近來了。
田大俠可發現有什麼動靜嗎?”
修魚山問。
“沒有,若有風吹草動,老夫焉能不知?”
田光淡定地說。
修魚山朝田光的房間掃了一遍,屋裡陳設簡陋,幾乎不可能藏人,於是出門,指揮侍衛打著火把沿河岸搜尋一遍,畢竟是夜黑風高,加上範石的藏身處極其隱蔽,侍衛搜尋良久,一無所獲。
一侍衛報告說:“將軍,那小孩會不會遊過河去了,或者被河水淹沒了.”
修魚山想了片刻,決定收兵,他向田光道:“田大俠,今夜多有打擾。
若田大俠發現罪犯行蹤,還望如實稟告本官.”
“行,將軍請回吧,我就不送了.”
田光看著竹簡,頭也不抬。
田光確認所有的侍衛都已離開走遠,才把範石從水草里拉起,回到小木屋。
範石此時也不知道家裡發生了什麼事,就把整個經過向田光敘述一遍。
田光長嘆道:“一代忠臣竟遭如此劫難,名震江湖的風雪劍女劍主也遭此不幸,可惜,可悲啊!”
範石畢竟也到了十六歲,多少懂得一些事理,但如此打擊,是他年幼的心靈所不能承受的,他撲到田光懷裡,放聲大哭。
等到範石緩過情緒,田光說:“此處不安全,現在天黑,我估計,明天天亮後,修魚山一定還會來這裡。
孩子,馬上跟我走.”
“爺爺,我們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
說完,田光就領著範石,趁著夜色,向傷離的玲瓏劍莊進發。
玲瓏劍莊離田光的小木屋約摸三十餘里,兩人趕到劍莊,已是深更半夜。
傷離聞訊田光到來,大驚,深知有大事發生。
“師父,這麼晚,發生什麼事了?”
傷離向田光揖手行禮。
“昨天晚上,範重大人府上被官兵查抄,不知發生什麼變故,風雪劍葉長笛夫婦救出兩個孩子,葉夫人已經遇難,這孩子的妹妹跟著葉長笛,如今下落不明。
來,孩子,這是傷伯伯,你以後就在傷伯伯這裡住下.”
田光向傷離敘述道。
“如果範大人家被查抄,一定是燕大王下的詔命,估計結果不妙。
孩子,你叫什麼名字.”
傷離問。
“傷伯伯,我叫範石,我還有個同胞妹妹叫範冰.”
範石怯怯地說。
“師父,過些日,我去薊城打聽一下孩子父親的情況.”
“好,就讓他藏在你的劍莊之內吧,跟你好好練劍.”
“師父請放心,我一定傾盡畢生所學,好好教他練劍.”
“好,孩子交給你,老夫放心.”
田光又把範石拉到身邊,摸摸他的頭說:“孩子,記住爺爺教你的八個字:隱忍苦練,尋機報仇.”
“隱忍苦練,尋機報仇.”
範石重複了一遍。
“記住,尋機最為重要,千萬不可魯莽行事。
傷離,你一定平時要多叮囑他,孩子一旦長大,年輕氣盛,極易做出衝動之舉.”
田光反覆叮嚀。
“弟子謹記師父之言.”
傷離向田光發誓道。
“時候已不早,老夫該回去了.”
田光向傷離告行。
頂著夜幕,田光連夜往小木屋趕,走到河邊時,天色已微微發亮,田光剛走進小屋,就聽見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田光透過小窗向外望去,看見修魚山帶著一隊鐵騎,來小河邊搜尋範石……劍城宿舍內,三人商量著如何應對師父傷離。
“範兄,師父若是知道我們去行刺公子申,一定會大怒.”
鄭武說。
“特別是你的玉佩落在樂令手裡,讓他們有了把柄.”
趙班也說鄭武這時把身上的玉佩取下來,交到範石手裡說:“範兄,你如果承認玉佩掉了,被樂令他們拿住,一定活不成,不如你拿上我的玉佩。
我就跟師父說,我進城玩耍時,不小心掉了玉佩,即使被樂令他們拿住,也沒有證據能證明我是刺殺兇手.”
“對,鄭武和公子申無怨無仇,沒有刺殺動機,他們不會把鄭武怎麼樣.”
趙班說道。
看著範石還在猶豫,鄭武急道:“別在猶豫不決,師父馬上就要到了,快把玉佩戴上.”
說完,也不管範石同意與否,就把玉佩戴在範石的腰間。
恰在這時,門被推開,傷離面色冷峻地走進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