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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一道身影跟在她身後,她煩透了,隨後將食盒放置在一邊,轉過身二話不說,對著跟蹤之人直接上了拳腳,一通亂揍!
“別打了,是我!”
聽到聲音,姚知歡愣了一下,這是…慕容向林的聲音?
慕容向林撿起被姚知歡打掉的燈籠,橘色的光芒,將他的臉色照的有些狼狽。
姚知歡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一動不動,似乎還未回過神。
毆打皇子,論罪當斬!嚴重者,株連三族!
姚知歡蹲下來,悶頭抽泣,她自己死了不要緊,還要連累這麼多人。
慕容向林卻並不介意,他拍了拍屁股站起身,拍打著姚知歡的肩膀,被躲開。
“嗨!”
慕容向林在姚知歡耳邊用力喊了一聲,姚知歡一激靈,抬起頭看著他。
慕容向林將燈籠靠近姚知歡的臉頰,竟撲哧笑出了聲:“我說小丫頭,你把我打成這樣,我還沒說什麼了,你怎麼自己先哭上了?”
“六皇子,奴婢與您往日無冤,近日無仇,您為什麼要害奴婢?”
姚知歡抽了抽鼻子。
慕容向林一頭霧水:“我什麼時候害你了?”
“走路就走路,還要跟蹤奴婢,然後引奴婢生氣打人,藉機以犯上論罪。”
慕容向林徹底被姚知歡逗笑了;“小丫頭想象力還挺豐富,不如去寫話本吧?還能多賺些銀子,早日把欠四哥的錢還上,早日恢復自由之身……”
姚知歡破涕為笑。
“放心,沒你說的那麼嚴重,如果這都能論罪,那宮裡早沒人了。走啦!”
姚知歡目送慕容向林走遠,淡淡一笑。
……
翌日清晨,天空露出魚肚白,沉重莊嚴的宮門開啟,在地上劃過淡影。
今日朝會,王爺、皇子及朝臣全部身著朝服,陸續進宮。
慕容漓楓走到合安殿前的時候,與慕容向林撞了個滿懷。
慕容向林似乎是被姚知歡打疼了,就這麼輕輕一撞,就疼的呲牙咧嘴。
慕容漓楓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問道:“怎麼了?捱揍了?”
慕容向林將慕容漓楓拉到一邊,悄聲說道:“被四哥你府上的小丫頭揍了。”
“姚知歡?”
慕容向林連連點頭。
“好端端的,她為何要揍你?”
“我怎麼知道?我好好的走路,她上來對著我就拳打腳踢。許是吃錯藥了?”
“吃錯藥?”慕容漓楓眉頭上揚,眸色漸深,“既是吃錯藥,那她為何不借著藥勁乾脆把你打死?”
慕容向林滿臉黑線:“四哥?你是我親哥嗎?”
慕容漓楓深深地凝視著他:“如假包換。”
說完,慕容漓楓不管他怔愣,直接走進了合安殿。
慕容向林這才回過神,連忙追上去:“四哥你不能這麼重色輕友啊,哦,不對,是重色輕弟……”
“四哥!四哥!”
慕容向林又追到了合安殿中,拉扯住慕容漓楓的袍袖,毫無形象可言。
朝會重要之地,如此無狀,慕容漓楓不由得皺起眉頭:“又怎麼了?”
“昨兒夜裡,姚知歡被皇祖母叫走了,到現在都沒見出來……”
慕容漓楓卻並不意外:“我知道,是因為被指認擅闖禁宮之事。”
原來,昨晚何姑姑不甘心在禁宮撲了個空,立刻帶著連翹回到倨樂宮,當著太后的面,讓她把整個過程說清楚。
連翹信誓旦旦地指認了姚知歡,於是太后便派人把姚知歡帶來問話,後來直接把人扣在了倨樂宮。
太后與皇后皆有執掌後宮之權,慕容楚信也不好阻攔。
“你都知道?”慕容向林疑惑地看著一臉雲淡風輕的慕容漓楓,“四哥你既然都知道,就不擔心嗎……”
“擔心什麼?”慕容漓楓饒有興致地轉動著大拇指上的扳指,悠然地說道:“擔心她會把皇祖母的倨樂宮給拆了嗎?”
“啊?”慕容向林目瞪口呆。
慕容楚信莞爾:“六弟這浮躁的性子,要改改才是。”
倨樂宮
三三兩太監和宮女正堵在靜室之外,扒著門縫看姚知歡和那個瘋女人玩兒的開心,靜室之中已然一片狼藉。期間,有太監進去‘勸阻’,但無奈不是被瘋子撕咬拉扯,便是被姚知歡打。
後來,她們只能扒在房門口默默地看守,順便聽聽她們之間會說什麼。
這時,何姑姑走了過來:“帶她們出去見太后。”
“是!”
少刻,二人便跪在了太后面前。
太后稍稍斜靠著茶案,悠閒地品茶,一名宮女站在一邊為其扇風祛熱。
跟瘋女人玩兒了一夜,姚知歡又困又乏,連打幾個哈欠後,乾脆跪坐著打起了盹兒,何姑姑上前,二話不說便是一巴掌將她扇醒了。
姚知歡最恨被人吵醒,跪直了身子瞪著何姑姑:“做什麼?”
“太后問話,膽敢打盹兒?”
“太后娘娘什麼都沒問啊!”
姚知歡看何姑姑舉著雙手又要打下去,想著好漢不吃眼前虧,於是便規規矩矩地對著太后磕了個頭:“太后娘娘,奴婢姚知歡,斗膽請問太后娘娘要問什麼?”
太后開門見山:“哀家再問你最後一遍,昨晚,有沒有去禁宮?”
“什麼禁宮?奴婢昨晚就去了御膳房。”
太后朝著身邊的大太監順喜遞了個眼神。
大太監順喜大概四十來歲,一副乾瘦的身形,尖下巴,儼然一副難纏的尖嘴猴腮相,對太后忠心,讓人‘老實’的手段也多,許多宮女都在他手上吃過虧。
眼見順喜走近就要動手,姚知歡連忙捂著脖子躲開:“你要做什麼?”
……
朝會過後,慕容漓楓徑直奔向倨樂宮,剛走至前院的時候,遠遠地便聽見從內殿傳來吵鬧聲,撕心裂肺,隨即加緊了腳步。
親眼看到殿內的情況,慕容漓楓淺笑:姚知歡,果然沒讓他失望。
姚知歡一手抓著順喜的手腕,一手扒拉著自己的衣服,二人周邊是倒地叫痛的宮女太監,顯然是被姚知歡打的。而瘋女人正蜷縮在邊瑟瑟發抖。
姚知歡見到慕容漓楓來了,忽然委屈地大哭,直哭天抹淚。
隨後,不等慕容漓楓向太后問安,便跪爬到他身邊抓住他的大腿哭訴:“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