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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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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二人被精心養著關心愛護長大,對著母親,總也更關切一些,也都有些在母親的影響下,對女子多些尊重。

母親是個值得尊重的女子。

二人心中多少有些不想成為父親這樣的人。

又不是沒個通房日子過不去,何必在大娘子進門的時候就得看著幾個通房心裡不舒坦,又為著賢惠二字得笑臉相迎?

雖說父母之命不知道遇到個什麼樣的大娘子,可總歸不是大娘子不成,那好好過也沒事兒。

五哥遇上五嫂,確實是走了心了,所以甚至不樂意納妾,要不是沒有孩子這一出,他們二人未必不是佳話。

謝無咎本來只覺得五哥與五嫂頗為遺憾,都知道這情況納妾生子才是好的,不過五哥自個兒不樂意,五嫂也樂意這樣,到底是他們夫妻之事,這過日子旁人看是旁人的事兒,他們都樂意,那也不是不能這樣下去,他也沒必要勸什麼。

只是:“只是既然五哥決定如此,五嫂也樂意為了五哥豁出去一場,那往後便是有了孩子,便索性當這孩子是五嫂生的吧。”

謝無咎沒有明說,既然只是為了孩子,又要夫妻情分,那何必留著個通房戳人心窩叫人難受?給一筆銀子送出府去,只說這孩子往後就是五嫂親生的,那還少些隔閡,且沒有那第三人在那兒杵著,便是有隔閡,也能慢慢修復的。

五郎倒是聽出來謝無咎的意思,只是:“那採秋雖是後來入府的,但伺候我有兩年,性子是老實的,且這一出到底是為我有了孩子, 她是孩子的生母,我總也不至於這般對她。”

謝無咎聽著便知他是心軟,只怕不出點兒什麼事兒也是下不得決心。

一時都不知道是該出些事兒好呢,還是不出事兒才是好的。

他笑笑:“那五哥自個兒看著辦,畢竟是五哥屋裡的事兒。”

五郎知道謝無咎是為他好,拍拍他肩膀:“你向來不管這樣的事兒,弟妹嫁進來,你倒是突然管起來了?”

“從前自個兒不成親,這種事兒沒經驗自然不好說,如今這不是成親了嘛。”

謝無咎心想以蘇妙的性子,即便真是他二人如五哥五嫂這般,不必等四年多沒孩子,兩年沒孩子,她就該給他納妾了。

謝無咎想到這兒嘴角抽抽了一下,還關心五哥與五嫂呢。

五哥與五嫂那是多年感情,他呢,他家大娘子先前就表示他挑的都可以。

他與蘇妙感情還比不上五哥五嫂呢。

這麼一想,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比五哥還慘點兒。

不過這會兒倒不糾結,他知道蘇妙對他是關懷的,那就挺好啊,先前實在是一時情緒起的快了,鬧騰了一出,他自個兒也覺得不應該,其實他與五郎有些想法是不同的。

雖說他與五郎都看著母親那樣過來,也在娶妻前都沒有通房,這都是尊重大娘子的意思,可是五郎尋思的是疼寵自家大娘子,謝無咎則不是,他自打蘇妙進門就尋思著先看大娘子性子。

畢竟女子性子各有不同,遇上個拎得清的是好事兒,那才好託付後院不是?他也說不好自己往後遇上什麼事兒,會不會有小妾或是通房,但蘇妙拎得清,她至少能保證他後院安穩,她能替他坐鎮後方,他能給她大娘子的尊重,他二人在一起時又相處愉快,那就很好啊。

不過說起情分比不上五哥五嫂這事兒吧,謝無咎到底心裡也想了想,即是他對蘇妙滿意,那或許,還能好點兒吧,畢竟,這會兒他對蘇妙可是認同的很,那再親近些也無妨啊。

之後兄弟二人不說這個,說些官場上的事兒,不多時到了岔路口自然也分開了。

等到了差不多時候,蘇妙也去請安,少不得注意到五嫂。

面上是瞧不出來的,她也不曾刻意去問,雖說五郎與七郎是親兄弟,可五嫂對她也是這樣,她總不好刻意親近,先前瞧見四嫂嘴上沒把門截個話這種都是小事兒。

今兒倒不止是四嫂這個平日裡愛蹦躂的非要問一問五房的事兒,畢竟是懷的五郎的孩子,昨兒突然喊了府醫,那邊有記錄的,汪大娘子少不得說一說,否則顯得不關心。

“聽說只是受了驚嚇,孩子倒是長得很穩,到底是個丫頭不懂事兒,還得弟妹好好教一教,肚子裡還有孩子呢,也這麼莽撞。”

侯夫人聽著看著五嫂那樣兒心裡嘆息:“沒事兒就好。”

她也不多說五嫂什麼。

說什麼呢?她不說,人家心裡都不好受的什麼似的。

蘇妙瞧著五嫂那樣,如今這人肚子都不見多大呢,就好似難過了,往後不知道怎麼熬過去。

她看著五嫂這樣,少不得想起謝無咎先前說什麼如果他們也沒有孩子如何如何,她尋思著過日子果然還是要舒心才好,做人嘛,不會事事順遂的,可即便不是事事順遂日子也要過呀。

什麼事兒都顧著當時情緒失了分寸,往往會走向更差的結果。

有時候人爭不過命。

只是爭不過,也要在這麼個命裡面讓自己過的好點兒吧?若只是一天天嘆息自己怎麼如此,為什麼旁人不這樣,那日子真不用過了。

不過想不想通的也看個人,有時候旁人說的再有道理,自個兒心裡再明白,拐不過彎就是拐不過彎,但有時候想通,也就是那麼一瞬間的事兒,這誰說得好呢。

請安之後蘇妙的日常一如往昔,閒暇時尋思著下個月母親過壽辰了,要送些什麼母親喜歡的東西。

小環與彩月也與她在一起說說話,都出出主意,這出嫁的女兒了,回去的時候少,多費些心思是盡孝了。

下午,謝無咎回來時下了陣雨。

蘇妙讓人拿著傘去門口候著迎一迎郎君。

謝無咎到家門口就看到蘇妙安排的人,嘴角也是勾了勾,這可是顧慮著他呢,想的如此周到。

說到周到,他又想到個事兒來。

回頭去找蘇妙的時候手裡頭便多拿了一個匣子。

蘇妙看謝無咎過來也是到了他跟前,自然打眼就瞧見那匣子:“這是什麼?”

謝無咎道:“先前尋思著娘子初入府,手上事兒多,我手裡這些房契田契之類的也沒給娘子管著,如今娘子差不多也安定下來,自然是該娘子給我管著這些。”

這話說的二人都明白,之前他看蘇妙剛入府想看看她是個什麼性子,能不能好好管家,這會兒知道她能做這些了,所以自己的私產也託付給她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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