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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吧，要買多少地。”
譚杳看向了程佑南：“我沒什麼經驗，你來說吧。”
她沒種過地，原主也沒種過，對幾畝概念也不強，這種事自然還是得交給能者來。
程佑南這兩天也在村裡打量了一遍，那裡的空地是沒有人種的，他心裡也清楚了。
譚杳說要種地的時候，他心裡也細細地考量起來了。
如今譚杳直接將這活兒丟給了他，程佑南便將心中的想法與村長說了一遍。
聽了這話的村長滿臉的凝重。
“河道旁的那地倒是不錯，豐水期灌溉也方便，但你說東山那塊，雖然你們也住在山腳下，過去比較方便，但那塊地太貧瘠了，種啥都夠嗆。沒有必要的。”
程佑南點頭，“那塊地的價格應該也便宜吧？”
“你們還打算買？”他倒是可以聯絡到人，但一般也沒有人買的啊。
一聽這會譚杳也來了興趣，“這麼說是可以租的嗎？”
村長沒好奇的看了她一眼：“你還真是城裡的少爺，不知道地可以租？”
“我不知道啊。”她老實回答，噎得村長半晌沒說出一句話來。
程佑南將人拽到了自己身後，“還是我來談吧。”
譚杳點頭，反正她跟村長說話也累得慌。
他倆去旁邊談話，村長夫人也沒閒著，拉了譚杳便去砍柴。
想著自己力氣大，這兩位又是老人家，家裡孩子都去城裡沒人幫忙也就罷了。
村長家就是那個唯一養過讀書人的人家，雖然沒有考得功名，但也憑著讀過書在鎮上的酒樓當上了掌櫃，老夫妻還有一對雙胞胎女兒，都嫁到外面去了，如今就他倆留在老家。
這些事兒，來前周婆婆已經同她說過了。
譚杳麻利地劈起了柴，這些活兒對她來說程也駕輕就熟，且不費什麼力氣。
村長夫人卻看得驚喜連連，“你老實跟婆婆說，你到底是幾歲了？”
這話問得譚杳莫名其妙，“問這個做什麼？”
“佑南不是十四歲了麼？你還叫他弟弟，難不成你比他的大啊？”
譚杳看了看天：“我喜歡當大哥。”
“哦，我就說你肯定比他小。”
“婆婆您到底想問什麼？”
村長夫人又湊了過來，“我有個侄孫女，十四歲……”
譚杳一個頭兩個大，這不會又是要說親的吧，她怕得不行，急忙打斷了她：“婆婆我才十二歲呢，你問問佑南吧。”
想到她年紀比較小，但沒想到會這麼小，村長夫人嘆氣：“不過我本來也想麻煩你勸佑南的。”
感情她剛剛把人拖進去就是為這事兒呢？
“那……他怎麼說？”
雖然按年齡她覺得程佑南還小，但他行事老練，便總是不自覺地忽略他的年紀，譚杳也不清楚程佑南怎麼想的。
“他這不叫我來問你嗎？說你是大哥，你做主。”
大哥是這麼用的嗎？
譚杳也嫌麻煩，“我不知道，我還是個十二歲的寶寶呢。”
村長夫人：“……”
沒個正形。
不過這孩子說話倒是挺逗的，誰要是嫁給他，往後這日子肯定不會無聊的。
她越想越美：“那你在城裡沒有定過親吧？”
怎麼又扯到她頭上來了，譚杳嘴角抽了抽，加快速度劈起柴來，“沒有。”
“那……婆婆有個孫女，比你大一歲，你看……”
譚杳猛地劈開了一塊木頭：“婆婆我還小，我真沒想過這事兒，要不你去問問葉明……也就是徐明。”
村長夫人愣了愣：“那不是你給你妹找的童養夫嗎？”
“這個啊……就是找個由頭把他買過了來而已，你也知道他在徐家過的是什麼日子吧？”
村長夫人點頭，“我就說你是好心的嘛，你村長爺爺還不信呢。”
譚杳也不在乎別人怎麼想她，“信不信是他的事兒。”
“你是個好孩子啊。”
譚杳哼了一聲，“村長還罵我呢。”
“放心，婆婆替你收拾他。”
譚杳嘿嘿直笑：“我一會兒幫您把水也挑了吧。”
讓枕頭風吹得更猛烈些吧。
村長夫人就更滿意了，可惜沒開竅，還不懂兒女情事，不然給她做孫女婿多好。
譚杳把水打好後，程佑南已經跟村長談妥了。
東山那塊地的主人只賣不租，這點村長也沒有辦法，至於另外幾塊肥地倒是可以租的。
譚杳倒不是捨不得買，只是覺得日後她走了，這些地處理起來也麻煩，租地方便一些。
約好時間後，她便跟著程佑南作別老夫妻回家去了。
走時，村長看著譚杳的臉色仍是不太好看，卻被村長夫人掐了一把，當著倆小輩的面，村長還得忍著，看起來非常的辛苦。
他辛苦了，譚杳卻滿意了。
回去的路上甚至還蹦了起來。
程佑南拽了她一把：“你做什麼了，這麼開心？”
“嘿，我可是憑著自己的勞動力獲得的幫手！”
想想那打滿水的水缸和擺放得整整齊齊的柴火，程佑南就明白了，“村長婆婆是不是也給你說親了？”
“這麼明顯嗎？”
他點頭。
“那你呢，你怎麼不同意呢？”
他這年紀在古代說親也是很正常的。
程佑南眺目看向了天邊的太陽，臉上浮現出了一絲惆悵：“不是時候。”
譚杳哦了一聲。
“那你呢，你怎麼不同意？”
她嘆氣學他的樣子道：“我志不在西山村。”
程佑南點頭：“你力氣這麼大，留在這裡也是可惜了。”
“對吧，如今這世道這麼亂，我這麼有本事的人自然是要做出一番大事業來。”
又沒正形了。
程佑南搖頭。
回家時，屋頂已經換得差不多了。
張康帶了十幾個來，像是為了證明他人緣確實很好一樣。
譚杳一個頭兩個大，找了一圈卻沒見到沈玉，她用手肘捅了捅程佑南，“你和沈玉是怎麼認識的？”
“為何突然問這個？”
“覺得他不是一般人。”
程佑南沉默片刻，半晌才吐出一句話來，“他確實不是一般人。”
“展開說說？”端的一副八卦的臉。
“也……沒什麼，他出身還不錯，就是年少輕狂，寫了些上面不愛看的文章，斷了他的仕途。於是轉頭習武，沒想到習武也挺有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