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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髮男生組織了很久的措辭,才開口回她,“我以前接受過槍支使用方面的特訓營。至於隨身帶槍這件事,我不敢保證以後會不會一直帶著,但至少現在是如此。”
紛紛揚揚的雪花模糊了視線。
夏也有些看不清他的臉。
“二十一,你之後有沒有打算啊?去哪裡?做什麼?”
他側身看向她,怔住。
過了許久才緩緩回了三個字,“不知道。”
夏也終於不再搖晃他的手臂,抽回手,拍了拍他的肩,“不如你就把自己當個正常人好啦,去找個班上。就算做不了那些專業性很強的工作,你這麼高大帥氣,也能找到不少靠臉吃飯的活兒,自己養活自己肯定是沒問題的哈哈!”
二十一沒有回答。
映著雪夜的光,他的臉上哀思如潮,“你不要我了?”
這下是夏也怔住了。
“你在說什麼啊二十一?什麼叫我不要你了?我們兩個從來就沒有所屬關係啊。”
銀髮男生的眼眸裡肉眼可見地閃過一絲失落。
他低下頭,沒再說話。
嘀嘀嘀!
夏也轉頭,一束強光照過來,她本能地抬手去遮。
指縫間光影晃動,伴著漫天的飛雪,一個人逆著光向她走來。
“江沉?”
夏也喊出這個名字的同時,遮在眼前的手緩緩挪開。
他穿著過膝的大衣,每走一步,都會將長長的下襬撩開,靴子踩在薄薄的雪地上,留下一行淺淺的腳印。
“走吧。”
他對著她伸出手。
夏也在遞出自己的手之前,卻下意識看了眼身旁的二十一。
江沉根本就沒想給她留反悔的機會,上前一步,果斷拉起她的手。
起身的一瞬,夏也微微趔趄了一下,視線也被迫從銀髮男生身上移開。
在慣性的作用下,她整個人撲進江沉的懷裡。他沒有一秒鐘的猶豫,立刻將人抱到後座上。
“鐘山,開車。”
“啊?”鐘山先是一愣,隨即忙不迭點頭,“啊!好的少爺!”
車子重新駛進夜色裡。
長長的街上,只剩下銀髮男生,孤獨地坐在路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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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董的家宴被安排在了安家別墅內,說是家宴,實則就是一處變相的名利場。
鐘山臨進別墅前拉住江沉,特意避開正在車裡換衣服的夏也,冒死詢問,“少爺,這個局你確定要帶她去嗎?安董那邊不是早就想撮合您和他女兒嗎?被他們看見你帶了個女人來,會不會……”
江沉冷著臉回話,“沒關係,我有分寸。”
然後他走到車前,輕敲了下車窗,“夏也,好了嗎?”
“好了好了!”
她拉開車門,已然換上了江沉事先備好的蕾絲長裙和羊絨大衣,頭髮隨便挽在腦後,就已經可以驚豔全場了。
江沉自然地把手臂遞過去,微微屈起,示意她挽住自己。
夏也照做。
兩人並肩走了進去……
暮色四合,渾厚悠揚的樂聲在海濱別墅響起,與遠處若隱若現的海浪聲彼此呼應,奏出連綿不絕又變幻莫測的曲目……
兩人一起踏進宴客廳的時候,已經落座的賓客紛紛看向他們。
坐在最中間的是一位頭髮花白的長者,他的右側是一位年輕貌美的姑娘,左側留了一個空位。
這兩位直直盯著江沉。
夏也很聰明,一下便明白了。
她下意識地想抽回搭在江沉胳膊上的手,可江沉卻收緊了手臂,不讓她臨陣脫逃。
“安董晚上好啊,抱歉有點事耽擱了,來晚了一些。”
江沉落落大方地拉著夏也落座在靠門的空位上,並沒有去到他特意留出來的左手邊座位。
中間的長者擺了擺手,“阿沉你這是說哪裡話,不必道歉,來,大家隨便享用,吃好喝好!”
江沉自己給自己斟滿白酒杯,舉起,“我先乾為敬。”
夏也並不敢自身直接看他,只能從餘光裡偷偷觀察,他這樣沒吃東西就直接喝白酒,肯定會傷胃的吧……
這樣想著,她替他夾了一小塊紅豆糕,小心放進他面前的淺碟。
江沉注意到了,他放下酒杯,暗暗把手放到桌下,輕輕握了握她放在腿上的手。
夏也感覺到一股酥酥麻麻的電流倏然劃過。
結果下一秒,長者旁邊的姑娘也斟滿了酒杯,忽然站起來,對著江沉大喊,“阿沉哥哥,我要跟你喝一個!”
江沉微笑著點頭,再次將酒杯斟滿,然後同樣起身,將酒杯朝向那女孩微微舉高,一飲而盡。
幾杯過後。
江沉藉故去洗手間。
其實他是回到了車裡,從口袋裡掏出一瓶飲料,復又從後座保險箱裡拿出一包藥粉,這是他派鐘山要到的,一種具有微毒但不會立即致死的藥。
他深呼吸,旋開瓶蓋。
不知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還是內心緊張,他的指尖竟有些微微的顫抖。
他的異樣,坐在司機座位上的鐘山從後視鏡裡看得清清楚楚。
“少爺您沒事吧?”
“沒事。”江沉的聲音明顯打顫。
鐘山回頭,看了一眼他手裡的東西,“您現在就要把這個藥粉給夏小姐用嗎?”
“既然拿到了,那就宜早不宜遲。”
江沉定了定神,拋開一切的猶豫不決,果斷將藥粉倒進瓶子裡,然後晃了晃,那藥粉完美地溶於水中,看不出任何一絲痕跡。
江沉盯著飲料瓶,唇角溢位一絲冷笑,較之剛才,就像是變了個人。
“有了這個東西,她遲早會成為我最有力的武器。”
鐘山不敢多問,只能附和著點頭。
江沉忽然將視線投向前方,鐘山的目光和他在後視鏡裡相遇,江沉冷聲開口,“關於這個藥的相關事宜,務必守口如瓶。同時把那個名醫看好了,尤其不能讓我外公安插的那些眼線知道。明白了嗎?”
鐘山點頭如搗蒜。
“明白明白。”
江沉頷首,將飲料瓶重新裝回口袋,然後拉開車門,大步走了下去。
不知為什麼,踏進雪地裡的那一刻,他輕嘆了一口氣。
再次回到別墅宴客廳,他發現自己的座位已經被人霸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