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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柏松被陳二牛說的無地自容,賣馬的牙子笑話了他兩句,沒趣的走開了。
望著心愛的駿馬,他語氣堅定道:
“老黑...我一定會把你贖回來的...要不是那群該死的土匪...嗚嗚,姐姐...”
黑旋風打了個響鼻,馬頭一扭,不大想理他。
徐猛見這貨可憐兮兮的,不由走上前問道:“你剛才說的土匪是?”
錢柏松拿衣袖擤了擤鼻子,解釋道:
“烏龍山的土匪,我們從北方過來走的官道,沒想到半路上碰見了一夥土匪,不光搶走了我們的貨物...”
“姐姐也被他們綁架了,還說要拿三千兩白銀贖身,或者用馬匹和糧食抵債。”
徐猛皺起眉頭,三千兩白銀可不是小數目。
換做駑馬都有一百匹了,這群土匪豈不是要翻天啊,玩這麼大的。
眼前這位嬌生慣養的公子哥,家裡應該也不差,不然土匪也不會開出這般天價,畢竟都是經過調查才動手的。
這年頭上山當匪,都是打著‘劫富濟貧’的幌子。
主要窮人也沒什麼油水,吃力不討好。
“你家裡是做什麼的,其他長輩呢,沒有報官?”
錢柏松抹了下溼紅的眼眶:“‘錢記布行’你聽過不,各州都開設有店鋪,梁州的布匹在整個晉國是出了名的好。“
“此次南下,同行的長輩只有爹孃,他們是報了官、塞了錢加急的,但現在音信杳無。”
陳二牛大笑道:“我可以保證,你們肯定是被黑了,這事求助官府沒什麼用的。”
“我聽說烏龍山地勢險惡、易守難攻,三面懸崖峭壁,只有條小道可以進山。”
錢柏松傻眼道:“啊、你的意思是官府不會派人過去?”
徐猛揉了揉眉心,問道:
“你們沒有交錢救人的想法嗎,那麼大的商戶,錢莊裡沒有放點救急錢?”
“我們只是嫡系,不是主家。”
錢柏松眼神迷茫的搖了搖頭:“那些土匪把價值萬兩銀子的布匹給搶了,當時還說我們這麼有錢,三千兩自然是拿得出來。”
陳二牛挑了下眉:“都有萬兩貨物了,確實不缺這點啊。”
徐猛撇了撇嘴,估摸著他們把錢全換成貨物了,手頭沒有流動資金。
“對了,土匪怎麼知道你們要經過那裡的?
錢柏松愣了一下,嘴裡重複了一遍徐猛的問題,不知所措道:“我、我不清楚。”
運氣不好之類的原因,實在太過牽強。
官道上被劫,換做誰都想不到。
唯一的可能便是土匪跟敵對的商戶有勾結,這也是古代土匪常用的手段。
只要是發展出聲望和實力過硬的土匪,堂而皇之的跟城裡的富商們合作,搞垮他們的死對頭,便能源源不斷的獲得錢財、物資。
畢竟,越是買賣做的大的商戶,對頭就越多。
錢柏松似乎有了些想法,喃喃道:“莫不是扶南分鋪請的土匪,只有他們知道我們的行蹤,怪不得連貨物都扒了。”
陳二牛憋了半天,嘴角一抽:
“沒想到你這傢伙是有腦子的。”
徐猛捏著下巴,心想,價值萬兩的貨物啊,要是能拿到該有多好。
直接賺麻了。
陳二牛跟他對視了一眼,心領神會,拍了拍錢柏松的肩膀:
“小兄弟,你姐姐有救了,算你運氣好,碰上了一場及時雨啊。”
隨後,三人把錢柏松帶去了玉醅酒樓。
張義得知此事後,饒有興趣道:“烏龍山啊,據老朽所知,不過是個百人的小山頭,能打的土匪也就二三十個,這事兒可以弄。”
陳二牛見事情妥了,不由問道:
“二爺,那你看誰來掌舵比較穩妥?”
張義淡淡的瞟了眼徐猛,又道:“讓趙堂主來吧,他的箭術是幫派裡最高的,再喊上鍾幫主,拉個二十多人的隊伍就夠了。”
“徐小友,殺人跟打獵的感覺不一樣,你意向如何?”
那些匪寇都是刀尖舔血之輩,以這小子如今的實力,去了保不準發生點意外。
徐猛也知道這個理,但是想在武藝上快些進步,唯有實戰這一條路。
這是鍾靈秀跟他講的。
——百鍊則成器,光是每天閉門造車,提升是很少的。
徐猛咬緊牙關,掙扎道:“我想跟著過去。”
張義聞言,臉上堆著笑容道:“其實不必這麼緊張的,去年的時候鬧了旱災,今年又有戰亂,山上的日子肯定不大好過。”
“他們這群山匪定是被逼急了,一時束手無策才想出如此餿招,或許你們去了,可以不費一兵一卒拿到貨物、嗯,救下錢家千金。”
徐猛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只是,當張義拿出十把連弩的時候,他覺得事情變了味。
說好的不動手呢...
媽耶,直接玩火力壓制是吧?
剛買下了錢柏松的愛馬,徐猛突然想到個好主意:
“張幫主,我有一計,烏龍山的土匪頭子不是想要錢,我們來個偷樑換柱,弄個二十匹馬,把兵器都裝到錢箱子裡,在上面鋪一層銀兩。”
張義眼神一閃,徐謀士果然沒讓他失望。
這是一招奇險之計,若成了,殺敵人一個措手不及。
......
傍晚時分,三白幫便組織好了人馬。
俗話說‘兵貴神速’,眾人沒有片刻耽誤,便讓錢柏松獨自上了烏龍山。
他神情忐忑的往小路上走著。
不多時,錢柏松就被守在山口的土匪攔了下來,待他講明事情,那土匪派了個兄弟上山喊當家的去了。
烏龍山深處,斷崖上的一座營寨,
這裡有大片的田地、魚塘,許多茅草屋,亦有幾間磚瓦房。
不少穿著粗布衣褲的男人女人,在燭火前坐著吃飯,大都面色蠟黃,看起來也不是多壯碩的樣子。
其中一個姑娘在人群眾很是顯眼,套著件彩繡棉衣裙,身材婀娜柔美,瓜子臉,烏黑長髮在脖頸處束起,搭在了腰間的位置。
她便是錢柏松的姐姐,錢蘭。
這年頭當土匪的,基本過著上頓吃完愁下頓的日子。
沒辦法,沒錢的搶不了多少,有錢的會請鏢師壓陣,好在戰亂了,從北方逃難過來了好些大肥羊。
若不是最近開了張,下山買了些糧,估計山寨的弟兄都要餓死幾個了。
江湖自稱‘獨眼亂刀’的烏龍山大當家,此時,正坐在樹下和二當家、三當家喝酒吃肉。
他們是有原則的,在規定的期限內不會撕票。
萬一撕票了,錢家砸鍋賣鐵湊錢,讓官府來收拾山寨就不好辦了。
到時候連山都下不去...
如今好吃好喝的待著錢蘭,無疑是因為這女人太聰明瞭,教會了山寨的人許多知識。
以至於,他都想讓這女人一直待在這兒,給他當個壓寨夫人咯。
可惜這女人倔的狠。
當初綁上山時都沒讓人碰,自己把手一捆,犟著性子上來的。
現在怕是碰一下都要自盡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