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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知憶笑了笑，拂著北秋煙的髮絲，“當然可以了。”
霍舟搖頭道：“北秋煙，我看你根本就沒有心勁去學習。”
北秋煙聽到這裡，登時不樂意起來，“小舟，你怎麼能這麼說我，你知道你說的話，讓我有多麼傷心嗎？”
“之前我教了你多長時間？”霍舟沉穩地問道。
“一年零五天。”北秋煙不假思索地回答。
“你是數著指頭過日子的？”霍舟想不到北秋煙記得這麼清楚。
北秋煙把衛雨桐和鍾知憶的手拉了過去，轉而對霍舟道：“我讓姐姐們教我，先前讓你教我，你不情不願的，現在見到兩位姐姐們輔導我，你這時候怕了吧。”
霍舟捂著額頭，無奈地道：“我是怕她們教你寫字，把她們都逼瘋了。”
衛雨桐輕手拂過霍舟的胳膊，“秋煙挺好的，你給人家一點信心呢。”
“我是教了你一年多吧，是不是？”霍舟繼續問道。
“準確的來說，除了你不在的日子，你請假的日子，還不到一百天呢。”北秋煙正正經經地回答道。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百天還不夠嗎？”霍舟答道。
北秋煙搖搖頭，“不夠，我覺得不夠。”
霍舟停頓片刻，回味著北秋煙說的話，怎麼都感覺自己被北秋煙套路了。
“先不管那些，教了你那麼久，字帖寫了多少？”霍舟問道。
“我練了老多了，顏真卿的《自書告身貼》、王羲之的《都下帖》、草書《千字文》、趙孟頫的《洛神賦》，你跟我說的，我一一都練了。”北秋煙仔細地答覆道。
霍舟聽到這裡，不免小吃一驚，想不到北秋煙還真的信手拈來。
自己的記憶中，當時和北秋煙練字的時候，成天不學無術，拉著自己打一整天的遊戲。
北秋煙鎮了鎮心神，“難不成你不相信我練了？”
霍舟反應過來，緩緩道：“信，怎麼不信。”
北秋煙眼眸微小，“就知道你不相信我。”
隨後北秋煙對著服務員道：“拿你們這裡毛筆來。”
霍舟聽到這裡，知道北秋煙這是要給自己顯擺一手。
當即站在一邊，看著北秋煙潑墨一手。
衛雨桐走到霍舟右手邊，“這咖啡館還有筆墨嗎？”
“有，幾乎江晝大學每一個角落都有毛筆和宣紙。”霍舟解釋道。
鍾知憶站在霍舟左邊，款款道：“這些還要多虧小舟呢，小舟當上社長之後，一系列舉措下，江晝大學內幾乎人人都有筆墨紙硯。”
衛雨桐聽到這裡，不禁感嘆道：“你可真厲害呢。”
不一會的時候，咖啡館內，已經備好了軟筆和宣紙。
只見北秋煙擺好架勢，氣沉丹田，抬起來軟筆便開始著墨。
“秋煙，你的姿勢不對，當初怎麼教你的？”霍舟道。
“小舟啊，你是半點不動腦子啊，你是什麼時候教我的？你是四年前教我的啊。”北秋煙早就把要領忘了一空。
“我還以為你記得呢。”霍舟無奈地道。
北秋煙接著道：“你先看看我寫的字，先不要指責我。”
北秋煙沉了一氣，轉而伸出自己的一筆。
在宣紙上，慢慢的劃了一橫。
那一橫。
真的是讓眾人吃了一驚。
但見那一橫曲曲折折，彷彿不是出自於人手一般。
霍舟情不自禁道：“秋煙，你還是太年輕了。”
北秋煙原本想著要一筆驚豔眾人，不過自己一筆而下的時候，不知道怎麼回事，這一筆寫的跟小學生的字跡一般。
鍾知憶在一旁都不知道如何評價，只是道：“秋煙，你的潛力蠻大的。”
“秋煙，你的抓筆姿勢不對，你把基礎功都忘得一乾二淨了。”霍舟道。
北秋煙嘟著嘴看著霍舟，“我不會嘛。”發出自己靈魂的一聲。
霍舟接過來毛筆，將毛筆抓好之後，睜眼看著北秋煙，“這樣拿，看好了嗎？”
霍舟靠著北秋煙十分近，而且還和北秋煙對視著。
北秋煙嚥了下喉嚨，嘴唇忘記了閉合，那一刻都忘記了呼吸，只是目光不移地望著霍舟。
至於霍舟嘴巴張了什麼，說了什麼，北秋煙卻是一點都沒有聽出來。
只看見，霍舟說罷之後，便俯身自行去寫了一字。
北秋煙還愣在原地，回想著剛才兩個人對視發生的事情。
直到霍舟在此起身之後，將毛筆遞給北秋煙，“秋煙，剛才說的你都聽了嗎？”
北秋煙這時候才反應過來，“啊？哦.....”
霍舟看著呆愣的北秋煙，無奈笑道：“又沒聽嗎？我再給你講一遍？”
“不用了，不用了。”北秋煙連忙擺手道。
再看宣紙上，工工整整寫著千字文的“天地玄黃，宇宙洪荒。”
鍾知憶目不轉睛地看著宣紙上面八個大字，“宋徽宗瘦金體的《千字文》，小舟寫出來果然是筆力遒勁呢。”
霍舟笑了笑，“我的瘦金體可比不過你。”
鍾知憶繼續道：“小舟說笑了，咱們各有各的風格，怎麼會有高有低，況且你涉獵之廣，我又怎麼能比得過你呢。”
霍舟看著鍾知憶，緩緩道：“知憶，不能妄自菲薄，你是很優秀的。”
鍾知憶聽在耳朵裡，震了片刻。
鍾知憶低斂著眼眸，兩隻手不自覺地握了起來。
霍舟將宣紙收了起來，對著北秋煙道：“你若是有心學習，我就和雨桐、知憶一塊教你，你看怎麼樣？”
“我可不是單單稀罕你來教我的。”北秋煙架著手臂，嘴硬道。
霍舟搖了搖頭，“那我就不教你了。”
“誒，小舟，你怎麼說話不算數呢。”北秋煙立馬說道。
霍舟坐在沙發上，“那你的話還說那麼多。”
“小舟，你是多聰明的一個人，唯獨卻猜不透人的心思。”北秋煙無奈地說出這麼一句話。
霍舟聽在耳裡，貌似聽到了隱匿在深處的一股傷悲情緒。
那股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
令人剛一發覺，卻轉瞬即逝的消失不見。
四個人款款坐在沙發上。
霍舟望著窗外，看到林河和秦秋的身影，總算是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釋然。
隨後霍舟回頭望著眾人。
但見三雙眼睛皆直勾勾盯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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