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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倆來幹嘛?”
正在給一個人洗頭的老媽看著我倆問。
“潔雅說來幫幫忙,看你這麼晚還沒回去,肯定人比較多,結果根本沒啥人,哈哈哈!”我看著等待區空無一人的長凳說,順手從上面拾起一份報紙。
“剛一會兒人確實挺多的,不過現在也忙完了,我給這位阿姨洗完我們就回去,你倆就在這稍微玩一下;對了你們還沒吃晚飯吧?肚子餓不餓,要不你先帶潔雅去學校小賣部買點零食填下肚子!”老媽拿著水瓢給客人澆水說,一隻手熟練地給客人揉搓著頭髮。
“哎呀,不好意思,讓你忙到這麼晚,搞得小孩子都餓著肚子來催你了。”正在被洗頭的阿姨突然開口道,語氣充滿了歉意。
“哎喲,蘭蘭姐啊,我沒有說你的意思,你看你,其實你願意等這麼久支援我的生意我已經很高興了,千萬不要有別的想法哈!”老媽趕緊解釋道,轉頭白了我一眼,示意我帶潔雅去買東西。
“潔雅,走,我帶你去吃好吃的。”我放下報紙,對一旁趴在長凳上玩著橡皮筋的潔雅說。
“哥哥,我不餓,我們等姨媽忙完吧,沒事。”
潔雅對著我搖搖頭,然後繼續低頭玩手裡的橡皮筋。
“真是個懂事的孩子。”名叫蘭蘭姐的阿姨為了掩飾尷尬,話鋒一轉,開始誇獎潔雅。
“嘻嘻,謝謝阿姨。”潔雅聽到有人誇自已,開心得要命。
“哎,還挺有禮貌,這得虧花姐你平時教得好呀!”蘭蘭姐繼續拍我媽的馬屁,可惜拍錯了屁股。
“蘭蘭姐你搞錯了,這是我小妹的女兒,不是我自已的,呵呵呵!”老媽開心地笑起來,看著潔雅說,“我倒是想有個這樣的女兒。”
“姨媽我就是你的女兒,你對我這麼好,我以後也會孝敬你的!”
潔雅說著,又拿出長凳下面箱子裡的捲髮棒,試圖捲起自已柔軟如絲的劉海。
“人小鬼大,真是會說話,也不知道是遺傳的誰!”我媽一臉嫌棄地說,但我知道她心裡早已經樂開了花。
三個女人一臺戲。
理髮店充滿了愉悅的氣息。
奇怪的事情就發生在那一剎那,我本來漫不經心地看著手裡的報紙,眼角的餘光不小心掃到了對面鏡子裡的潔雅,赫然發現她的後腦勺彷彿有什麼東西在頭髮裡蠕動著。
“!!!”
我暗叫不妙,伸長脖子看向一旁的潔雅,然而映入我眼簾的只是一個普通的後腦勺。
“怎麼了,哥哥?我後面的頭髮散了嗎?”
因為手裡的報紙被我壓出聲響,潔雅聽到動靜便把頭轉了過來,見我盯著她的後腦勺後舉著捲髮棒問道。
“啊,沒有,我是看你在幹什麼,小孩子不要亂玩這個,別把頭髮卷壞了!”我把報紙抖了抖,重新看向鏡子,這時鏡子裡的潔雅後腦勺也恢復正常。
看花眼了?
這樣想著,我把視線回到手裡的報紙上。
草木皆兵?
有可能只是一隻蟲子不小心掉在頭髮上,然後剛才跑掉了。
真的是神經兮兮的!
我搖搖頭,發覺自已被外星人弄得稍微有點敏感了。
特別是收集了聲波怪之後,看到奇怪的東西都想拿出擴音器喊一下。
可能是自已最近太累了,大腦無法正常處理接收到的影象了。
今晚早點休息吧!
阿門!
再這樣搞下去我怕我得神經衰弱了!
“那我還是玩皮筋吧!啊!”潔雅說著,無奈地放下捲髮棒,結果發現額前的劉海翹了起來,怎麼按也按不下去。
“哈哈哈哈,讓你瞎玩,這下劉海下不去了吧!”我大笑道。
“姨媽!這怎麼辦呀!”潔雅站起來,轉過頭對老媽說。
老媽正專心致志給阿姨吹著頭髮,回頭直接笑噴了:
“噗嗤,哈哈哈,你真是個小妖精,這麼小就想著打扮自已!”
“哎呀,姨媽您就別取笑我了,這個要怎麼弄才能恢復呀!”潔雅急得原地蹦起來。
我正看著好戲呢,從理髮店的天花板突然掉下來一個東西,落到潔雅頭上!
“!!!”
我定睛一看,竟是一隻灰色的大耗子!
不等我反應——
“啊!!!!”
拿著吹風機的老媽第一個大叫起來。
“怎麼了,花姐?啊!!!!”
緊接著是撥開頭髮回頭才看到大耗子的蘭蘭姐。
“是什麼東西,啊,老鼠啊!!!!”
最後是聽到老鼠吱吱聲才明白過來的潔雅。
三個女聲保持著同一個音調,對著我來了一個女高音三重奏。
而我作為唯一的男聲部,卻被命運扼住了喉嚨。
等下,這裡為什麼有老鼠?
而且還是從天花板掉下來的!
這讓我想起同樣從天花板落下的聲波怪三人組。
“別慌張!不要亂動!”
我看著發抖的潔雅說道,生怕她一激動跑起來,嚇到老鼠給她一口,那就哦豁了!
“喵奧……”
我對著老鼠模仿著貓的聲音,試圖嚇跑老鼠。
然而這大耗子分明是見多識廣,聽到聲音毫無反應,甚至還在頭頂上站了起來,用鼻子嗅著空氣中的什麼味道。
“潔雅,把眼睛閉上!”
老媽說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手裡多了一把掃帚。
“嗯嗯!”
潔雅應道。
老媽二話不說,對著潔雅的頭頂一個橫掃——
“唰!”
“吱吱吱!”
伴隨著掃帚裡的灰塵騰空而起,大耗子被擊飛到店外的人行道上,落地後沒有絲毫停留,迅速翻過身鑽進下水道口不見了。
“咳咳。”潔雅被灰塵嗆出了眼淚。
“沒事了,正好給你洗個頭,把劉海給你吹下去。”老媽拿著掃帚說,像打贏了一場勝仗。
“咳咳,我這洗個頭也是真不容易!”蘭蘭姐自嘲道。
“這條街的衛生狀況就是不行,路邊上完全不能堆垃圾,時間一長這附近全是老鼠,搞環衛的老頭我說了幾次不能堆,非要往這邊倒,還說一直都是倒在這裡。那之前是有人收,現在收垃圾的車一搞就不來,一個比一個懶,天氣熱了還臭死人!實在不行我明天搞點耗子藥或者弄個粘鼠板過來,不然下次洗頭洗著洗著掉洗臉盆了,那我的生意就做不成了!”
老媽放回掃帚說,看樣子對大耗子已經見怪不怪。
那剛才還第一個叫,叫得那麼起勁。
“不過落到頭上還是第一次見!”
老媽隨後又補充道,好像看出了我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