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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世家中,楚家和桑家關係親密,桑夫人和楚夫人來往頗多,一來二去便認做姐妹,楚含笑叫桑夫人伯母,叫桑擇行、桑照臨大表哥,二表哥,叫桑盈雪表妹。
三兄妹一聽這話,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桑擇行只當楚含笑為妹妹,倒沒什麼其他的想法,“表妹為人極好,是個不錯的女子。”
桑夫人一聽有戲,忙追問:“那你是怎麼想的?”
桑擇行無奈,實話實說:“兒子只當她是妹妹,並沒有其他想法。”
桑夫人白了他一眼,又轉頭看向二兒子,大兒子不爭氣,她還有小兒子呢。
小兒子又在國子監入學,明年亦要下場,以後兩人同朝為官,豈不是……
桑照臨清俊的面龐漸漸浮上一層薄紅,表妹朱唇粉面,綽約多姿,為人聰明伶俐,周到妥帖,周身縈繞著一股引人矚目的光彩,讓人移不開眼。
今日見了她,桑照臨只覺心裡有一汪春水湧動,奇怪的感覺在內心揪扯,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吸引著,忍不住想多看一眼。
見自家小兒子這模樣,桑夫人還有什麼不懂的,她臉上揚起笑, “夭夭為娘是很喜歡的,娘也想她能做我桑家的媳婦。”
“臨兒,你既是有這個想法,何不多努力努力。”
桑盈雪眼眸微亮,拉著哥哥的衣袖,急切道:“哥,我也想含笑姐姐給我做嫂嫂,你一定不要讓我和孃親失望啊。”
桑照臨被三人這目光盯得一陣發毛,他不好意思撓撓頭,“這才哪到哪呢。”
桑夫人覷他一眼,“怎麼就生了你們這麼兩個傻兒子,你爹當年的本事,你們是一分都沒有學到。”
桑夫人當年也是生的雪膚花貌,被桑家主桑鷹看中,這人死皮賴臉,各種討好手段使盡,纏著桑夫人袁辭秋嫁給她。
袁辭秋當時是有未婚夫的,未婚夫是還自小家裡就給定下的。
定下婚姻之時,原本兩家門當戶對,怎料男方家裡漸漸落敗下來,而袁家卻發展得越來越好,兩家差距不是一點半點,身份也今非昔比。
即使這樣,袁老爺念著男方當年的交情,不曾動過退婚的想法,這門娃娃親依然作數。
原本袁辭秋都與男方相看了,誰知就是那天出門時沒看黃曆,竟然被一個小毛賊衝撞了馬車,馬車受驚在鬧市狂奔,被辦事路過的桑鷹所救。
桑鷹從那就開始接近袁辭秋,得知她有未婚夫,先是氣悶躲著她好一陣,後又命人去調查男方的底細。
這一查,剛好查出了男方早已和他表妹暗通款曲,甚至不要臉得珠胎暗結,哄騙表妹養做外室,等他和袁家結親,再接她入府一家團聚。
桑鷹大怒,自已心愛的女人受此侮辱,這個男的死一萬次都不能夠!桑鷹冷靜下來,設計讓男子和他表妹的事情曝光。
袁家得知真相怒不可遏,再見到表妹高高挺起的孕肚,讓人給了男子一個教訓,就果斷退了這樁婚事。
袁辭秋心下難過,桑鷹趁虛而入,噓寒問暖,終於俘獲佳人芳心,成就祈州城一段佳話。
桑鷹婚後果然如他所說,只娶一妻,不納妾室,這在世家當中,可是頭一份,婚後兩人恩愛無比。
袁辭秋心想,如果當初桑鷹沒有那般愛她,在得知她有未婚夫時就知難而退,恐怕自已現在的結局,註定逃不過一個寵妾滅妻。
思緒回攏,袁辭秋對小兒子道:“女子都怕纏郎,你只要不放棄,對夭夭的事上點心,在夭夭需要幫助時,主動相幫,平日裡,多說些甜話,多順著點女孩子。”
桑照臨結結巴巴,想反駁說他不喜歡她,話到口邊,又說不出來,只得吶吶應聲,“娘,我知道了。”
桑夫人喜滋滋盤算著讓楚含笑當她的兒媳婦,突然想到今天來的夫人都抱著跟她一樣的想法,擔憂地瞅了一眼小兒子。
不是她對自家孩子不自信,論優秀,祈州世家沒有幾個人比臨兒優秀,論討小女孩歡心,臨兒就有些木楞,比不得其他世家出身的公子哥們。
要讓女孩青睞,除了自身優秀是不夠的,還要有一張能說話的嘴,和會行動的心。
“為娘記得,明年你們就要一同下場了,機會擺在眼前,你可要珍惜。”
桑照臨眨眼,不解問:“什麼機會?”
這下連桑盈雪都看不下去了,她怒道:“阿孃讓你可以和含笑姐姐討教交流一下,互相增進一下感情。”
桑照臨:“……”
同樣的情況在各家車廂上演,各家夫人從上門拜訪起,打的就是同一個主意,那就是都希望和楚家結親,有這樣一門聲名顯赫的親家,還有一個這樣厲害的兒媳,對自家來說,絕對有益無害。
先不說楚含笑的家世,楚山長可是祈州河晏書院的院長,清貴人家,門生遍佈,在文人中享譽盛名,說話頗有分量。
就說楚含笑的品性溫良,謙卑有禮,現在如日方升,大好錦繡前程就在她腳下,將來大有可為,不可限量。
這樣一個香餑餑,誰不想逮住啃回家。
陳意會看著自家孃親,心裡別提多鬱悶,陳大夫人有心讓大哥陳旭東娶楚含笑,可他們都不知道楚含笑有多可惡,自已說出來他們也不相信自已。
陳意會暗恨,楚含笑當真是給他們灌了迷魂湯了,一個個的淨向著外人,連親生女兒和親生妹妹的話也不相信,還覺得是自已小題大做。
楚含笑,走著瞧吧,總有一天,我會把你的面具撕下來,讓世人看清楚你的真正面目,讓謝鞠塵知道,你有多虛偽,有多不值得他喜歡!
送走了人,楚含笑沒再去自家孃親那,想了想,她提腳往後院走去。
一路上沒遇到什麼人,穿過抄手遊廊,和迎面走來的朝樂撞上,朝樂忙低頭行禮,喊了一聲:“大小姐。”
朝樂年紀小,身穿一件不合身的灰褐色家丁服,顯得空空蕩蕩,左手拿著一把鈍刀,右手拖著一截劈砍得不規則的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