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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月帶回來的輕騎兵都是從獨孤魁軍中挑選出來的悍卒。
看見陳微之這個小軍卒拒絕自斷一臂謝罪時,早就怒氣沖天。
只是,獨孤月要親自下場,一劍捅死這個小軍卒。
他們便只好一直忍著。
此時看到陳微之竟敢仗著馬快,不肯乖乖就範。
領頭的一名小將再也忍不住了,怒斥道:“小子,找死!”
說完,他從馬背上取下一把黃楊硬木弓,彎弓搭箭,瞄準了陳微之。
“鐺!”
一根羽箭如閃電般射出,直衝陳微之的後背而來。
陳微之才準備撥轉馬頭,繼續和那位驕橫郡主繞圈。
耳邊聽得“咻”的一聲破空聲,便知是箭來。
再也顧不得撥馬,趕緊拔出腰間長刀,把箭挑落。
“卑鄙!”
“乘人不備,突施暗箭,算什麼英雄好漢。”
圍觀眾人看到這一幕,紛紛罵將起來,很快便有了沸鼎之勢。
那小將臉皮一紅,心中對陳微之的惱怒更甚。
要不是這個該死的小軍卒,自己也不會在眾人面前丟了顏面。
想到這裡,便再也不藏拙,誓要弄死這個礙事的傢伙。
只見他右手往弓弦上一扣,竟然同時射出了三支箭。
此技一出,滿座皆驚。
就連馬車裡坐著的濂溪先生,也不禁輕“咦”了聲。
要知道,三箭齊發,這可是昔年西蜀公孫氏的成名絕技——連珠箭。
當初大離滅蜀時,那位公孫家主便是以這一手連珠神箭把太宗皇帝攔在劍閣三月之久。
最後幸得當時的國師,一位上三境的大修行者出手,這才得以順利入蜀。
沒想到,這名小將,竟然也會。
當然,當年那位公孫家主的連珠箭如此厲害,還有一個原因。
那就是他本身也是一位極其厲害的中三境修行者。
而且,據說那位公孫家主每一次挽弓,都能出九箭。
每一箭都能命中一處目標。
即便是銅皮鐵骨,被他射中一箭,都要穿腸破肚,恐怖至極。
而眼前這位小將並不是修行者,學到的連珠箭,也僅僅是皮毛。
但再怎麼著,也是連珠箭。
眾人還是忍不住替陳微之捏一把汗。
“還來?”
那小將剛才一箭,陳微之雖然輕鬆挑落,但速度卻也慢了下來。
給獨孤月追了上來。
這會他才挑開獨孤月一劍,再次拉出了一段距離。
便聽得三支羽箭破空而來。
而且聽那聲音,三箭分別射向的是他的後腦勺,後腰,以及座下烏騅馬。
他不敢大意,身子趕緊往後一仰,躲開了直射後腦勺的一箭。
然後長刀順勢往後一斬,一刀斬落射向他後腰的一箭。
最後左手往下一探,想要去抓住那射向烏騅馬的一箭。
要是平時,以他七品奇筋境的修為,抓下這一箭,應該不成什麼問題。
但先前那兩箭,分去了他不少精力。
這一抓,竟然沒有完全抓著。
羽箭從他的手中滑過,砸落在烏騅馬的後臀。
烏騅馬中箭後,吃痛一聲嘶叫,險些把陳微之掀翻在地。
“射中了!”
那小將神色大喜。
適才陳微之撥開他的一箭以及獨孤月的一刀時,他就看得真切。
知道這個小軍卒,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所以他這三箭,也是十分講究。
頭兩箭分別射向陳微之的兩大要害,目的也只是逼陳微之不得不自救。
最後射向烏騅馬的一箭,才是精髓。
射人先射馬,這個小軍卒適才一直依仗的,不過就是馬快。
我把你的馬射了,看你還如何逃!
……
“小烏騅。”
陳微之趕緊勒住馬腳,檢視烏騅馬的傷勢。
見只是受了皮肉傷,並不致命,這才稍稍鬆了口。
其實這還得益於他方才那一抓。
雖然沒有抓下那一箭,但也起到了干擾的作用。
羽箭的速度和力度都明顯降了下來。
射入馬臀時,基本只剩下下墜的力,傷口並不是很深。
這一切發生都在瞬息之間。
“你找死!”
陳微之回過頭,冷冷盯著那名小將。
方才他一再退讓,只是不想把事情做太絕。
但現在,他是真的怒了。
所以,他不介意陪這些貴人們好好玩一把。
“小烏騅,忍一忍,我去替你討一個公道。”
說完,他輕輕拍了拍烏騅馬的馬背。
一人一馬,就這樣,一步一步地朝著那位小將走了過去。
原本追殺著陳微之的獨孤月,也發現了情況的不對勁。
這個剛才還嬉皮笑臉,唯唯諾諾的小軍卒,此刻像是完全換了個人似的。
眼神陰冷,殺氣森森。
即便是她,也隱隱感覺到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不安。
這種感覺,只有在父親獨孤魁生氣的時候,她才會有過。
當然,除此之外,她還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所以她勒住了馬腳,皺著眉頭問道。
“你是一名修行者?”
對!
唯一有可能的解釋,就是這個不知名的小軍卒,是一名修行者。
只是,她有些不解的是,以那小軍卒方才展現出來的手段。
即便是一名修行者,應該也只是一名下三境的江湖莽夫。
為何會給她一種危險的感覺。
陳微之並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直直看著她,淡淡道。
“郡主,此事與您無關,煩請讓路。”
他這話說得很沒禮貌。
但場間眾人此時早已被他展現出來的強大氣場所震撼住了,哪裡還會計較這些。
“你想做甚?”
“即便你是一名修行者,也不過是一名下三境的江湖莽夫。”
獨孤月冷哼一聲道:“即便你有所不忿又如何?”
“難不成,你還敢在本郡主面前殺人不成?”
那名小將原本已經被陳微之突然展現出來的強勢所震懾住。
此刻聽到獨孤月的話,神色再次平靜下來。
他冷笑著看向陳微之。
是啊!
你想做什麼?
你再厲害,也是一個人。
我們這邊,可是有一支騎兵。
而且,郡主殿下還攔在中間。
難不成,你還能越過郡主殿下殺人嗎?
“回郡主,我不想做什麼。”
“只是他射傷了我的烏騅馬,那麼,我便宰了他的馬,這很公道。”
陳微之依舊不急不緩地應道。
只是,他越是這樣,眾人越感覺到了一股莫名的壓抑。
“你敢!”獨孤月怒目而視。
倘若今日那名小將真的被陳微之以這種強硬的方式,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殺了戰馬。
那麼以後恐怕就難以在軍中抬起頭來。
甚至,就連她這個郡主,都會一併被刻進恥辱柱。
“你若敢動手,本郡主保證,要你有來無回。”
獨孤月冷冷開口,同樣展現出來一種讓人不敢直視的強勢。
她要用她郡主的身份,把這小軍卒的滿腔怒火,給生生的壓回去。
你再不服又怎樣?
我是大離郡主,而你只是一名小軍卒。
只要我不同意,誰也動不了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