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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江河畔,一條來自九天之上的瀑布直衝而下。
青藍色的九天之水,與那奔騰而去的黃形成鮮明對比。
一道蕭瑟的琴音,夾雜著滾滾瀑水 ,若有若無的迴盪在山澗川河之中。
一老翁站在一處裸石尖峰之上,他望著這大江瀑水,感受著岸上那些牛鬼的嘶吼之聲,面帶哀色。
水氣拍打在他的臉頰以及衣物,髮絲連著衣襟起舞,一道接著一道,而後者渾然不覺。
這邊界上的另一方,操兵雄演,陣陣廝殺咆哮一波接著一波,好似在宣誓或者在準備著什麼。
他負手長吟,眼睛死死的看著那坐在對岸,撫琴彈奏的白衣男子:
“九天滾水分清黃,湧入泥籠論敵我。
渾水亦有玉瓦質,泥蝦亦可戲烏龍。
烏江盡頭五雄鬥,不見當年西楚人。
兩岸牛鬼青綠黃,勢伴天水混泥黃。
若是學得破釜氣,勢要平定亂局人。
寶光寒氣聲不發,未見庸人莽亂時。
蕭琴不及瀑水音,老翁亦難挽國貧。”
古琴裡,有激,有揚,有奮,有博,有狂,有廣,也有寧!
琴音嫋嫋,內含千奇百態。
青年兒郎位於岸邊另一頭,與老翁相望,在欣賞也在惋惜,
“季翁,為何固執於此!為善軍,為漢同戰可好?”
“霍侯,勢比天高,老朽不足良爾。早心已眷三畝地,枯枝爛花養舊土。翁已心領。”老翁婉拒,眼裡帶有一絲欣賞,隨後逐漸黯淡。
心緒萬千。
“時(代指輕狂時)允豪逐天下事,廣納英才共凝分。郎才本有封狼意,唯見渾水蝦戲龍。翁故久念三畝地,野草未有立柱時。若得花開梧桐樹,何愁不見鳳與凰。”
撫琴青年兒郎,眼神明澈,眉宇間透露著不凡之象,志在四方,給人一種少年亦爭百戰功,不懼牛鬼不羈風的感覺。
在這年若驚鴻之際,倒是不可多得的存在。當然這也是很多老一輩都有所不及的。
在他身後,數百騎兵對峙操練,混戰。
他們身披重鎧,手持利器玄兵,相繼圍攻一隊只有數十人的鈍兵小隊。
一時間兩者難分高下。
老翁內心波濤洶湧,隱隱而去。
風浪將至,那秉承天地萬物之運,變得撲朔迷離了起來。
浪高而山倒。
運勢這種東西,從來都不是普通人所能左右得了的。它可以透過溫度,風,雨等自然的變化,潛移默化的影響人的心、性、情,從而推動事件的發展。
溫高而心躁,溫低而激,適而惰……
在這些條件的反覆影響下,貪婪、慾望、也隨之而來。
當然這也不絕對,但也大體的影響著人們的日常以及一生,而一個國家的人受到了如此影響,縱使君王再如何明勤,也改變不了走下坡的走向。
戰亂、變法、改革由此而生。
“資源”也成為了戰爭的導火索,弱肉強食,適者生存。
有爭鬥也就有反抗,有欺壓便有解放。有豪傑便有庸才,有虎便有狼。
……
楚離,運城。
一片喜態。
上至雍容達貴賈商,下至懶漢淫民。
男男女女,個個著裝體面,只為這十年一度的盛會。
他們都聚集在承運廣場,目光緊鎖於天幕投影之上,想看看那十年一度花魁翹首究竟花落誰家。
而那些權貴則是坐於酒樓看臺,身臨其境。
其中更是不乏有大修為之人,久坐深山禿頂高人夾雜其中。打著煉心築道的旗號,看一看這難得的盛況。
文人墨客數不勝數,個個手持一尺扇,頭戴寶纓帽,袖藏儒氏卷,言稱浩然人。
酒樓群環繞的中央,有一座高大樓臺,裝飾華麗,與周圍酒樓群體平齊。
臺頂,古木繁刻,雕龍畫鳳。
鶯鳥,靈禽盤旋於天。
五彩蠶絲,圍於四周,好似天宮仙境。
嫋嫋琴音若隱若現,空靈無比,聞者心寧。
這便是,運城,乃至整個楚離最為浩大的花魁翹首選拔。
圍觀群眾人滿為患,四周酒樓看臺有高官,手撒銀銅寶金,票錢漫天飛舞:
“來來來,本大爺今天高興。”
無數紙票,好似年前彩花炮筒裡的斑斕細碎,一片燦爛。
可謂是,壕無人性。
“這胖子真有錢,不愧是京城來的豪豬,出手就是闊綽。”
……
一旁的見狀,眾說紛紜,無不被這臃腫商賈的舉動所吸引。一些貌美的年輕才女,姑娘聞訊,在不同的角落裡打量著這商賈的舉動。
或猶豫、或沉思、或不屑、或自卑……
一個隔壁的儒雅文士見狀,也是起身作詩:
“茫茫十載百花綻,引得英豪共相會。張公願撒萬貫財,只求百花香彌來,香彌來!”
此詩雖爛,但落入那被稱作張公的胖子的耳朵裡,卻沒有絲毫不妥。
他沒有絲毫猶豫,豪邁開口:
“好!”
“借公子吉言,賞!”
“來人送百金!”
此話一出,瞬間引爆全場,無數才子紛紛殷勤起來。
“張公攜財尋賢良,……”
……
一座較為偏僻的看臺上,坐著兩名男子,一雍華,一嚴實,一座一站主次分明,他們沒有藝伎伴氣氛較為冷清,與周圍的華麗喧鬧,顯得格格不入。
“太……”
“公子,午時將至,奪魁即將開始,我等來此風華之所,有失卑德之教。”
“人有六慾七情,非聖賢而不絕,卑德之教乃修神修心,觀百世而吾己身亦為昇華之法。乏己身而補於神,勞也逸也。”
“而這奪魁,又有舞劍、音律、文書、禮律,修身之道等位於上乘。但凡爭其位者,得其一,便可安吾身。”
那嚴實男子見狀,心裡隱晦的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隨後他低頭應和,不敢展露出一絲不滿:
“謹遵公子教誨!”
現在的他很矛盾,對於自家的主子這般侃侃而談的言論來看,他不能多說什麼,這不是他分內的事。
當然這種奢靡之風,也不僅僅在自家主子身上有,縱觀很多世家豪族,也都是司空見慣之事。
身為賤奴的他,天賦有限地位低下,沒有資格過問左右主子的事,也沒資格享受,他只能做的也只有完善己身,僅僅如此。
“或許只有禁書通史傳記裡,才有那種嚮往的聖地吧!”嚴實男子暗自嚮往,隨後感到一陣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