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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 惺惺相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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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首領,我們來遲了。”何曼跟何儀一同掀開門簾子,向懷青以及在座的韓忠等人致歉。

“無妨,我們也沒等多久,快坐吧。”眼看人都到齊了,懷青便從位上站起身來,說道,“今天邀諸位將領至此,是為了在與新野交戰之前,例行召開一次簡短的作戰會議。

首先來說,各位都知道現在敵我雙方的情況,很遺憾地說,我們最初實行的策略並沒有起到預想中的效用,也沒有成功攔下他們的援軍,致使現在雙方又回到同一起跑線上,這都怪我。若是各位都對我是否能繼續率領現在的黃巾軍心存疑慮,我願意將‘話事權’轉讓到韓大哥的手上。”

此話一出,驚呆了眾人。

“這怎麼會有怪懷老弟的道理呢?”韓忠第一個不贊同地說,“若不是懷老弟,恐怕我也不會安然無恙地坐在這裡開會了。再者說,臨陣換帥可是大忌!剛才的那句話,還請懷老弟且當玩笑話便是了!”

“就是就是,沒有要怪懷大首領的意思呢?”眾人都附和地說道。

“感謝韓兄,也感謝各位的鼎力支援。”

懷青當然也不可能在這個節骨點上放權,這麼說的目的只不過是為了緊一緊把大家綁在一起的那條繩而已。

因為不知道為什麼,懷青最近總感覺部隊有點怪怪的,但又說不上來到底是哪裡怪,彷彿有一股自已看不見的阻力在軍隊裡暗中湧動,令到軍隊之中諸多事務執行不暢,幹什麼都要慢半拍似的!

就好比如你作為主帥出現在多人球類賽場上,必須跟每個球員時刻保持良好而有效的溝通,這樣才能讓他們知道你的想法,彼此之間也才能更好相互配合,各司其職,這才是一個團隊啊!

但架不住會有善於隱藏自已的球員存在,即便表面上跟主帥嘻嘻哈哈,暗地裡卻是不服你好久了!

這種消極的情緒會無形中影響各個球員的狀態,而主帥卻完全摸不著頭腦!

現在的懷青就如同這位丈二和尚的教練一樣。

為此,他甚至破天荒地提前擬好撤退方案,以備不時之需。

“只可惜,愚勇並不能夠為我們帶來勝利,忍耐才是。我此前把撤退路線圖發到各位的手上,並非有意滅我軍威風,只希望大家能理解,一時的輸贏算不了什麼,笑到最後的才是勝者!好,散會!”

臨走前,懷青故意留下何曼跟何儀兩個人,說是另有要事相談。

來到外頭,這韓忠就跟郭傑聊了起來,說道:“你們家的大首領果然是非同凡響啊,且不說帶隊打仗的實力鶴立雞群,就連撤退計劃都能提前擬定好的,真是一位令人琢磨不透的奇人啊!”

郭傑笑道:“這算什麼?大哥的奇特之處遠不止於此呢!非但說他的思想跟我們不在一個層級上,就連他偶爾說的話我們也沒人聽得懂什麼意思,好比如說有一天戰前會議上,他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要是有槍就好了’。一聽我們就納悶了,槍桿不是一直在我們手上嗎?難道他還嫌少不成?”

兩個人一說一笑,很快就返回到他們的部隊裡了。

相反這邊營帳裡面的氛圍可就沒那麼詼諧了,被懷青單獨留了下來的何氏兄弟倆那個緊張啊,表面上看沒什麼,實際上早就頭頂冒汗、腹背全溼了,生怕自已被懷青發現了什麼端倪,或者已經暴露了,手掌不自覺地往腰間的刀把上挪移……

然而讓他們沒想到的是,懷青反倒是恭敬地走到了他們面前,面帶微笑地問道:“沒有,我就是想問問二位,跟我兄弟交手的感覺如何啊?”

“額,這個……”何曼一愣,也不知道懷青所問何意,就鬼使神差地說了些“恭維”的話道,“欸,要說不愧是大首領的兄長啊!勇武過人、槍出如龍,令人歎為觀止呀!”

“是嗎?那看來老哥他的練功倒是沒落下啊,”懷青的表情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愉悅,但很快又冷下了臉來,“若是這樣,倒是頗為棘手啊,你們說咱該派誰當先鋒去迎擊他呢?”

聞言,嗅覺就如狗鼻子一般靈敏的何曼瞬間抓住機遇,說道:“吾雖不才,願為先鋒出擊懷晟!”

“噢?你不是說我家兄長勇武過人嗎?莫非何兄卻有贏的信心?”

“不瞞首領,雖然貴兄長槍藝精湛,但行若莽夫,可以巧勝之,此前若非詐降,在下定能在三十合之內拿下懷晟!”

“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吾願與首領立下軍令狀!若拿不下懷晟,便叫我的頭顱落於大首領的刀下!”

“好!就等你這句話!”懷青一拍板,樂道,“那我就命你們二人率兵為先鋒軍,揮師出擊!”

對於這一決定,懷青那是滿心歡喜啊,因為他也實在沒人可找來當先鋒擋住自已的這個老大哥了,而對於何氏兄弟倆來說也是同樣高興,因為事情正如他們所預料的那般,一步一步地進行著……

同一時間,官兵這邊的陣營裡,孫堅正在跟懷晟“大打出手”——

當然,為的不是“一口氣”而爆發了矛盾,而是因為這倆惺惺相惜,情不自禁呀!

兩人打從一見面就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不但武力值相當,顏值也都很耐打,彷彿就是從鏡子裡走出來的另一個自已,這會兒讓自已給碰上了!

“怎麼,你就這點實力啊?”

“哼,我怕一不小心打死你!”

就在兩人打得火熱時,朱儁就傳令召開戰前會議了。

而在討論選誰當先鋒軍領隊的時候,這兩人異口同聲地想要爭搶,就好像兩隻老虎爭奪食物一樣。

這對軍隊來說其實是幸福的煩惱,畢竟有兩位長官這麼積極地請戰,對軍隊士氣的提升也無疑有極大的效用。

但這時候朱儁卻犯難了,因為他實在拿不定主意讓誰來當這個先鋒官——他當然不想駁了懷晟面子,畢竟他大老遠帶兵過來增援,自已難道一上來就讓他難堪嗎?

但是另一方面,就根據他與何氏兄弟二人商量好的,這次的先鋒官可是個美差啊!搞不好就成了剿匪英雄了,這等好處又怎麼能便宜了別人呢?

經過了一番苦思冥想之後,朱儁最終下令,既然對面的先鋒軍由何氏兄弟倆率領,那他們這邊也讓懷晟跟孫堅各領一支精銳為先鋒軍,自已則率領大部分懷晟帶來的援兵站後方待命!

實際上就是為了等懷青潰逃,自已好揮軍追趕。

而在散會之後,朱儁也故意留下孫堅,最後單獨跟他囑咐了一句說——

“若有機會,即刻斬殺何曼與何儀,不得有誤!”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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