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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血雨(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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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將軍,難民和我們搶奪馬匹,已經鬧起來了!”一位機靈計程車卒跑來報告,臉上還頂著熊貓眼,衣服也有被撕扯的痕跡。

馬匹可是此行的最重要目標之一,也是保命的重要依仗,秦秋聽罷當即大怒:“給他們臉了,快帶我去。”

曹軍突襲依靠騎兵,就連步卒也是行動迅捷的騎馬步兵,因此馬匹數量極多,可那也不夠和難民們分的。

當秦秋抵達馬廄時,見到紀傑等人被難民圍起來毆打,有紀律的人面對無紀律的人反而吃虧,紀傑起初不想動刀兵,等他被圍住毆打的時候,想拔刀都來不及了!而興高采烈的難民們不斷從馬廄裡牽走馬匹,將身上的雜物一股腦掛上去,一副滿載而歸的模樣。

秦秋抓住兩個男人,像丟垃圾一樣甩出去,硬是衝進洶湧的人群裡,把一名士卒拖出來,可惜秦秋呼喚了兩聲,才發現他被打死多時了。秦秋還記得他,今天一同進攻莊園的時候,他就敢拼殺在前,不懼箭矢,沒想到曹兵沒能殺死他,卻被暴徒給活活打死。

“將軍。”紀傑等人被秦秋從人群裡救出,他捂著高高隆起的腮幫子,含糊地叫了一聲,滿臉委屈。

紀傑見暴徒肆無忌憚地掠奪,眼眶裡的淚珠直打轉,明明是他們拼死打下了莊子。

秦秋向來護短,哪裡能讓手下忍這般氣,當即攀上矮牆,朝著暴徒們吼道:“十息時間,把馬匹放下,然後滾出這裡,否則,殺無赦!”

“擦,你特麼算老幾啊?這麼橫。”一個兵痞嘎嘎歡笑,撿了石頭丟秦秋,對著身後的同伴笑道,“快去多牽幾匹好馬,這回可發大財了。”

在他們看來,秦秋根本不敢拿他們怎麼樣,己方人多勢眾,他管得過來嗎?

“呵呵,我算老幾?”秦秋嘴角一抽,本來想倒數十個數給他們機會,居然敢這般挑釁,就在一個時辰前,他們還跪在地上求曹兵放他們一條生路,祈求曹兵不要侮辱他們的妻女。

轉眼間就敢窩裡橫,還打死了拯救他們計程車卒。

眼中的殺意再也不再掩飾,寒光暴起,秦秋冷呵一聲:“到了閻羅王那告狀時,直接告訴他,殺你們的人,秦秋!”

隨即,抽箭,弓開滿月!

“嗖!”利箭直接將那兵痞釘死在地上,那人戲謔的笑容甚至還掛在臉上。身後的同伴的笑容瞬間僵硬,滿眼的不可思議,明明秦秋只有數個人,居然敢對著他們數百人放箭,不要命了?

然而,秦秋很快就告訴他們答案。

“嗖嗖嗖!”

毫不停歇地從身側的箭壺裡抽箭,只是狼眸顧盼之間,便選擇好了目標,剩下的,只要如吃飯喝水那般簡單,開弓把箭射去。

這些連皮甲都沒有一件的暴徒,在秦秋的恐怖射術之下,割麥子般被血腥收割。命中就是死,連個傷的都沒有。

誰搶奪馬匹,誰就死!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身側的箭壺便射得精光,二十八根羽箭殺了二十八人。

“紀傑,再給我拿壺箭來,我還沒爽夠!”秦秋地獄般的聲音響起,煞氣宛如實質。

暴徒們放聲尖叫,誰想到秦秋居然真敢下殺手?要知道秦秋如今十五六歲的模樣,長得又不兇悍,誰想到他卻是披著羊皮的惡狼。暴徒頓時大亂,自相踐踏而死者不計其數。

清除了暴徒後,秦秋去馬廄清點戰馬。

曹操不愧是擊敗袁紹,整合中原的梟雄,簡直富得流油。草原獵馬兩匹,西涼駿馬六匹,普通騎乘戰馬二十三匹,反倒是常見的馱馬只有五匹,要知道劉備連湊個百人騎隊都費勁。

“可惜兵力太少,若是早些控制住馬廄,收穫能更豐盛。”秦秋感嘆一聲,難免有些患得患失。

“我帶人回來了!”彭響邁著大步子跑來,巨斧擱在肩膀上,閃動著冷光。除開原來的人手,他身後多了三十人樣子,一眼看去,他們滿臉都寫滿老實木訥,畢竟能在如此混亂的場面下,還能剋制住不劫掠,必定是打心眼裡的良善。

“你們將馱馬帶去武庫,運載鎧甲箭矢,對了,再備些糧食,然後可以放棄武庫和糧倉,我們的人手太少,吞不下所有的裝備,只挑好的拿!”

“鏘鏘鏘!老秦你先看看這是什麼,是美人!”彭響閃身亮出身後的人,居然是莊主的妻女,還有留著八字鬍的管家。兩個女子本來就哭得梨花帶雨,忽然見了秦秋,哭得更厲害了。

“老秦你有這麼嚇人嗎...看到我都沒哭成這樣。”彭響摸著鼻子,神情尷尬。

秦秋沉默片刻,當初以為是殺了些敵軍,可看到他們家屬哭泣的樣子,難免會自責。但亂世畢竟是摧折人性的地方,他意識到之前說話做事太過文明,士卒們可能喜歡和自己相處,但不會畏懼聽從自己。想到這裡,他立刻逼迫自己殘酷起來,冷冰冰的板著臉,也不說話。

“將軍,放過小人吧!我什麼都不知道,你要找就找她們兩,她們是這蔡莊莊主的妻女。”管家撲倒在地,連連哀求,“小的最恨曹兵了,祖宗十八代都是曹兵殺的,我恨不得生啖曹兵之肉啊!其他我時一概不知。”

“啥都不知道,還過來吵什麼?正好你什麼都不知道,連孟婆湯都省了,直接去找閻王報道吧,”秦秋鏘然拔刀,刀刃因為砍殺太多,卷口處卡了不少碎肉油脂。

“啊?”管家驚叫一聲,屎尿齊流,差點嚇死,“我我我...我什麼都知道!我知道莊主的黃金藏哪裡了,我還知道莊內的秘道,我我我...我帶你們去!”

擺擺手,如今生死存亡之刻,黃金還不如鎧甲管用,秦秋微眯眼眸,詢問道:“我缺一個嚮導,你對這裡熟悉不?”

“熟...熟,熟透了!”

“你不是想生啖曹兵之肉嗎?我滿足你。”不待管家露出疑惑神色,秦秋嘿嘿一笑,用刀從旁邊曹兵身上颳了塊肉,掰開管家嘴巴塞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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