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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契約與純種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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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雪仍然在下著,雪花紛紛揚揚地從空中飄落下來,像一隻只空靈飄逸的玉蝴蝶,扇動著薄翼,初降人間,一如屋裡那兩個面板透亮的小嬰孩。

歸月婆婆用盡了最後一絲靈力為狼崽換了血,但就在收尾一刻突然遭到了靈力反噬,瞬間讓她睚眥欲裂。

她明白此舉乃是逆天而行,違背了自然倫理,自會難逃天道的懲罰。但她終究還是低估了這力量,強大的反噬差點沒毀了她的心脈,好在巫女們紛紛用靈力替她護住,才勉強熬了過來。

而此時阿孃已經奄奄一息,因為失血過多,整個人止不住地在顫抖。她明白自己快要不行了,但還是用力地咬緊了牙關,強迫自己保持清醒。

她慢慢地轉過了頭看著襁褓裡的孩兒,臉上流露出了不捨的神情。繼而艱難地抬起了手,一邊比劃著一邊嘴裡不知道唸了什麼,然後分別劃破了女娃和狼崽的脖頸處,將最後一絲靈力注入了他們的體內。

做完了這些,她似是鬆了口氣般地閉上了眼,淚水慢慢地從她眼角滑落。

“雖然知道她很不捨,但她終究還是走了,就這樣靜靜地離開了我們……而我,而我卻什麼都做不了......”歸月婆婆低下了頭,一滴滴晶瑩的淚水從她的臉上慢慢地滑了下來,落在了她的腳上。

“紅蓮,是奶奶不好,是奶奶對不起你......”

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此時的心情,我的腦袋一片混亂,心臟彷彿被重重地壓著喘不過氣。這種感覺讓我很無助,我明明知道她們都很重要,卻也只能接受她們的相繼離開。一如阿姆,一如他們口中說的,我的阿孃......

看著老人無助地低聲哭泣,我走了上前,像安慰小孩童一樣,輕輕地撫摸了幾下她的頭髮,又拍了拍她的後背。

老人一邊低聲抽泣,一邊緩緩抬起頭,“她最後在你們身上施的,便是靈魂契約。”

“靈魂契約?”我不解地問。

“那是一種古老的法術。就像是狼群的結合契約,指的是狼與至親之間的情感,這種情感就像烙印一樣,會深深地刻在骨血裡。無論多遠,也會相互吸引。只有一方不在了,方才會斷開。”

“這就是我為什麼說,契約是不會出錯的,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能一眼認出你來。”阿巳深情地看著我,“這也許就是你阿孃最後的囑託,希望我能一直陪著你,保護你。”

若我真的是紅蓮,那是不是代表我也會感受得到這種情感呢......我在心裡反覆思考著,想要從他們說的話中找到些有用的資訊,但現在即便我站在阿巳身邊,我也還是感受不到靈魂契約間的深刻情感。難道是哪裡出錯了麼?抑或說,我壓根就不是紅蓮?

“你自小天資聰慧,靈力似是與生俱來,所以學東西很快,打小就已獨當一面,執掌巫族。”歸月婆婆的聲音把我從思緒中拉回了現實。

“那後來呢?後來又是為何被覡族抓走了?”

“那是因為,他們想要得到阿巳。”老人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接著說下去。

“他們想要得到的,是阿巳?為什麼?”

“那是因為,阿巳是這世間僅有的純種狼人。”

我歪著頭認真地打量著阿巳,“他剛才也是這麼說,這有什麼特別嗎?”

阿巳笑笑,表情有些得意,“自是有不同!”

靠藥物而變異的狼人,雖然與純種狼人很像,但他們若沒有藥物,一般也只會在月圓之夜才會變身。且變成狼人後,變異狼人會忘記了他們的人類身份,變得兇猛強悍,失去理智。在力量和速度上也會有所增強,因此,他們極富殺傷性,想要殺死他們非常不容易。

與變異狼人不同的是純種狼人更像是變形人,成熟的純種狼人可以隨時隨地隨意變身,而且在變身為狼人後,仍能保持人類的思維、推理能力以及個性。他們不僅在力量和速度上更勝一籌,還能透過咬噬人類來壯大族群。如果被咬的人類有孕,他們不會把狼人的特性傳給下一代。

“怪不得覡族想要得到你......”我手不自覺地捂上了嘴,忍不住驚歎道。

“是啊......本來,我們也以為有阿巳在,你就會絕對安全的。可是,到後來我們還是把你給弄丟了。”老人再度哽咽,陷入了回憶。

自紅蓮和阿巳出生後,歸月婆婆就帶著他們回了巫族大本營。因他們的特殊性,巫族一直將他們保護得很好,而他們也從來沒有離開過寨子,所以外人應是不會知曉他們的存在的。

直至有一天,他們從山上救回了一名男孩......

那一年,紅蓮和阿巳也才十二歲,雖然已有足夠的能力保護自己和他人,但唯獨被勒令不準外出。正處於貪玩年紀的他們,一直很嚮往外面的世界,又怎麼會甘心乖乖地待在寨子裡,於是每天都會變著法子嚷嚷著要跟著巫女們外出遊歷助人。

但無論他們怎麼求怎麼鬧,婆婆也還是不肯答應。久而久之,他們也放棄了去求婆婆,反而學會了偷偷地跟著巫女們出去。

後來有一天,他們在一洞穴裡發現了男孩。男孩被野獸所傷,困在山裡已有兩日,2天2夜沒吃沒喝,加上身負重傷,他們發現他時已奄奄一息。好在紅蓮用靈力為其治療,男孩才能支撐著跟著回了寨裡。

男孩有雙好看的鷹眼,可是性格有些陰沉,不怎麼愛說話。好在孩子們的年齡相仿,相處起來還是比較容易的。日子也過得特別快,經過紅蓮每天的悉心照顧,男孩很快就康復了,也是時候要離開。

才剛建立起來的情誼,到了離別時自然也是不捨。本以為男孩會念這份情,但萬沒想到,再次見面,竟是帶來了覡族一派。

本來巫族從不插足覡族的事,然他們卻硬闖營寨,想要掠走阿巳。由於對方人數太多,若是要打,巫族必定也會受傷慘重,而且阿巳還小,還不能很好的控制力量,若是失控,很有可能會敵我不分,大肆殺掠。

紅蓮迫不得已,才設法勸走了阿巳,而她卻被覡族帶走了。因為他們知道,只要紅蓮在他們手上,阿巳定不會置之不理的。

“那個男孩到底是誰?為什麼他會帶來了覡族的人?”

“那個男孩,就是現帝都的法師——尼諾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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