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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動手的是叛軍?可會對夫君有影響?”
衛星如輕柔地撫了撫蕭衝靖的胳膊,然後起身去給他倒水喝。
她藉著正事轉移話題,希望蕭衝靖也能忘記她剛剛的“失誤”。
可惜一向配合的蕭衝靖今日卻是就抓著這事不放了。
“無事,這胳膊就是替陛下擋的。”他先是輕飄飄地解了衛星如的憂慮,然後便用右手把人拉進懷裡。
“阿星剛剛一定很著急,都哭了。”
他忍不住回想剛剛見到衛星如時她的樣子,帶著眼淚的她有一種柔弱的美,更是讓他狠狠心動。
“我還是喜歡你剛剛的那個樣子,而不是現在這個又端起姿態的蕭夫人。”
他已經打定主意,要再加強一些攻勢。
他已經看出來了,阿星是個心軟的,也不太會拒絕他。
既然她慢熱,那他就再努力一點,再霸道一點,就能擠進她的心了。
衛星如連忙從他懷中掙脫出來,果然她才剛一起來,蕭盈盈便帶著隨行太醫來了。
太醫解開已經包紮好的繃帶,用銀針試了試傷口上的血,等了片刻見毫無變化,才又細緻地包回去。
金瘡藥止血粉蕭盈盈都已經給用上了,太醫見沒什麼需要他做的了,便起身告辭。
整個過程,蕭衝靖都只能用眼神譴責衛星如,委屈的很。
趁著蕭盈盈去送太醫的時候,衛星如湊到蕭衝靖耳邊,小聲地說道。
“夫君自然是在妾身心上的。”
還是有一點的,當然,也只有一點點,再不能多了。
“只是妾身不好意思說出口,也不願在外面同夫君太過親近。”
她有些擔憂地看了看蕭盈盈的方向。
“讓別人看見不太好。”
蕭衝靖一臉得逞的笑容:“這可是阿星你自己說的,我記下了!”
“日後不許耍賴!”
衛星如笑著點頭。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叛軍的箭頭上沒有放東西,蕭衝靖只是傷了胳膊。
因救駕有功,皇上也並未苛責他,反而讓他去重新追查叛軍餘孽的事。
明令他這次一定要做到詳盡,寧錯殺不放過。
至於另一位受傷的將軍,昨晚就已經被送回了府中,聽說醒來後雙腿毫無知覺,日後都要在輪椅上度日。
皇上給他升了個閒職,又派了不少太醫上門。
衛星如心中一陣後怕。
因為昨晚聽蕭衝靖說,他是自己主動替皇上擋的,而那位將軍,則是被皇上拽到身前的。
若是當時站得離皇上更近的人是蕭衝靖,或是他有所遲疑沒有去替皇上擋。
那今日的情形都不會如此。
不管是雙腿殘疾,還是被降罪申飭,對蕭衝靖對蕭府都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她頭一次如此直面伴君如伴虎的殘酷。
回府之後,蕭衝靖便帶傷去追查叛軍餘孽之事。
日日回來用飯時都是愁眉不展,唉聲嘆氣。
衛星如怕再這樣下去,叛軍餘孽沒消除,他就先把自己愁死了,忍不住在飯桌上問他,究竟是遇到什麼困難。
“叛軍中人早已在秋獵場中已經盡數伏誅,如今還在查的,都是他們的家眷……”
“家眷……”衛星如皺眉,她可還記得皇上所說的“寧錯殺不放過”。
“是,我這幾日很是糾結,又同手下吵了幾架,他讓我不要再犯同樣的錯誤……”
“夫君不願意對婦孺下手?”衛星如猜出他心中所想。
蕭衝靖訕訕一笑:“我們在前面衝鋒陷陣,為的就是保護身後的婦孺!”
“對她們下手,我做不到。”
他眉頭緊鎖:“可我也知道,這是皇上故意給我的機會。”
“將屠刀揮向婦孺是錯,不能斬草除根傷及君王安危亦是錯,我實在不知道要如何選擇。”
“不知道如何選,那便不選了!”衛星如笑著說道。
“不如,夫君稱病在家,這差事還是讓別人去做吧!”
見蕭衝靖面色猶豫,她接著問道。
“怎麼,夫君是還想救下那些叛軍的家眷嗎?”
蕭衝靖眼神一暗,長嘆一聲:“我不能。”
“我不能,我身後還有蕭家,還有你們,不能隨意惹惱皇上……”
衛星如為他的想法感到欣慰,同時也為他難過。
自古武將都是亂世衝鋒,盛世蟄伏,難做。
這一晚,蕭衝靖難得翻來覆去地久久未眠。
第二日,他便稱病未去早朝,皇上派太醫來探查時,他便請人為他遞了一封言辭懇切的請罪書。
言自己未能辦好聖上的差事,自請官降一級,罰俸三年。
聖上的意思很快便傳回府中,大意是:官降一級就不必了,罰俸一年小懲大誡。
還望蕭愛卿好好養病,早日回朝繼續效力。
送走了前來傳口諭的太監,蕭衝靖便從床上坐起來,愣是捂得通紅的臉也逐漸恢復正常。
“為夫這一年都沒有收入了!”他可憐巴巴的。
“夫君寬心,妾身的鋪子能賺錢。”衛星如溫柔地笑笑。
“那我豈不是成了吃軟飯的了?”蕭衝靖故作憂慮。
“哦?看來夫君不願。”衛星如淡淡地說道。
“那妾身便只有陪夫君省吃儉用一年了。”
“那不成,我是病人,我得吃好的!補充營養。”蕭衝靖又躺回床上去,哎呦哎呦地叫著。
“夫君還裝病裝上癮了?”衛星如有些無奈。
“阿星疼我!”蕭衝靖怪叫著拉著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
蕭衝靖裝病的這段時間,過得很是愜意。
因為他每天都有大把的時間同衛星如膩在一起。
不管她做什麼,他都要跟著一起。
時間久了,衛星如竟也漸漸習慣了。
更是在蕭衝靖的刻意縱容之下,兩個人愈發蜜裡調油起來。
“蕭箬那小子今天跟我說,聽說京中來了位大儒,學識甚廣,他想去拜訪一番。”
“也是,我書房裡那些書,他都翻了快三遍了,若是能跟那大儒去借一些新書,倒也不錯。”
裝病的時間過得飛快,很快就一個月了。
這天酒足飯飽之後,蕭衝靖躺在院中的搖椅上抱怨著。
“既是大儒,何必還要借書,最珍貴的,是他身上的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