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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墨兄弟，你這是怎麼了？來，吃兩串。”阿宇走了回來，將兩串羊肉遞給墨硯，那名食客也趁阿宇沒發現他悄悄溜了回去。
“沒什麼，擦一擦劍而已。”
墨硯拿起桌上的抹布，裝著擦了兩下收回鞘中。
阿宇也並未多想，見墨硯吃了肉串，似是有些放心地對老闆招了招手：“老闆！結賬！”
麵館老闆沒好氣地走了過來：“一碗四文，第二碗半價兩文，一共六文。”
阿宇從懷中摸了摸，掏出兩文扔到桌上。
“你不是說我們合夥吃嗎？難道不是一人三文？”墨硯忍著怒火問道。
“合夥吃是沒錯啊，我吃的是第二碗，你吃的是第一碗，我付兩文有什麼問題嗎？”
阿宇毫不在意地說道，眼中滿是不屑。
墨硯不願在這件事上與他爭執，便從懷中掏出四文放在桌上，客氣地對老闆道了聲謝，回過頭，卻不見了阿宇的蹤影，只有那賣烤串的遊販對他攤了攤手。
“這...店家，你這是何意？”
“這位兄弟，阿宇說這烤串是你請他的，你也拿了兩串，讓我找你付錢。”
墨硯笑了笑，付過賬，走出麵館，阿宇正在門口一邊伸著懶腰，一邊自豪的低聲笑道：“運氣真好，又碰見個傻逼。”
“阿宇。”
墨硯叫了他一聲，阿宇似是沒料到他能這麼快擺脫那遊販的糾纏，又拿不準墨硯聽沒聽到他那句自言自語，有些尷尬地道：“啊、哈哈哈，墨兄弟，你瞧我！怎麼把烤串錢的事兒給忘了，明天！明天我請你吃烤鴨！我說道做到！”
“好。”墨硯不戳穿他，仍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指了指不遠處的梨湯攤子：“我有些口渴，不如去那邊我請你喝碗梨湯？”
“那敢情好！明天！明天我一定請回來！”阿宇口中連連稱謝，但眼裡卻滿是瞧不起。
可方才在那遊販的口中得知，阿宇早就定好了明天一早就乘船去城裡吃喝嫖賭，順便從紅袖招把妻子這兩個月掙的錢拿回來，又哪來的什麼明天請回來這一說。
芳華戒緊了緊，墨硯知道這是唐語竹也被這貨氣的夠嗆，用左手拍了拍戒指，示意她自已自有分寸。
...
‘氣死我了！這什麼混蛋！有娘教沒娘教！’
“姑奶奶別緊了！你當你唐三藏啊！”
傍晚驛館內，墨硯指頭吃痛，連忙求饒。
芳華戒鬆了鬆，但墨硯仍有些勒的難受，看來這阿宇著實給唐語竹氣了個夠嗆。
‘可我就是生氣嘛！我要是還活著！看我怎麼拿毒弄他個生不如死！這種人還度化他幹什麼！’
“你看，要不說咱倆能尿一個壺裡去呢。”
墨硯壞笑了一聲，翹起二郎腿在椅子上搖了起來。
‘那你還不今天就弄他！我聽聲音都能想象到那混蛋小人得志的樣子！你要是用毒...誒？’
“對嘍，等七天後他從城裡回來，給你看一出好戲。”
...
七日後，墨硯在渡口搬了一把椅子，悠閒地曬著太陽。
竹筏自遠處慢悠悠漂了過來，墨硯斜眼看去，只見阿宇坐在竹筏之上，如喪考妣，完全沒有大玩七天應有的興致。
‘墨哥哥，他這是怎麼了？’
唐語竹的聲音自腦海中響起，墨硯假裝用右手托腮，低聲道：“還記得之前我請他喝的梨湯不？”
‘記得啊。’
“這王八蛋不是喜歡吃喝嫖賭麼，我偷偷在他的梨湯裡下了斷陽草和絕饈蠱蟲的幼蟲，現在他...”
‘如同一個吃不出飯菜味道的太監？’
“要不說咱倆能尿到一個壺裡去呢。”
‘我可沒跟你一起尿過！’
“然後...就該是絕了他最後的快樂了。”
見那竹筏靠岸，墨硯熱情地上前對阿宇打起了招呼：“阿宇！你回來了！”
“啊、墨兄弟，你看真是不好意思，本來說請你吃烤鴨的，哈哈哈...”
“嗨，沒事沒事，我又不差那一頓，這些天玩的咋樣？”
“啊...玩的好！玩的好！姑娘們都想死我了！城裡吃的喝的也好！哈哈！哈哈...”
阿宇強裝高興地大笑了兩聲，而墨硯則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錢花了不少吧？我這有個來錢的法子，你幹不？”
“那當然幹！啥法子！？”阿宇兩眼放光，這一趟他一個一個姑娘的找，都沒能當成一次真正的男人，算是徹底在城裡所有青樓成了笑話，城裡的美食也吃了個遍，卻都嘗不出一點味道，本身阿宇就喜歡浪費糧食，這一次更是每家食肆吃一兩口就換一家，幾乎把整個城吃了個遍也沒有一道菜能讓他嚐出味道。
自然，這七天的揮霍也直接讓他散去了大半家財，所以必須要找一個來錢的路子，大不了再騙個傻子借些高利貸過來。
墨硯神秘的讓阿宇附耳過來，低聲道：“你不在的這幾天，我開了個小賭莊，用的都是酆都那邊賭莊的千術，這幫土老帽根本就看不出來！”
“哦？那墨兄弟是想讓我跟你合作？”
“咱們坐下細聊。”墨硯見四周無人，與阿宇對桌而坐，將桌上的罐子朝著阿宇的方向推了推：“來，先把這碗梨湯喝了。”
...
“買定離手！買定離手！”
一張簡易的桌子旁，阿宇瘋了一般拍著桌子，懷中塞滿了鈔票。
如墨硯所說，這千術確實厲害，只要念幾個咒語，骰子便能隨心所欲的控制大小。
而他不知道，這只是墨硯稍稍把用在偃甲上的‘手柄’改裝了一下而已。
‘墨哥哥，你那個什麼失心瘋蠱真厲害，這人真就跟瘋了一樣誒！’
“是失心蠱，沒有瘋...”
墨硯拉了拉阿宇的手道：“阿宇，這莊你都坐一天了，我一文錢都沒賺。這最後一莊是絕地局，要不我來吧？”
“你滾一邊去！你不就是想用絕地局再賺一把大的把他們的錢都贏過來嗎！我可不上你的當！這些錢都是我的！”
“可是如果你輸了你的錢可就全都沒了，按規矩還要再背上同等的債，我...”
“滾滾滾！這麼好的咒語還教給別人，你這傻逼真是有意思！哈哈哈哈！”
阿宇將所有銀票掏了出來，在桌上摞起厚厚的一層：“來！最後一把絕地局！老子全壓了！不服的儘管過來！哈哈哈哈！”
墨硯站在阿宇身後，對圍著阿宇的賭徒們點了點頭，默默按下懷中的機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