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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閉上了眼,努力在記憶中找尋,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張木桌上睡著了。一本厚厚的古書攤開,放在自己的面前。
原來是一場夢。
只是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窗外天色已經黑了。一輪圓月掛在窗稜上,靜謐而安然。一股祥和的氣息四處蔓延。
既白不禁陷入了沉思。
為什麼會突然想起百年之前的往事呢?明明都被自己忘記得差不多了。
——大概是和白日裡貓又說的話有關吧……
如此說來,東瀛那邊已經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不過想想也是正常,上一代的百鬼夜行都已經被封印了,剩餘的位置空缺著,遲早會有新的大妖怪上位頂替的。
不過根據貓又說的話,看來現在東瀛的這一批陰陽師也不怎麼樣吧,不然怎麼會有酒吞童子這樣的獨霸一方之妖呢?想當初,姑獲鳥絡新婦這類的兇猛妖怪剛出頭不久就被收拾了,根本沒有機會興風作浪。
想到這裡,既白微微皺了皺眉頭。
自己到現在都沒有想通,如果說是妖怪想擴張勢力也就罷了,可是為什麼陰陽師們也盯著封印不放呢……
既然陰陽師們的目光已經瞄準到自己的封印了,那麼需要告訴他嗎……
他皺了皺眉,過了幾百年,自己早就習慣了將事情全部獨自一人處理。即使是那個人,除了萬不得已,基本不會去想到……但是,如今的封印之事可是和他有極大的關係……
月色越發深邃,在屋外的院子中塗抹了一層厚厚的銀輝。和夢中之景是如此相似……
正想著,忽然左耳邊傳來一個傲慢的聲音。
“你也真是的,還需要我親自現身來找你嗎?”
既白扭頭一看,黑衣人就在窗稜臺坐著。
襯著巨大晶瑩的圓月,黑色身影顯得格外凝重。
“你也上來吧,”黑衣人說道,“今天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我原本以為你會迫不及待來找我的。”
既白淡淡回應著。
“地獄浮世繪圖我已經放回去了。並無差池。”
邊說道,他也上了窗稜臺,倚著窗子坐著。從這裡望出去,恰好能夠將整個月夜盡收眼底。柔和的月光一洩如注,均勻鋪在窗下的走廊。
黑衣人依舊是全身武裝著,腦袋上戴了一個很大的兜帽,將自己完全與外界隔開了。
“正好,我這裡有一壺酒,百年陳釀,用桃花和櫻花合漬釀造的。要不咱們喝幾杯?”
既白瞪著他,這似乎是從以前未有過的事情。
“別這麼看我,”兜帽裡的聲音忽然變得有趣起來,“我偶爾也會想出一些比較有情趣的事情來。”
他一揮手,雙手多了兩個杯子。斟滿酒,將一杯塞進既白的手中。
“來,嚐嚐。味道應該很不錯。”
既白喝了一口,果然純美,滿齒桃花香。
“咦?”
忽然之間,一片飛舞著的櫻花瓣飄落在酒的表面,微微浮動著。向窗外望去,不知道什麼時候,一顆參天櫻花樹在院中憑空出現,繁花盛開,無數的櫻花紛紛飄落,漫天飛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