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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夢中。
張雲歸夢見十分悽慘的一副場象。
自己的父親一身刀傷,臉上更是冰雪凍霜的鮮血,正抱著躺在祭祀臺上,沒有生命生命跡象的母親-白瑪。
父親傷心欲絕,低頭撫摸著母親沒有血色的臉頰。
“對不起,對不起白瑪……我來晚了。”
“你一定很冷吧。”
張拂林不由得抱緊了白瑪。
傾刻後。
父親猛然抬起那一雙充斥血絲的紅眼,聲嘶力竭嘲著周圍祭祀的人群咆哮道。
“為什麼!”
“為什麼!”
完全是一副失心瘋魔化的樣子。
群首中。
大土司身著異服,頭戴著一種奇怪物種的面具。
他抬手想安撫張拂林。
可話到嘴中卻止於齒。
抬到半空的手,隨著一聲嘆息也放下了。
他對不起白瑪。
可為了部落,他別無選擇。
而在這時。
祭祀的人群中有人朝身邊人使了個眼色。
此康巴漢子會意後點了點,抬起手掌。
一瞬間。
十幾人衝出人群將箭矢上弦,拉直弓箭對準張拂林。
噩夢中的畫面至此便沒了。
張雲歸驚厥而醒,放聲啼哭。
張夢雨見狀,急得她不停踱步安撫張雲歸。
“哦~乖,不哭不哭了。”
然而這並非是噩夢。
仍是真實的發生在墨脫。
……
與此同時。
墨脫。
一座雪山腳下的祭祀壇中。
張拂林心如死灰緩緩抱起白瑪。
將周圍人群,以及這十幾位箭手視為空氣。
隨著張拂林抱著白瑪扭頭抬腳那一刻。
一位首領見狀雙眸閃出一絲陰狠,暗中點頭。
意思放箭射殺。
可就在這緊要關頭。
部落大土司沉聲道。
“讓他離開!”
如今獻祭已完成。
白瑪只不過是空有軀殼的屍體。
就讓這男人好好安葬白瑪。
大土司的話讓十幾位弓箭手面面相覷,然後朝人群中那位首領望去。
這首領面相兇狠,一聲不吭望著張拂林。
眾弓箭手見狀起了殺心,不顧大土司的威顏,再次將弓箭對準張拂林。
身為部落大土司。
其地位第一次受到無視。
怒火中燒的大土司發出最後警告。
“敢違逆我的話,難不成你們想死!?”
死字聽入眾人耳中,感到一絲寒顫。
雙指拉緊的弓弦,緩緩鬆開了。
而張拂林抱著白瑪,在人群讓開的出口中突然停下腳步,陰沉著臉大聲說道。
“所有的一切,將加諸在你們身上。”
“十年後,浩劫將至。”
“好好享受最後十年時光吧。”
話落,張拂林便繼續抬腳離開。
張拂林的聲音彷彿來自九幽地獄的死神。
儘管話很寒冷。
可在這群冷血之人的面前,就如同個無趣笑話。
幾乎沒有任何一人放在心上。
唯有大土司眼面具之下的眼皮突然跳動。
望著張拂林漸行漸遠的淒涼背影,念念叨叨:“罪孽啊……”
……
離開祭祀之地後。
張拂林抱著白瑪,拖著疲憊不堪、傷痕累累的身體向一座雪山而去。
所行踏過的積雪,皆留下血跡。
隨著向雪中越行越遠。
張拂林身上傷口不再感覺到疼痛,有的只是麻木。
……
很快張拂林便抱著白瑪來到一座喇嘛廟。
迎接而來的是雙手合十的德仁喇嘛。
德仁喇嘛是吉拉寺內最智慧的上師。
德仁喇嘛見一身是刀傷的張拂林前來並未感到驚訝,而是將他迎入了廟內。
張拂林知道這座喇嘛廟是張家在西藏設定的一個聯絡點。
他也曾懷疑,是這裡將自己的一切透露給了族長。
但現在,對張拂林而言一切都不重要了。
當晚。
德仁喇嘛令人將白瑪屍體放在喇嘛廟中間的法床上。
四周擺著蠟火。
德仁喇嘛為白瑪服下了藏海花,然後領著眾弟子在法床邊天授唱詩……
藏海花是長在墨脫山巔的一種藥材,自古被張家人採集用來保護長壽。
而藏海花還有一個作用,那就是服用後能讓將死之人吊著一口氣陷入沉睡。
當藥效褪去時,從長眠中醒來,度過只有心跳和呼吸的最後三天。
……
第二天一早。
張拂林將白瑪的祭祀服脫下,換上了一件白色藏袍。
然後張拂林抱著白瑪與德仁喇嘛前往南迦巴瓦里
在南迦巴瓦里,那有個背陰的山谷之內有一片藏花海。
到達那個地方的路線,只有吉拉寺最智慧的喇嘛才能夠知道。
很快。
張拂林將白瑪葬在了藏海花田下面,藉助藏海花的神奇效果,白瑪可以沉睡多年。
等著未來的人前來。
……
而後。
張拂林在吉拉寺又度過了三天。
這三天。
張拂林在房間內畫下了份地圖和一幅畫,又親筆寫了封信。
三天後。
張拂林將地圖畫與信封交給了德仁喇嘛後,便前往喜馬拉雅山。
……
喜馬拉雅山。
張拂林一頭扎進眾雪山之中,往深處中心山谷方向而去。
自此之後。
張拂林下落不明,再也不見其蹤跡……
沒有人知道他是否還存活於世……
……