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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無家可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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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簌簌從破廟中走了出來,已經是晚上了,頭上依舊纏著一圈破布,臉上多了幾分驚恐與不安,她仰頭看著天空,不由得嚎叫了一聲:“為什麼?老天爺,你為什麼要把我逼得走投無路呢?”

空蕩蕩的街道上,每隔幾步就能看見一個皇榜告示,這些東西就像一個魔咒一樣在驅趕著她,她像發了瘋一樣跑上前狠狠撕了兩把:“狗皇帝,你就是怕死,非要弄什麼長生不老之藥,才派人到處抓捕那個叫李簌簌的藥童,可是,我也不是你要找的那個藥童啊,為什麼要苦苦逼著我到處流浪?”

空中的夜貓子慘叫了兩聲,聲音淒厲的讓她不由得又縮了縮身子,渾身顫抖了一下,腦海裡迸出一個念頭:“不行,只能回去了,這麼冷的夜,又這麼害怕,我·····”

李簌簌回到村子,發現通往村口的路已經堵塞了,官府的衙役在村口盤旋著,於是,她繞過村子從後院翻牆進去,發現自己的孃親坐在門口哭訴:“老天啊,你為什麼這麼對待我的女兒,這麼黑的夜,她去了哪裡了,也不知道那丹藥吃了她的身體會不會發生什麼變化?”

“娘,您現在還看不明白嗎?不是咱們不讓簌簌回來,萬一被官兵發現了這簌簌就是皇上所通緝的丹藥女童,那我們沒命不說,還要連累這麼多的鄉親啊。”

李寡婦穿著一個灰色的大褂子,用衣袖抹著自己的眼睛說道:“可是,那說到底也是你的妹妹啊,再說了,這你妹妹跟那個藥童有什麼關係呢?”

“娘,都什麼時候了,您還護著她?皇上通緝的那個女童也叫李簌簌不說,而且就連長相都跟簌簌是一模一樣,這大家都看在眼裡的事情,怎麼抵賴?反正,我不管了,這次只要簌簌回來,我就把她綁起來交給官府,這樣一來的話,咱們對鄉親們也有個交代!”

李寡婦站了起來,憤怒地看著眼前蹲在門口抽菸的男子說道:“你,你還是個人嗎?那可是你的妹妹嗎?你是不是窮瘋了?”

李簌簌剛準備從牆頭上跳下去,卻聽到母親跟自己的哥哥平娃的一番吵架,她沉吟了一下:“看來,這個家我是回不去了,李平娃,你給我記住了,從現在開始,我便沒有你這個哥哥!娘,您自己保重身子,女兒不孝,女兒不想被官府的人抓起來,更不想連累不必要的人!”

漆黑的夜裡,李簌簌走了一陣,她感覺渾身一陣清冷,不由得縮了縮身子,靠近村莊和街道的地方她不敢去,官府還在扎堆,於是,她把自己的路線重新調整了一下,偏遠的山林是她行走的路線。

肚子餓得咕咕在叫,她不禁用手揉著自己的肚子安慰:“再堅持一會,只要能走出這片林子,就可以下山去找點吃的了。”

“刺啦!刺啦!”李簌簌感覺自己的雙腿好像灌了鉛一樣,怎麼也走不動了,就在一棵樹下坐了下來,皎潔的月光灑在了她疲憊的臉上,好像是一個沒有血色的幽靈一般。

一個很敏銳的聲音在她的耳畔響起,她的渾身不由得哆嗦了起來:“什麼聲音?難道這山上真的會有傳說中的幽靈不成?還是這山林中會有飢餓的野獸呢,它們也跟我一樣,飢餓難耐,順著人的味道尋覓過來了。”

聲音越來越近,直到從李簌簌的後背穿了過來,嚇得李簌簌臉色蒼白,一下子站了起來,抱著腦袋大聲哭喊道:“不要吃我,我瘦的皮包骨頭,沒有一點肉,求求你們,行行好,放過我,等到我賺了銀子,一定會給你們好多好吃的。”

好久都沒有動靜了,她緩緩睜開眼睛,發現一隻小老鼠正用異樣的眼神看著自己,這時候的李簌簌才蹲了下來,輕輕摸了摸小老鼠的身體說道:“這麼大的山,你還是一個嗎?不害怕嗎?”

到了深夜,山上的空氣更加稀薄,她一直在繞著樹林裡走,試圖尋找一個地方可以避避這寒冷的夜霜,這一帶的林子裡,據說時常又野獸出沒,李簌簌發現自己的雙腿已經沾滿了露水,骨頭裡冰冷的好像針扎一樣。

忽然,看到山頂上有一處燈光,這橘黃色的燈光像一束希望,一直在朝她招手,雖然通往山頂的路比較崎嶇和艱難,但因為看到了希望,她一直忍著寒冷和飢餓,一步一步終於到達了山頂。

月亮很圓,她站在茅草屋的門口,不敢近前,門口懸掛著一個篩子,篩子上有一條紅色的布帶。

聽老人家說過,這種標記的住戶是家裡有講過迷信的,不允許生人進入的標誌,進去的話會對主人家產生不好的影響。

“站在這裡做什麼?這天剛剛亮,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隨著身後的聲音,她轉了過去,發現說話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婦女,身穿一件灰色的棉襖,頭上戴著一個灰色的小圓帽,懷裡抱著一捆柴,看那柴禾,上面沾滿了白花花的霜花。

李簌簌急忙跪倒在地,哽咽著說道:“求求您,收留下我,我會撿柴禾,會做飯,會幫您洗衣服。”

“唉,苦命的孩子,可是我被家裡人趕了出來,沒地方去,只好來到這裡,這個屋子,以前有人住過,現在空著,住是可以住的,但是老身這把年紀了,讓你吃啥啊。”

李簌簌一聽,激動地說道:“嬸子,只要有住的地方就行了,吃的我會想辦法的,我會好好照顧您的。”

那婦人放下懷裡的柴禾,朝著李簌簌走了過來,將她攙扶了起來:“什麼也別說了,孩子,快進屋說吧,這外面空氣稀薄,別凍壞了。”

不管怎麼說,李簌簌好歹找到了一個家,一個可以容身的地方,她進屋環視了一圈後,發現這間屋子並不大,裡面的東西也極為的簡單,但是身邊卻多了一個陪伴她的人,儘管這個女人不是自己的孃親,但她覺得她跟自己有著不可分割的密切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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