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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俄國:第三羅馬和東方正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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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科作為第三羅馬的象徵,在伊凡三世統治期間,幾乎被莫斯科人遺忘。在他死後,在莫斯科努力將拜占庭提升為宗主國的過程中,第三羅馬這一形象戲劇性地復活了。

大明萬曆二年,西元1588年,在安提阿的牧首約阿希姆五世,離開莫斯科兩年後,沙皇費多爾收到了好訊息,約阿希姆的遊說達到了預期的效果。

斯摩稜斯克官員報告說,他們會見了一位來自東方的新訪客,君士坦丁堡的主教耶利米二世。

沙皇費多爾派了一名官員前去迎接,並詢問羅馬教廷委員會,對擬議中的莫斯科主教轄區的決定。

莫斯科的官員很失望,因為主教耶利米對他們的要求一無所知,也沒有帶來議會的決定。

耶利米的使命的唯一目的是收集施捨,以改善拜占庭教區的財政狀況,並建立一個新的總部和宗法教會,因為奧斯曼土耳其人已經攻破了了君士坦丁堡。

雖然莫斯科當局,安排了耶利米莊嚴地進入了莫斯科,但歡迎會並不包括俄國大主教。

直到八天時間過去,耶利米才被傳喚到沙皇的宮殿。他被騎在驢上帶到那裡,據說是耶穌進入耶路撒冷的重演,但凱撒只走了之前七英尺距離的一半,來迎接新客人。

耶利米的待遇,要麼是莫斯科人不確定耶利米是不是真正的主教,要麼是對他沒有帶來俄國人期望的訊息感到不滿。

沙皇沒有邀請耶利米吃飯,而是要求他會見宮廷顧問,他們詢問了奧斯曼帝國東正教會的情況。

此後,耶利米被送回他的住處,並被告知等待。

除了名義上,耶利米現在實際上是一名囚犯。“在他們關押傑裡邁亞的地方,他們不讓任何本地人來看他,也不讓他出去。只有僧侶,如果他們願意,才會和沙皇的人一起去市場,莫斯科人會保護僧侶,直到他們回到自己的住處”,耶利米的一名隨行成員寫道。

雖然牧首約阿希姆在莫斯科呆了不到兩個月,但耶利米在那裡呆了將近一年,從1588年7月到1589年5月。

耶利米最終做了莫斯科人想要的事情,建立了一個牧首轄區,並主持了莫斯科新牧首的祝聖儀式。

1589年2月初,當地東正教議會選舉的一名候選人舉行了祝聖儀式。毫不奇怪,這個人是沙皇推薦的人選。

那年5月,沙皇費多爾給了耶利米一筆豐厚的賞金,讓他離開了,因為他原本的任務是收集救濟品。

但是他被釋放的代價,是無意中建立了一個違反所有現存教會教規的牧首轄區。

幾年後,窮困潦倒、依賴沙皇施捨的東正教會肯定了了耶利米的行動。

莫斯科現在是一個東正教教區的所在地。當然是一個初級教區,它排在歷史悠久的君士坦丁堡、亞歷山大、安提阿和耶路撒冷的教區之後。

然而,實際上莫斯科教區,是當時東正教世界中最大、最富有、最有權力的教區。它的權力來自沙皇,他和他的臣子們是它真正的主人。

新上任俄國主教,不僅沒有參加與耶利米的談判,甚至在祝聖前也沒有見過他。

建立主教轄區的法令,明確提到莫斯科是第三個羅馬:“因為舊羅馬被阿波羅的異端所毀滅。第二個羅馬,也就是君士坦丁堡,是由夏甲的孫子——不信神的土耳其人控制的。虔誠的沙皇!你們偉大的俄羅斯沙皇政權,第三羅馬,在虔誠程度上超過了他們所有人,所有虔誠的人都在你們的沙皇政權中團結為一體。而你,在蒼穹中,在全宇宙所有基督徒中,被稱為基督教沙皇”。

耶利米沒有在其他檔案中,提到莫斯科是第三個羅馬。有強烈的跡象表明,該法令是由莫斯科方面準備的,耶利米只是被要求籤署它。

這是第一次,一個在本世紀早期發展起來的概念,被用來促進莫斯科教會和國家的目標。

如果說費洛菲修士,曾試圖保護教會免受世俗的侵蝕,那麼他關於莫斯科是第三個羅馬的觀念,現在正被用來提高新成立的莫斯科主教轄區和最終控制它的沙皇的國際地位。

莫斯科正準備維護其在東正教世界的首要地位。

莫斯科牧首轄區建立背後的關鍵人物,不是沙皇費多爾,而是他的妹夫鮑里斯·戈杜諾夫。

戈杜諾夫接見了兩個東正教牧首對莫斯科的訪問。1586年安提阿的約阿希姆和1588-1589年君士坦丁堡的耶利米。

戈杜諾夫是一個小地方貴族的兒子,他的地位從“伊凡雷帝”的繼承人一路上升,成為他最親密的助手之一。

沙皇費多爾於1598年1月去世,享年40歲。他的妻子沒有子嗣,君主制沒有繼承人,王朝絕嗣。

費多爾的同父異母弟弟德米特里王子,在1591年5月,在非常可疑的情況下去世。沙皇死後,權力傳給了費多爾的妻子伊琳娜,然後又傳給了伊琳娜的兄弟——權臣鮑里斯·戈杜諾夫。

作為伊凡三世德國血統信仰基礎的留裡基德王朝,以及將莫斯科與基輔、君士坦丁堡和羅馬聯絡起來的莫斯科神話的基礎,現在已經滅絕了。

戈杜諾夫的家族傳說,將他與韃靼僕人聯絡在一起,而不是基輔統治者。

但由於他在政治上的精明,從一個王朝到許多人認為是一個新王朝開始的過渡進行得相當順利。

戈杜諾夫被選為察爾東議會議員,這是一個由莫斯科社會各階層代表組成的協商機構,最初是由“恐怖伊凡”召整合立的。

1598年9月1日,莫斯科日曆的新年(俄羅斯在十八世紀早期彼得一世統治下才改為1月1日),莫斯科的精英們聚集在克里姆林宮的安息大教堂為新沙皇舉行登基加冕典禮。

戈杜諾夫帶著一群隨從出現了,其中一個貴族帶著莫諾馬克的帽子,另一個帶著沙皇的權杖,還有一個金色的球體,球體上有一個十字架,在當時的莫斯科文獻中被稱為“蘋果”。

戈杜諾夫登上了王位,他忠誠的東正教牧首伊俄夫,授予他皇家徽章。

俄羅斯以全新的政治和教會團隊,以及統治王朝的前景結束了16世紀。

有序的過渡,似乎預示著一個光明的未來:隨著沙皇和牧首的在位,未來的東正教帝國的領導權已經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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